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朋友坐在床上打牌,小林在房间一角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综艺节目，穿着红毛衣的流行歌手唱着叫不上名字的歌曲.

宝宝捡一把小塑料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她留着披肩发,下面掩映着细长的眉毛,杏眼,挺拔的鼻子,薄薄的红唇。她看了小林一眼.

“你看什么?”她说.

“看你,”小林小声说。

她笑了笑,用纤细的手指挠了挠头发.“你别傻了,”她说.她的声音不大,但小林还是有些担心被屋子里其他人听到.小林看到有打牌的人注意的朝他们这边看.小林咬着嘴唇。

“到底咱俩谁傻？”他说。

“我傻，你比我还傻。”宝宝说。

“小林,你过来玩两把,”黄浩然在床上喊.

“不玩,我看电视。”小林说.

“宝宝,”黄浩然喊.

“什么事?”宝宝应声站起来.

“给我倒杯水,”黄浩然说.

宝宝扭动着胯部在小林眼前走开.

小林无心呆下去,跑到另一个房间睡觉.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是宝宝的伙伴。小林将她的身体推到里面,为自己腾出地方.她不情愿的哼哼着,倒过头继续酣睡.

小林闭上眼睛,黑暗象潮水将他淹没.旁边女孩的一条大腿搭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他毫无睡意.四周很安静,长夜漫漫.白天发生的事情象雪片纷乱的飘在脑海里.

“你把刀给我,”黄浩然说.

小林将手中的片刀递给他.他看了小林一眼.目光闪动,他的眼睛好象要告诉小林什么,当时小林没有意会到.

他们进入一间阴暗的屋子,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男人站起来,激动的冲他们喊着什么,显得很气愤.黄浩然镇定的看着他说完,然后举起刀,狠狠的砍在对方的额头上.五分钟后他们出来.他把刀递给小林.

“拿着,等会扔了,”他说.

小林犹豫了一下,默默接过刀.刀已经砍卷刃,有几个豁口.上面残留着斑斑血迹.他抬起头,刹那间他们的目光对视.黄浩然的眼睛里有一种燃烧的火焰。

不知道为什么,小林有点不自在.他低下脑袋.跟在黄浩然的后面,他突然不想和他并肩走......他好象睡了一小会,在无知的混沌中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没有睁开眼睛.

和老郑谈判他们替黄浩然要来三万块医药费，铁鹰拉着他到宾馆前面的老船长餐厅坐下。铁鹰让他把钱拿出来，放自己面前两摞，留给他一摞。

弟弟，跟我去厦门吧，铁鹰说。

小林盯着钞票思考半天。脑子里一片混乱。这里挺好，我刚刚稳定下来，我不想走，他生气的说。

你傻呀，你在这里没有前途，前面挡着玻璃，铁鹰说。

到底咱俩谁傻？他说。

你不跟我走也行，我习惯单飞，小林，记着别把我忘了，我走了，铁鹰说。

你往哪走，你尽想好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你走成，小林说。铁鹰站起来。听说你单抠挺厉害，好像没败过，我怎么不相信呢？小林说。

铁鹰犹豫半晌坐下来。我碰到一个傻bi，铁鹰悻悻的说。

他们把钱交给黄浩然，黄浩然分给铁鹰两千，分给小林一千。铁鹰脸色通红，转头狠狠瞪小林一眼。我不要，铁鹰沙哑着嗓音说。我也不要，小林说。都拿着，跟我装啥呀，桥归桥，路归路，一码归一码，自己家哥们，客气个几巴，钱烧手啊，黄浩然说。小林把钱接过来。你呢？黄浩然问铁鹰。都给他吧，铁鹰气呼呼说完掉头离开。使劲摔上大门。

“你是谁啊?”他的身边响起女孩的声音.“不是我老公啊,醒一醒,拜托了老大,别睡我床上,”她小声嘟囔着.小林没吭声.过一会儿她又睡着了.她背对小林,黄色的短裤斜着褪下少许,露出半个肤色微黑的屁股.

她的枕边有香烟和打火机,小林掏出香烟点燃.他想在女孩黑面包似的屁股上摸一下,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根本不会付诸实施.他应该把香烟插在屁眼里,看着它烟雾燎绕.它的男主人会是谁呢?带着模糊的疑问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