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小说·细说》 第一卷 陆小凤

　　　　　　　　　　　　49，群雄背影

木道人是武当长者，而且是当时最负盛名的三大剑客之一。 也就是说，只有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剑法能够高过他。

但是，有一个问题摆在这里，他为什么没有和叶孤城、西门吹雪比试一下呢？

只有一个答案：他争的不是“天下第一剑”。

他要的是什么呢？

我们在讲第五个故事《幽灵山庄》时再详述。

木道人看起来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满头银丝、破道袍、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游戏风尘。

但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很奇怪。

因为，他安排了一个约会。

约会的对象是无所不知的孙老爷，也就是虚拟了大通、大智两位高人的孙老爷。

孙老爷，回答一个问题是五十两银子。

第一个提问的竟然是木道人。

木道人提的第一个问题并不奇怪，他问的是：九月十五的那一战，究竟是西门吹雪能胜，还是叶孤城？

本来，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关心这个问题。

但是，最不应该关心这个问题的却应该是木道人。

木道人是过来看热闹的，他从表面上看也是一副把什么都看得无所谓的样子。

谁胜谁负，与他何关？

何况，他自己也在秘密进行着一个阴谋，他苦心经营的“幽灵山庄”网罗了很多高手。

木道人不仅关心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之战的结果，而且对这两个人的行踪也很感兴趣。

马上，木道人又做了一件事情。

他和古松居士去了白云观，与老实和尚一起，做了一次见证人。

李燕北看到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感觉自己赌的西门吹雪绝无机会战胜叶孤城，就想办法把自己的赌约转给了白云观的老板顾真人。

白云观又不是个普通的道观，朝廷的名公巨卿，有很多都是白云观主的常客，甚至还有些已拜在顾真人的门下。

接近了白云观，就相当于是接近了朝廷的势力。

前面讲过，老实和尚极有可能被“平南王集团”收买。那么，木道人又如何呢？

没有迹象表明木道人也被哪一派的势力收买。

但是，他很在乎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结果，说明老谋深算的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这一战背后可能大有文章。

他随后又去了白云观，除了给同为道教中人的顾真人面子之外，更有企图接近朝廷的势力。

因为，他也有自己的阴谋。

我们再来看看李燕北，他从表面上来看，是一个豪气冲天的江湖老大，一代枭雄。

实际上，他既无“勇”、更无“谋”，只有一种安于现状的小农意识。（声明：这里没有瞧不起农民的意思）

他看到杜恫轩出的赌注更高，有便宜占，就动了心思参赌。却不知道，这里面早就被别人做了文章。

这是他的无“谋”。

他只是看到叶孤城的“天外飞仙”，就感觉到了世界末日，失去了信心，把自己多年经营的产业转卖给了顾真人。

这是他的无“勇”。

他明明最爱十三姨，但还是娶了几十个姨太太，为的就是享受、炫耀。

这种人，又怎么能算上是枭雄？

所以，他死得也很窝囊。

他最喜欢、最信任的十三姨毒死了他，并带走了他所有的财产。

当李燕北在与顾真人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陆小凤却有了一次奇遇。

他被一个人莫名其妙地“报恩”。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个受了伤的人。

这个人是谁呢？

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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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小说·细说》 第一卷 陆小凤

　　　　　　　　　　　　50，终极寂寞

叶孤城杀了公孙大娘、伤了欧阳情，都是为了政变的顺利进行。接下来，他又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给陆小凤看。

实际上，这个戏虽然是陆小凤看到的，但更是给西门吹雪看的。

他要让陆小凤看到：我叶孤城已经受伤了。

陆小凤会把这个消息传给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肯定不会在决战时，去杀一个已经重伤的人。

这样，叶孤城可以放心让替身去应战。而他自己就可以抽出身来，做最重要的事情：行刺皇帝。

（一）

叶孤城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把陆小凤引过来看他演戏。

应该说，叶孤城除了剑术天下无双之外，策划能力、表演能力都是超一流的。

陆小凤是一个很好奇的人。

于是，叶孤城选择了一种很奇怪的请客方式：报恩。

他让关中‘飞镖’胜家的胜通打了陆小凤一镖，当然，没打中。

这一镖，起到了两个作用。

首先，胜通不认识陆小凤，用飞镖试一下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以确定身份。

第二步，可以把陆小凤吸引过来。

当陆小凤追上胜通之后，胜通交待：我是来报恩的。

按照胜通的说法，他和霍天青有仇，但陆大侠把霍天青、霍休什么的全部干掉了。为了感谢陆大侠，特意说出叶孤城的藏身之处。

（二）

叶孤城在哪里呢？

他在一个香火冷落的破庙。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一盏孤灯昏黄黯淡。

这是叶孤城的第三次出场。

绝世无双的白云城主，竟然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面完成了他的第三次登场亮相。

叶孤城一共出现四次，每一次都给人们带来不同的美感。

这一次，他展示的是“寂寞之美”。

（三）

叶孤城斜卧在冷而硬的木板床上，虽然早已觉得很疲倦，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一个像他这样的剑士，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的，正像是个苦行的僧人一样，尘世间的一切欢乐，他都无缘享受。

因为“道”，是一定要在寂寞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剑道也是一样，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妻子，没有儿女，什么亲人都没有。

在他的一生中，寂寞本就是他惟一的伴侣。但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比寂寞还更可怕的凄凉和冷落。因为他以前过的日子虽孤独，却充满了尊荣和光彩。而现在……

（四）

虽然这只是演戏，但是，叶孤城不仅把场景搭配得非常好，而且与自己的气质配合得天衣无缝。

因为，叶孤城的寂寞是事实。

除了白云城主，还有谁能称得上是“寂寞”？

就连西门吹雪也不能。

西门吹雪的生活，远比叶孤城丰富。

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能够理解一下叶孤城呢？

除了“成就是王”的诱惑，叶孤城是不是也想尝试一下那种既不寂寞、又不平凡的生活呢？

没有人能够逼叶孤城做任何事情。

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尝试，一定要做到完美。

接下来，陆小凤就要来与叶孤城见面了。

他们都是佩得上“英雄”的称号。

那么两个绝世英雄之间的碰面，会有什么样的精彩瞬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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