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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8月中旬,却又传来令人不太乐观的消息:被抓住了现行的盗贼是个几“进宫”外地的惯犯,在北京居无定所,平时大多白天在公园的长椅上睡觉,偶尔去睡浴室,但被抓、归案时从其身上没有搜到大量的现金,更没有护照……

这无疑又似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令人凉了半截。我就想:是他把钱挥霍了,还是把钱转移了,或是他另有同案,至于护照,按照盗贼的惯例,偷盗得手后,首先是销毁能把赃物与被盗者联系在一起的身份证件,再就是可能把我的护照卖给偷渡集团了,当时一本带签证的护照能卖万元……越想越觉得找回被盗钱物尤其护照的希望渺茫。

但我有还是抱有侥幸心理,那个人既然是惯犯,他也许对于偷盗来的赃物有独特的处理方式,看来能否把被盗的钱物追回,只能寄希望于案犯自己的供述了,他如果铁了心死扛到底,神仙也无法,而想让这个几“进宫”的外地的惯犯彻底坦白交代,就完全看预审员的水平和对于案件审结、追赃的关心、重视的程度了,为此只能在北京铁路公丨安丨系统内部托人促进案件快速的良性进展。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余海,也请他想办法在铁路公丨安丨系统多托一些能与该案说得上话的关系,同时也与另外的亲友谈了事情的进展情况,并请大家想办法“发掘”关系。

很快,几天后,余海那里首先传来一个好消息,余海告诉我他已经通过在北京铁路公丨安丨系统的朋友介绍与负责审理此案的北京铁路公丨安丨局看守所的预审员郝最济搭上关系,近期他带我与郝预审见一见,联络一下感情……。这个利好消息使几近彻底失望的我又增添了一线希望,也振奋了我的搏击情绪。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兴奋之余我突发灵感,回忆起一个很值得一试的关系:我母亲以前的一位朱姓同事是从中央警卫团转业的,由于他在北京的地方上混得不好,几年以前调回原籍工作了,临走前我母亲对于“落魄”的他并没有冷落,还是把他请到家里给他践行,吃完后我去送站,到北京火车站后他看离开车还有点时间,就和我一起到当时还在北京站铁路公丨安丨派出所(即现在升格的北京站铁路公丨安丨段)内与当(副?)所长王姓部队战友话别,见面时介绍我与他是亲戚关系……,不知那位王(副?)所长还在不在北京铁路公丨安丨系统工作了,能不能对我的事情有所帮助呢?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余海的时候,余海特别兴奋,他说:“你怎么还认识我们王局啊,行了,你这个事情肯定没有问题了,上边通了天,下边找到了本案的预审员,保证可以百分百可以拿下了。

大概是8月18日(?)下午一点许,我与着便装的余海就到位于东长安街北京饭店对面的北京铁路公丨安丨局去了,在二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那位王局长。当我说我是他以前朱姓战友的亲戚,在北京火车站被盗,腰包内有出国护照,案犯已被抓到,希望尽快发还护照钱物后,王局很给面子,还问了问朱姓战友的近况,并答应与有关人员说说,催催他们……

我们没有久待,很快就告辞出来了,随即就打车沿长安街向西急驶而去,大概开了有一个小时,一直开到位于石景山西边的一座山根下面的北京铁路公丨安丨局看守所门前。

余海掏出证件,在门卫处办了手续,就领我进入一座老旧的苏式(5层?)办公楼房,是楼梯在中间,上半层后向左右两边折反那种形式,因为当时脑子在想事情,所以没有顾得仔细观察楼内情况,只是依稀记得似乎楼道内很阴暗,二楼与三楼的楼梯之间就装有铁栅栏门了(三层以上可能就是关押嫌犯的监舍了。)

余海带我走到二层一个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轻声应道:“请进”。我们随即开门进去。

这是一间十三四平方米大小、呈方型、门在中间、向阳的房间,房间四角放着四张单人床,屋子中间向门口一字并排摆放两个类似学生课桌的小桌子,左边桌子后,面向门口坐着一位消瘦但很精干的三十来岁的穿着和尚领汗衫的男子,右侧的桌子上摆着纸笔,但桌后没有人,桌子前面背对着门站着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余海走到随即立起身的人面前寒暄过后,低声说了几句,随后向我介绍说:“这位就是郝预审。”

我走向前,一边与他握手,一边自我介绍:“我是JJZ,给您添麻烦了。”

郝预审说:“别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你们来巧了,我们正提审刘维千呢”。

我扭头一看,才仔细看了看那个叫刘维千的人,他个子不到1.7米,枣核脸型,面色黑黄。上身穿着白隐条短袖衫,(经过炎热的十来天的监房生活,已经差不多变成全灰色了),下身穿深灰色短裤,两个黄色门牙齐刷刷的全剩了半截(客观说并不是新碴),只是带着手铐的双腕外侧上各有一道深深的六七毫米宽,已经结痂的伤痕,看到这个形态丑陋、一脸晦气,把自己祸害得差点倾家荡产,可恨、可恶之人,我的气不打一处来,拳头不由得攥紧了,真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但同时我突然又感到现在他是个弱者,……我的手慢慢又放下来了。

……

接第 128 楼

在回城里的路上我问余海:“刘维千手腕上的伤痕是怎么弄的,是在看守所被看守或预审员打的吗”?

余海说:“嫌犯在看守所里除非成心捣乱,一般是不会给上刑的,他手上的伤是被抓那天,因为不老实或态度不好,被外勤(抓他的刑警)使劲打击手铐间的链子,手铐克綳突然过度收紧,手铐连勒lei带硌ge弄的,那叫“抖铐子”,对他这样的人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不知怎的,很快刘维千的模样很快就回忆不起来了,而刘维千手腕上的伤痕却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如余海所预言的那样,从我们见面以后,由于郝预审员把审讯的力度加大到极致,劲儿使到了十二万分,并钢柔并用、晓以利害,苦口婆心宣传、攻心,几天后终于使反侦讯经验丰富的惯犯刘维千投降,彻底交代了盗窃的赃款、赃物去向。

(待续)

事后,听郝正军有意无意的介绍使我了解了案犯落网后的大致情况:

那个惯犯刘维千已经是几进宫的常客了,8月8日夜他在北京火车站候车大厅门口被抓了现行,随即被押解到北京火车站东边的北京站铁路公丨安丨段里面,进行初审(突审。)

因为当时正值酷暑,为了凉快,预审室里的电风扇正在全速开着,公丨安丨人员把他随带的旅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办公桌上进行清点,由于仅注重钱钞物品的清点,没有注意到一张不起眼的小纸条被风扇吹到了地上,但刘维千可注意到了,那张小纸条是他存在火车站附近某小件寄存处,藏有他偷盗来全部赃物的另一旅行包的取件条,作为多次与公丨安丨人员打过交道的他,知道没有查到赃物对案犯是多么的有利,因此当时认罪态度很差,即使受到“抖铐子”的惩罚也没有交代。

随后把他转到北京铁路公丨安丨局看守所看押,又陆续被提审几次,预审时预审员也一直主要在追问护照的下落,后来实在抵赖不过去,又说护照被扔到北京火车站附近的垃圾筒里,预审员抱着一线希望,开着警车,带上他一起到北京站附近找遍了他说的垃圾筒,结果当然不言而喻了。

直到我那次在北京铁路公丨安丨局看守所预审室看到他后,预审员不失时机的开导他:“你看人家出国护照被你偷了,误了人家多大的事,你也应该感觉到了,我们公丨安丨机关对于这个案件是多么重视,死扛着只能在看守所里多受罪,如果彻底坦白交代了,我们也给你定个立功减罪理由,……

又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几天后刘维千才顺水推舟‘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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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东欧和前苏联国家的近十年磨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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