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我刚把车停到小招,吴同学就跟儿子下来了,儿子背着迷彩包,大踏步走在前头,好象躲避瘟疫一样,一哈腰就进了车,脸色铁青着,一声不吭。吴同学也是眼睛红红的,也没化妆,一脸无奈的样子,步履沉重多了。把我拉到一边说辛苦你一趟,然后塞给我一个大信封,让我到机场时交给他儿子。我一掂量就孩子到里面装的是人民币,敢情这市长也用如此低劣的手段行贿自己的儿子啊。

我收好后就上了车,吴同学抹着眼泪凑到车窗前,向儿子挥手,昊昊可好,斜躺在那里响起了鼾声,估计是装的,临走也要保持冷战状态,我摇开车窗,吴同学说了句:上飞机前给妈妈一个电话。这回儿子有了回音:给我买保险没?万一发生空难,你也好得到赔偿。

母子就此别过,吴同学的后影第一次显得像个女人,脆弱的女人。

出了政府大院,昊昊这条僵蛇立马舒展开身子,重新活跃起来,吐出的芯子直接刺向老头子,毒性挺重:老爷子跟我妈到底有没有一腿?看来,这是他从京城微服私访到这里的目的了,昨晚上的交战话题也极有可能在老头子身上。我还真替老头子缺席感到庆幸了,一旦见面了,口无遮拦的昊昊当面把这话蹦达出来,那场面能叫老头子彻底滚出人大,提前回家静养了。

这问题实在太深奥,我虽说给两个人都开过车,但从没遇到过两个车主共用一车的时候。我这个没机会打官腔的司机终于找到了群众:谣言,纯粹是谣言,谣言的风力太强,连遥远的北京也侵扰了。

昊昊没理这茬,道出一句:无风不起浪,我到觉得我爸当初的决定是对的,你想啊,一个中年女人,基本是虎年岁月,身边没个男人咋过啊?

奶奶个胸啊,这小子年纪跟我儿子一般大,看问题实在是成年化,连女人的生理也加以思索。再说了,有这样说自己母亲的吗?这不是乱纲犯上了吗?

昊昊又问:老爷子是不是成心躲开我啊?真要是见到他,我一定要问清楚这事,好在他俩认识前我已上小学了,要不我爸非得跟我做亲子鉴定不可!

我就地闭口了,这家伙嘴巴煽动起来,能迷失我的行驶方向,还没上飞机就出“地难”了,空中保险也不管用的。

反正一路上他都在念叨他妈妈的事,我好象坐进了信访办,他这个群众没完没了地投诉,重言滥语,我这个接待官员只当听众,开小差(车)。

总算到了机场,在跟我道别时,他给了我一个强有力的拥抱,叮嘱一句:开车时看好我妈妈,别让老爷子溜进去。有点让我好笑,不管说到哪,他对老头子始终是尊称:老爷子。

我差点忘记那信封,忙交到他手上,昊昊奸笑一声:昨晚吵破了脸皮,我怪不好意思,没要,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比我爸爸出手大方得多,谢谢哪--

送走了菩萨,我忽然觉得有些失落起来,小侃爷登天了,我回去的路上甚为寂寥,刚打开音响,电话就响了。

奶奶个胸,正是万恶不赦的小姜“书记”,咋没把他法办啊?

康桥衣袖 10:55:04

小姜一上来就大吐口水,说哥哥你有所不知啊,昨天一白天老头子窝在办公室不挪屁股,本以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晚上我好开车找刚哥他们几个兄弟玩几把去,谁想到下班老头子要用车,用就用呗,他老人家出去,咱跟着也吃香喝辣的,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说回我老家看望我爹去,这不是瞎折腾吗?我家那糟老头子哪来的造化啊,让一个老首长屈驾小村看望一个瘸子老战士,我真怀疑老爹那条腿是不是当年勇救首长给炸飞的。可怜那小车哟,颠得快散架了,老头子却说过瘾,有点部队吉普车的味道,这么跟你说吧,最终老头子受不了颠簸,坐在了后座,去就去呗,还让我关上手机,说到了乡下,别搭理城里头那些人儿,好好享受一下片刻宁静。跟你余哥说实话吧,自打跟了老头子,我发现他的电话也不多啊,一周下来,还没人家刚哥一天接的电话多哩。反正我觉得老头子比较反常,跟刚哥打声招呼后,我就关机了。老头子却骂上了,问跟谁暴露他的行踪。也怪我没把刚哥外人,老头子一急,我也只好坦白说是刚哥。你想啊,你老头子再神秘,也不能把市委书记的司机当内奸,把你供出去吧,怎么把自己整成过去的侦察兵了,怕暴露啥目标似的,不就是想跟我家那糟老头子喝几壶米酒吗?想喝吱语一声啊,我一个电话,乡政府能送来一大缸子来,干吗费老劲往穷山沟里钻哪?牛比不是吹的,现在的乡书记、镇长都知道我跟刚哥比较铁,隔三岔五的就给我电话,让我去他们那里玩,我哪有时间啊。老头子开始厌烦我的电话了,说一个司机的电话比领导多,那就不正常了,非得让我套上耳塞,安全开车。我都不好意思说他老人家了,人啊,一退到人大就等于提前告退官场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好象刚哥成了奶他的亲娘,掀开衣襟来,吸吮个没完。我嘲笑一声:让刚哥重新给你姜书记安排个岗位啊,做他刚哥替补也不错,他醉了,由你来掌舵,说不定老板一高兴就把你给扶正了,刚哥跟你交流换岗。

这小子显然还没清醒过来,估计喝自家酿的酒已不习惯那口味,过去能当谁喝,千杯不倒,现在肚子让城里的洋玩意儿骄纵惯了,回到家里反而水酒不服了。真他娘的矫情!

小姜听到这里,好似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催发米酒出了鼻孔,打了声响亮的喷嚏,才想到给自己饭碗的人是谁了,这才说了句人话:余哥笑话小弟了,没有老头子就没有我今天,刚哥不过是酒肉朋友,老头子才是我的贵人哪!

接下来小姜才谈到正题,说老头子昨晚特别反常,跟他爹一起喝酒时,冲大地泼洒了三大碗酒,两个老家伙哼着军歌,对歌当饮,喝到兴头上又哽咽成泣,他爹别看瘸了一条腿,平常精神头十足的,伐木功夫丝毫不输给年轻小伙子,斗起酒来一个顶俩。可那晚上,感觉衰老了许多,老泪纵横,好象哭出了多少年积压的声响,老头子也一样,冲出鼻涕,甩开后长笑道:跟死去的战士比,老子还有啥憋屈啊!

该不是他们在部队什么纪念日吧?小姜问。

我似乎明白老头子退居山野打发56岁最后一晚的用意了,喧嚣的城市已无法充实他失落的胸怀,而清净的山野能让他找回真实的年轮,好象一棵树,立在城市混凝土间那是景物,而扎根在山里,才是木材。找回自我的感觉即便很短暂,却能叫人回忆起流逝的岁月,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激情而不奢华,神圣却不浮夸,血也总是热的。

我给小姜的答案是:昨晚是两个老头子想喝米酒的日子,没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挂电话前,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又拿刚哥说事了,说上次你没去“蓬莱”,刚哥说你老余是xx市拒绝他刚哥的第一人,还说这样的人他刚哥才看得起。

我“呸”了一声说:只有女人对他百依百顺,咱这样的爷们多的是,你小姜也别太跟他黏糊了,小心被塞进女人洞穴里当枪使唤你,你卖力冲锋,他坐享其乐,好自为知吧,别以为老头子不知道你背后的交易。

回到市里,已近中午,小欧代表吴同学给过我一个电话,得知昊昊上了班机,安然回京,吴同学又亲自打电话问:信封他收了吗?

收啦,连声道谢哩,说你当妈的比他老子大方。我代为传话,吴同学也笑了,说下午你在家休息吧,晚上要见几个客商,你早点过“小招”来接我。

小姜有一句是大实话,领导电话多,司机也跟趟:电话一响,玉浆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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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领导开小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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