当然，付出的代价往往就是要忍受小姐脾气，好在韦青还没有发现有这种情况，杨光暗自庆幸。他曾经和一位来头很大的女孩子交往，对方谈到省市领导和稍微大一点的国有企业老总，统统用“伯伯”称之，弄得杨光精神压力太大，最后落荒而逃。

果然韦青对那个玩笑不以为意，认真地将虾子解决后，说：“那是毕业后父母托关系找的工作，在一个很关键的部门，待遇也好。但我不喜欢，就辞职了。现在先跳一段时间舞再说吧，所以我不用像专业的一样节食之类的，太累了，何必？”

“跳一段时间？多久啊？将来想干什么呢？”杨光还梦想着学日本A片，让韦青穿着小天鹅服亲热一回呢。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着急，生怕在自己得手之前，她又辞职了。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只是一个打算，现在不想说。”现在韦青的眼里只有虾子，没有杨光。

“关心你嘛，不说就算了。”杨光也察觉出自己有些失态，讪讪地解释了一句，连忙住口不问了。心想要加大力度，加快进度了，不然捕获不了小天鹅，快感会大打折扣，将来要再找这样的机会，恐怕就很渺茫了。

“哎呀，”韦青长舒一口气，向后倒在沙发靠背上，双手全是油，张开在半空中举着，说道：“真是辣得过瘾，你看，给你还留了那么多……红油和辣椒。”说完调皮地笑了。

“你……”杨光假装生气要挠她痒的样子，韦青手上是油不好抵抗，手肘紧紧夹着身子蜷缩着坐躲右闪。

谁知道杨光只是虚张了一下声势，马上叫过来留守在虾包的服务员，让她在作料里面添一些青笋、蘑芋之类的素菜再端上来。

“在这里吃就是舒服，还可以添菜。”韦青见没有被搔痒的危险了，开始用嘴吮吸起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沾满了无穷的香味。

“什么动作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简直是斯文扫地，我这种有身份的人是做不出来的。”杨光笑道。

韦青白他一眼，自顾自地吮完自己的手指，才慢条斯理地用纸擦拭起来，然后才说：“自然的就是最美的，教你你也不懂。何况这里也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其他人也看不到。”

杨光闻言，心头一喜，显然她已经把自己列为内部人员了，恨不得抓过她的手指帮她多吮一会儿。那白嫩如葱头那一节的手指，对他来说比龙虾和田螺之类的要有吸引力得多了，可惜现在不敢，只有暗自吞口水。

好在那几盆作料里添了素菜，很快又端了上来，杨光可以暂时转移注意力。

韦青越吃越欣喜，一不留神几滴红油溅到了她的上衣胸口，虽然很小的油点，但格外打眼。

杨光连忙拿出纸巾递了过去，看着韦青不断地在胸口小心地擦着，恨不得直接由自己代劳，可惜现在只能用眼睛代替自己的手劳动。

看着韦青一脸无奈，杨光安慰道：“没关系，回去倒一点点洗洁精在那里，滴点清水，轻轻一揉就没有了。”

“有没有用啊？我妈妈看到又要说我。”韦青转忧为喜。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这点儿生活经验都没有，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杨光把她从不幸的童年解救出来，直接丢到蜜罐子里。

“未必你会做饭？”韦青反击说，“一看就是顿顿在外面吃馆子的纨绔子弟，连这里有个虾包都知道。”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抓住男人任何事情当作方面教材，如果她们需要的话，这时候韦青管不了这个虾包给她带来的乐趣了，先拿来做为对付杨光的工具再说。

“哈哈，谢谢表扬，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光辉啊？”杨光笑道，“现在纨绔子弟都是褒义词了，没看到网上讨论，好多女的都抢着嫁给黄世仁了吗？你在舞台上跳一下白毛女还可以，难道会像她一样躲避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到深山老林里？”

韦青说了跳舞对她自己只是玩票之后，杨光有些着急，生怕赶不上和穿着芭蕾舞服的韦青亲热了。时间就是金钱，如今他眼里觉得时间就是高丨潮丨。

为了加快追求的进度，杨光不断加大着语言中的亲热程度，没注意自己的言行已经有点像那些“大干快上”，以节假日来设定期限的“献礼工程”。

韦青敏锐地盯了他一眼，说：“我倒真是喜欢在深山老林里，开着越野车不断向上攀登的感觉妙极了！真希望有一天能开着车进西藏，开到喜玛拉雅山去。”

杨光本来想顺嘴说“我陪你去”，但他没有永攀高峰的兴趣，更没有购买越野车的打算，汽油贵，开之不易，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拭去韦青胸前山峰上的那一滴红油。

看韦青突然转移了话题，他又把话题扭了回来，问道：“刚刚给你发了好几个短信，你怎么都没理我？我以为今天又要被甩死耗子（放鸽子）了呢。”

韦青的思绪突然从喜玛拉雅山上被拉回了成都平原，有些支吾着说：“我在教学生，手机没在身上。后来……同事都在，我们这里关系复杂，所以不让你送东西过来。大家都忙着谈事情，我急着出来，就没回你。”

杨光一听，觉得理由有些不充分，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又不好深究，进退两难，机械性地吃着回锅上来的素菜，食不甘味。

突然电话响起，一看是比尔打过来的，杨光拿起来先声夺人，以防他像唐伯虎一样来坏事：“张总啊，我现在忙得很，有空给你回过来。”

比尔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压低声音说：“这边有好货，你来不了啊？”

杨光一愣，恨不得有分身术，一个在这里陪小天鹅吃盆盆虾，一个飞过去和比尔会合，成都“情场福布斯”排名靠前的两个人双剑合璧，战无不胜。

他虽然不甘心，还是只有回答：“嗯，你说的情况我基本上都知道了，以后再说吧。”心里猫抓似的痒痒。

“那我就约唐伯虎了，你不要怪我，先给你发的牌啊。”比尔又在杨光被猫抓伤的心灵上撒了一把盐，才挂断电话。

杨光知道唐伯虎一去，基本上也不大可能有幸存者，这家伙走路风都要抓一把揣起来。遇到这种好事，他号称“枪下不留人”，吃不了也要装兜里带走，不可能留“活口”的。

杨光又是失落又是庆幸，放下电话，失落的是那边赶不上了，庆幸的是好在不是“铁拐李”打过来的，他每次都会仔细地问清楚杨光和谁在约会。“是你老妞儿啊？哪个老妞儿？”这是他的常用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韦青笑道：“每次吃饭你都忙个不停，是不是耽误你了？”

“不是不是，”杨光连忙说，“一个做生意的朋友，比尔·盖茨的表弟，比尔·该死。他有批货卖不出去了，问我能不能帮忙。”

韦青知道杨光又开始神吹，还是忍不住笑了，“你们这帮朋友，个个好像都挺神的，有机会都见见。”

“好好好。”杨光巴不得，起码这意味着又可以多见韦青几次。

不一会儿荤素菜都打扫干净，两人不仅撑得不行，嘴里也辣得几乎失去了味觉，瘫在沙发上喘息了片刻才买单出来。

韦青几乎是扶着肚子回到了少年宫，一路走还一路抱怨：“如果天天和你在一起，我只有提前结束跳舞生涯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虽然是在表扬杨光，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越发觉得和时间赛跑的紧迫性。

虽然韦青不再教跳舞了也可以让她穿上舞蹈服亲热，但杨光这方面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一贯是真刀实干，讲究原汁原味儿，从不弄虚作假，唬弄自己。

到了少年宫门口，韦青仍然微微弯着腰揉着肚子，一迭声地说：“不上车了，根本坐不下来。”当年西施捧心，引得东施效仿，恐怕也不过如此，只是这次捧的是胃。

杨光又是想笑，又是爱怜，便说：“干脆我们不开车了，走一段吧，帮助消化，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韦青连声说好，杨光没想到压马路的机会来得如此突然，仿佛觉得满大街的男人都在嫉妒地盯着自己看，巴不得马上让韦青换上小天鹅服装陪自己走一段，那才把风头出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