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不顾爸妈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我，那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相伴终身的女人。这些年来，你为了我，为了崽崽，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们白手起家，能有今天这份家当，你功不可没；我的所有成就，有一半是你创造的，我怎能不爱你，不让你幸福快乐地生活？把你搂在怀里，我的心里就踏实、坦然。”
“我总觉得我们五百年前就有缘分。当初汽车上偶尔相遇，相视一笑，我的心里就有宝黛初会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面对抢劫的歹徒你那一声‘她是我老婆’让我心中猛然一惊。而你跪在爸妈面前恳求他们同意我们结婚，你声泪俱下，好话说到嗓子嘶哑，最后连妈妈也流泪对爸说，算了吧，这伢子要是将来对璐璐不好，怕是谁也不会相信。爸长叹一声说，好吧，这伢子有这股子劲头，将来必会有点名堂。我抚摸你红肿的膝盖，心里真是又疼又甜。这些年来，你呵护我，疼爱我，我感觉自己生活在蜜糖中。”
“璐璐，我们恩恩爱爱走过了二十年，如果我们活到八十岁，我要再抱你睡四十年。”
“我知道，有很多女人喜欢你，但你直到今天才喜欢上一个女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老婆，喻静她为学校想了不少办法，费了不少心思，为我减轻了不少负担，我对她心存感激……”
“你不用解释。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女人只要吃饱了，多余的给别人分享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是开玩笑的。”
“我也跟你说过，我同意你在外面找一个。”
“我知道你也是开玩笑的。”
“杨扬，有一天我不在了，她会和你一起生活吗？”
“老婆，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有家庭，而且暨旦前途看好，而我人到中年，这怎么可能呢？”
120
我把玉佩给了静静，她高兴得很，她嚷着要我给她戴上。
我将玉佩戴在她的脖子上，“静静，我给你们俩买的是同样的玉佩。”
她有些吃惊，“那我不就不能戴哪，要让她看见了多不好。”
“不要紧，我跟她说了。”
“什么？”
“我跟她说是你托我买的。”
“这还差不多……”静静微微一笑，倒在我怀里。
“但她叫我送给你。”
“真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老婆知道我俩的事告诉她。
“杨扬，她不会多想吧？”
“不会的，她是个从不多想的人。”
“有时候，她叫我去你们家玩，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偷了她的男人，她还对我这么好，面对她我真难为情。”
“静静，你别想那么多好吗？”
其实，自从老婆点明了我们的关系，我的心里就背上了沉重的精神负担，对老婆的愧疚，对静静的难舍，让我左右为难，无所适从。
老婆是个聪明的女人，明知自己的丈夫出轨，却不哭不闹，装作没事一样，这比大哭大闹、寻死觅活更有让我心灵不安的力量。
我回家的时间更多了，一个星期只在值班的那天才住校。
静静问：“杨扬，是不是讨厌我哪？”
“怎么会呢？她这向身体不太好，夜夜做恶梦，所以……”
“买点安神补脑液给她吃。”
“是。今天第二节课的时候我上你那儿。”
“干什么？”
“明知故问，想吃小馒头啦。”
老婆问我：“天天回来干什么？”
“抱你睡啦。”
“你不必这样……唉，真后悔那晚跟你说那些……”
“老婆……”
“天天早上看你小弟弟一柱擎天，我真痛心我不能让你满足。”
“嗬嗬，二十年来，天天如此，又不是现在才这样。”
“我在杂志看了一篇文章，说有个画家六十岁，身体还很好，他老婆看自己不能满足老公，就自作主张，给他讨了小老婆。结果他七十岁还养了小孩，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我想，你呀跟他一样，怕是七八十岁还能做新郎。”她笑道。
“老婆，你不知道，如果男人的小弟弟早上不能竖起来了，这男人就衰老了。”
“我买了几斤羊肉，星期六叫喻静和暨旦过来吃饭。”
“这……”
“不要因为我那一说，你就扭扭捏捏起来。还像过去一样吧，只要不当着我的面……”老婆笑道。
“老婆，我……”
121
星期六，老婆问我：“叫他们来吃饭吗？”
“没有，自己吃得了。”
“没有必要这样嘛。”她拨通了静静的电话。
我进了房，上网看新闻。老婆走进来说：“他们今天去乡下喝酒，明天来。”
“老婆，何必呢？”
“还不是为了你。”老婆双手撑在我的肩上，“杨扬，因噎废食，不好吧？”
“老婆，你越是这样，我越难受……”
“好了，我不管你啦。明天你把我爸妈接来，吃羊肉火锅。”
星期天，静静和暨旦带着娇娇来了，她拿着两盒安神补脑液，“璐姐，听杨校说你睡眠不好，你吃吃这个，看有没有效。”
“谢谢你啊，杨扬也是，这点小毛病也到处说，真是的。”老婆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静静进房去了。
娇娇看着动画牌，津津有味。我和暨旦边喝茶，边聊天。
“工作还顺利吧？”
“乡镇工作就那么马马虎虎，总有些麻烦事，计划生育啦，正在建设的企业农民阻工啦，社会治安啦……反正天天有事。”
“乡镇工作比学校是要复杂些。”
“有时真有点后悔，不该从学校跳出来。”
“嗬嗬，不能泄气，既然走了这条路，就好好走下去，搞点名堂出来。毕竟这种日子不是一辈子。过几年，上了正职，或者进了局机关就好了。”
“只能这么想啊。”
“书记对你应该不错吧？”
“那确实，上个星期我陪他去见了静静在省委办公厅的堂弟，书记很是高兴。下星期，要带我去江浙招商。”
老婆和静静笑着从房里出来，“杨扬，去接我爸妈，顺便去学校把柳柳带回来。”
“柳柳成绩怎么样了？”暨旦问。
“这次月考年级第五。”
“北大清华应该没问题啦。”
“还得看他的造化，现在还没有把握啦。”我说。
“要是娇娇有柳柳这样会读书就好了。”静静说。
“肯定比柳柳厉害罗。”老婆笑道。
122
期末，高一高二考试一完放了假，高三继续补课。
腊月二十，天慢慢下起雪来，雪不大，但断断续续下了三天，气温已经零下五度了。高山上的冰冻越来越厉害。
气象部门已经发出冰冻的橙色警报，教育局紧急通知二十四日前学校必须放假，学生必须在道路冰冻前回家。
交通部门紧急组织车辆协助学校运送学生。
由于高压输电塔倒塌，乡镇的电力供应已全部停止，城区也采取了限电措施。
二十五日，在检查了学校的设施安全、安排好假期安保人员后，我也以十二分的小心，将车开回了家。
市区各单位都在组织扫雪活动，人们也在抢购物资，一时间好多东西都脱销了，形势严峻而且有些混乱。
电视里也在反复地报道冰东灾情，特别是京珠高速的堵车“盛况”以及温家宝总理亲赴一线考察的消息。
恰恰在这时候，老婆又感冒发起烧来，我只得将她送往医院住院治疗。
柳柳带着复习资料在医院陪着妈妈，我还得买些过年物资，另外一项任务是去局机关给领导们送点过年礼。
老婆经过两天的输液治疗，症状慢慢减轻，看来还住一两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