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后来我发现我非常适应在国际列上生活，特别有意思的是，在国际列上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间只要我想睡时，倒在卧铺上保证10分钟内就可以睡实了，无论火车是加速、减速、甚至是急刹车或是周围发生什么重大响动（记得我第五次乘坐21次国际列往莫斯科方向行进中，当经过新西伯利亚地区时，当地时间15：00左右，被车下面一个青年人拿鹅卵大的石块相向抛向高速行驶的列车，击中我所在车厢走廊侧的车窗玻璃，由于相对速度非常大其效果不亚于被军用步枪子丨弹丨射中，车窗上安装的两层8毫米的钢化玻璃都被击得粉粉碎不说，石块继而将类似当时国内盛行的折叠圆桌面材质的包厢门打了一个面积有铜钱大小的很深的凹坑，如果当时车厢走廊有人被击中肯定要出人命。这么大的动静）竟对我的睡眠丝毫没有影响。但是一旦列车停车我却能在5秒钟内冲出包厢，精神饱满的进入站台售货的“战斗”状态。

续:第 369 楼

7点多到达苏木贝尔站，停车15分钟，于是就跳下火车，见到有很多半大的孩子在列车旁边卖蒙古或苏联的硬币，很便宜，往往一、二角钱人民币就可以买到，甚至用当时国内流通的1分、2分、5分的硬币也可以交换成交，我是集邮、集币爱好者，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而且是有备而来的，因此很快就以很低的代价买或换回了十几枚不同蒙古币，值得一提的是用几毛钱的硬币换到一枚超大的（直径59毫米）含银材质的纪念币（奖、证章），待以后我又曾多次乘坐国际列途经蒙古国，再想拿中国钢镚进行交换是根本不可能了，想买也变成天价似的，根本价超所值了。

车站上还有些年轻的蒙古人在与中国乘客交涉要用苏联卢布买中国白酒，一瓶北京二锅头150卢布，按照当时的卢布与美圆的汇率，折合人民币20元左右。

续第 379 楼:

13：20到达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站，看到车站的大钟显示的时间与北京一样，也就是说北京和乌兰巴托是在同一时区。乌兰巴托站作为国家首都级别的车站规模未免显得太小了，而且也很陈旧。在这个站有零星几个蒙古籍旅客拉着沉重的行李箱下车了，他们是蒙古国跨国民间贸易的先行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乘坐此次国际列的蒙古籍旅客也越来越多。

列车刚刚停稳，早就等候在站台的一群小伙子就迎了上来，主动找下车溜达的乘客搭讪希望换钱和买酒。他们给的比价是：1 美元换40卢布（而按苏联官方比价，1 美元换10卢布），一瓶二锅头卖120卢布。（与其他蒙古站的黑市有差距，与苏联也有差距。）

当时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马路上行驶的汽车不多，还多是破旧的苏联产拉达、莫斯科人小汽车车，连伏尔加牌车都不太多。城区上空烟雾缭绕，可能与普遍使用煤作为生活燃料有关，空气和环境状况很差。

续第393楼

附带说一下，我在上中学和中专时那个年代，学校绝大部分外语课都是要教授俄语，所以对于我来说有一点俄语的基础，但语言类的知识的真正掌握是需要语言环境和经常的使用与词汇积累，由于已经离开学校二十多年了，所有到1991年独身闯东欧和苏联时，已经记不得几句完整的俄语句子了，不过自己与后来在学校只学习过英语的年轻人相比，起码对于俄文的33个字母能够识别和正确发音，例如俄文字母P（不是发：批音，而是发难以用中文标注的打嘟噜的音）当初在学校老师就教了好几节课，因此自己在莫斯科的地铁里面，从来不会迷路也不必向当地人打问，但现在回想起来，有件非常遗憾和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在那苏联国家闯荡和生活了近十年，与当地人朝夕相处却没有使自己的俄语水平有明显的进步，仅满足于能够与熟悉的苏联人交流和对付着卖货、问路、买票就行了，这可能与自己一直抱着“临时工”的心态和自己不善言辞的性格有关吧。

再来一段:

附注：

《苏联的海关申报单》，尺寸20.6x14.cm，用很粗糙的发黄的纸张印刷制作，仅用俄文标明，因大部分中、外旅客不懂俄文，旅客多不能自行填写，大概是从1994年开始，苏联（确切说应该叫俄罗斯国了）海关专门针对中国旅客中文标明的海关申报单，但旅客填写必须用俄文、英文、或汉语拼音。

《苏联的海关申报单》内容：（自上而下）

旅客在苏联境内（外，注：此乃误写，应该删除。）停留期间应妥为保存此单，如遗失海关不予补发。

此单所列各项均应据实填报，如有申报不实或向海关人员隐瞒实情，海关将依苏联法律处理。

海关申报单

姓名____

国际____

来自____

前往____

旅行目的（公事、旅行、私事等）____

手提行李、托运共____件

随身携带的物品中和行李中有：

Ⅰ 各种武器和弹药____

Ⅱ 丨毒丨品及吸丨毒丨用具____

Ⅲ 文物古玩和艺术品（绘画、图画、圣像、雕塑品等）____

Ⅳ 苏联卢布、国库券和彩票____

Ⅴ 其他货币（即钞票、国库券、硬币，苏联卢布除外）支付文件（即支票、票据、信用证等），有价外汇证券（即股票、债券等），各种形式和形状的贵重金属：金、银、铂、铂族金属、未加工和加工的自然宝石（即金刚石、钻石、红宝石、祖母绿、蓝宝石和珍珠等），用贵重金属和宝石制成的制品、珍宝饰物和家用制品及制造以上制品的废碎物，财产文件。

币名　　 数　　量　　　　海 关 备 注

阿拉伯数字大写

美圆

英镑

法郎

德国马克

Ⅵ其他人的卢布、外国货币、支付文件、贵重物品和其他物品____

除此单所列举的物品外，下列物品须接受检查：印刷品、手稿、胶卷、电影胶片、录有内容的录象、录音带、邮票、造型艺术材料等以及他人用的物品。

另有分离运输行李____件。

旅客签字：____日期____

（背面）

海关记事

甲． 海关准许进出口的物品：

编 号 项 目 数量（大写）

乙． 海关准许携带出境的无权花费和兑换的（有权兑换的）____卢布。

海关签章____

银行记事

收购的外汇

日期 外汇 卢布 银行名称 日期 外汇 卢布 银行名称

未兑换的卢布

重发第第 410 楼:(昨天发的此楼内容是凭记忆补写的,被误覆盖的Word文档恢复过来后,一对比,自我感觉还是被误覆盖的此段似乎更好.)

附带说一下，我在上中学和中专时那个年代，学校教授的外语课基本上（没有选择余地）全是俄语，所以对于我来说自己有一点俄语的基础，但语言类的知识的真正掌握是需要语言环境和经常的使用与词汇积累，由于已经离开学校二十多年了，加之参加工作后多年没有使用机会，因此临到1991年独身闯东欧和苏联时，基本上连一句完整的俄语全记不住了。

但与从未学过俄语人相比我还是稍有优势：就是经过稍微回忆和适应，起码对于俄文的33个字母能够正确发音和识别，例如在莫斯科乘坐地铁时，同行的年轻人（他们大多赶上了只学英语的时代），他们即使手持打字机打出的莫斯科地铁车站名字也很难找出正确站点，我尽管至今也说不出莫斯科那些地铁站的中文意思，但我在莫斯科地铁里面乘车、换车从来不用打听；另外就是发音相当准确，俄语中的P，（不是发批音，而是难以用汉字表达的打嘟噜的音）很多人发音不对，但我记得因为当初在学校时俄语老师为这一个字母的发音准确就曾用了好几节课的时间。

另外有一件现在回想起来让我后悔和遗憾不已的事情是，我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与当地人耳闻目染、朝夕相处近十年的时间（当然不是绝对时间，其间还有回国上货的时间），我却没有珍惜这个非常难得的学习俄语的环境，使自己的俄语水平有较大程度提高，而是自始至终抱着“临时工”的心态，得凑合就凑合，仅满足于能够与熟悉的苏联人交流和对付着能日常卖货、问路、买票就行了，使我很难与当地陌生人交流，也是所谓“本性难移” 和自己不善言辞的性格有关吧。

至此，第3次列国际联运客车斜穿半个蒙古国，越过蒙古高原，纵贯蒙古国南北，运行20个小时多，总行程1098公里。

以下接第411楼内容:

附注：

《苏联的海关申报单》，尺寸20.6x14.cm，......

续第423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