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丰发现白晓杨盯着石头的眼神有异样,就盯着她。
白晓杨把脸朝石头更凑近了几分,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暗淡,白晓杨似乎看不大真切。
兆丰盯着白晓杨问:“小杨子,这石头有什么古怪吗?“
白晓杨看得很仔细专注,兆丰的话她居然没有听见。
兆丰有轻喊了一整:“小杨子。”
白晓杨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似的应了声,但眼神依旧没有从石头上移开。
兆丰说:“你在看什么?”
白晓杨说:“难怪万祖祖每天晚上要枕着这块石头睡觉。说不准这块石头还真是个什么宝贝呢?”
兆丰嗯了一声,也凑了上去看,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就说:“不就是一块普通的鹅卵石吗?”
白晓杨摇头,用手继续在鹅卵石上抚摸,说:“这绝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我感觉到了什么?”
白晓杨说着话的同时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也轻轻地闭上了,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兆丰越加奇怪。
这时白晓杨一直在石头上抚摸的手不动了,她微闭着的眼皮在微微的跳动,似乎的确感应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张子恒子在外边咳嗽了一声。白晓杨的眼睛在张子恒的咳嗽声中悠然睁开了。
兆丰用新奇的眼神看着白晓杨。
白晓杨望着兆丰,说:“万祖祖真的从来没有给你说过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
兆丰说:“真没给我说过这块石头有什么特别。只是我把他从zaofan派手里救出来藏起来的时候,他老是说他要枕着这块石头才睡得着。要我给他搬过去。我说石头太沉,又圆不溜秋的,不好搬,他也就没有再说啥了。只是说别把这块石头扔了,得保管好,他有那么一天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候还要枕着这块石头睡觉的。他只说这是一块好石头,每天枕着这块石头睡上一觉,醒脑明目,舒服得很。我想是他一直枕着这块石头天长日久地睡惯了,养成习惯了。”
白晓杨摇头说:“兆丰叔叔,万祖祖绝不是枕着这块石头睡惯了那么简单。他也许没有对你说真话。”
兆丰说:“不会吧?你万祖宗不会连我也信不过吧?要是这样,你可就真的有点生你万祖宗的气了!我可是他的关门弟子啊!呵呵……”
白晓杨微笑了下,说:“你难道不知道万祖祖的城府很深吗?”
兆丰说:“这个倒是。我就是跟着他学一辈子也达不到他那级别。也许是我的资质不够吧。呵呵……”
白晓杨又笑笑。
兆丰又说:“对了,刚才你闭着眼睛那么入迷的样子,是不是在通过这块石头感应什么东西。”
白晓杨看着兆丰,说:“我是不由自主进入到一种冥想的状态中的,可是我感觉有一堵墙一样的东西挡住了我,我进不去。”
兆丰说:“没你说的那么神奇吧?我试试。”
于是他也把手搭在了石头上,闭上眼睛,稍事又睁开了,说:“我脑子咋是空白的?石头还是石头,我还是我。就是石头凉悠悠的,感觉摸着舒服。”
白晓杨说:“也许是我胡思乱想了吧。”
兆丰却认真起来,说:“不对。你今天的话倒还真是提醒了我。如果这真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你万祖祖不会看得跟宝贝似的。难怪,隔三差五的他就要装着有意无意地问我这块石头的事情。看来你万祖宗还真是没有跟我说真话。”
白晓杨说:“一会儿我看着万祖祖的时候帮你问一下他不就明白了。”
兆丰说:“你可千万别问。你万祖宗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你问也白问。不过今天你这么一说,这块石头还真就成了我心里的一块负担了。我还真不能把这块石头掉以轻心了。”
白晓杨说:“你看,所以万祖祖说的该你知道的东西你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你就别去知道是很有道理的。”
兆丰笑说:“小杨子,不像话了哈,敢似模似样地教训起你兆丰叔叔了哈!”
白晓杨微红了脸说:“兆丰叔叔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兆丰呵呵笑道:“兆丰叔叔逗你玩呢。你看,你一笑了,我的心里都好受一半了。好了,我这就去给你熬野菜粥吃,你可能好久都没有吃过我熬的这种野菜粥了吧。条件不好,兆丰叔叔也只有用野菜粥来招待我的小杨子了。呵呵……”
白晓杨说:“兆丰叔叔,我帮你涮锅烧火吧。”
兆丰说:“你找张凳子坐着歇歇吧。你现在不能沾生水的。你真要是落下什么病灶了,你万祖宗不骂我,你那干爹也会怨恨我的。呵呵……”
兆丰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兆丰走出房间后,白晓杨重新打量起了房间里的境况。茅草盖顶的这个房间留下了她太多儿时的回忆,这些回忆对白晓杨来说都是甜蜜温馨的。而眼前的这个房间却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摸样。房间里除了那张架子床,剩下的就是空荡荡的冷清了。
房梁上结着稠密的蜘蛛网,有老鼠在房梁上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荒凉。
白晓杨的内心里涌起一股触景伤情的感怀。
她走出房间,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又普照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