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传来，紧接着令人心悸砸门声响起，狗吠声人叫声混杂一起，二人一下子惊起，急忙来到院子内。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刑侦局的，有紧急任务！”

喊声粗野急促。爷俩互相使了一下眼神来到大门，铁门吱吱吱扭扭被慢慢打开，汽车打着雪亮的大灯闯入，几个人凶神恶煞地冲着他们吼道：“耳朵塞**驴毛了，听不见还是装他妈聋！”汽车停下，这些人搭猪肉半子一样抬下一具尸首来，瘦老头开了停尸房的门，他们七手八脚将尸首放进冷冻棺材中，办理了相关手续便扬长而去，诺大的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什么东西，连句人话都不会说！”铁英骂道。

“局子里的人全这德行，整天跟奸邪暴力恶魔罪犯一块滚，受了邪风煞气，瞧谁都不顺眼，看谁都闹心，不把你拷起来他们心里就不痛快，还指望他们说出人模人样的话来。”瘦老头骂道。

铁英他们又重新检查了一下玻璃棺，棺材里躺的是个硕壮的男子，一张脸血肉模糊，看来是一枪散弹全部倾泻在他脸上，令人惨不忍睹。多大的仇恨，下得这么狠手？太惨了，铁英不由心里一阵恐惧恶心，赶紧走出停尸房。

夜雨还在下着，空气潮湿阴冷，爷俩回到休息室继续喝酒。

“老英雄，你说现在这人是咋的了，弄死个人像碾死个蚂蚁似地，多大仇至于下这等狠手？”

瘦老头呷了一口酒道：“这年头人都疯了，疯了！前些日子，一个学生见武警在街上排队走，便问同学，这伙人是干啥的？那同学只说了一句，他们是大兵，恰好被一个武警班长听到了，就说他们侮辱丨警丨察，当场一顿拳脚，那武警正好是练擒拿格斗的，便把学生当成了沙袋，那学生体格也太软弱了点，被活活打死，学生的妈妈知道信就疯了。听说那个班长的老爹是个大官，家属告到了北京，结果怎样？法院判定丨警丨察正当防卫，不但没受处分，还升了官当了排长，案子也石沉大海不了了之了！你说还有王法没？要是当年，我这火性能毙了他！”

瘦老头说到这里叹道：“小伙子，这年头还是少惹事儿啊！你一身的好功夫，可要记住，千万别惹事儿，吃亏就是占便宜呀！大爷这辈子这亏可吃大了！”

铁英苦笑道：“是啊！管闲事把这条腿都搭进去了！”

“塔条小命不大个劲儿，甭说你这条腿了！”瘦老头同情道。

爷俩正拉着闲话，风雨中仿佛传来吱钮钮开门声音，紧接着雪亮惨白的灯光射进院子，一辆汽车开了进来，真是奇了怪了，爷俩心中疑惑紧忙冲出房门，风雨里两条黑影迎着他们走来。

“你们是干什么的？”爷俩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忙喝问来人。

“进屋去，有话和你们说！”来人不怎么客气。

进来的是满脸橘皮的中年汉子和梳着长发的高个青年，橘皮脸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俩是当事人朋友，我们这朋友因枪支走火误伤人命，案子正在审理中。我们来的意思，明天有人吊唁，最好挡驾，封锁消息，对外别透露尸体存放在地点，避免亲属与死者见面受到刺激，弄出个三长两短来，或到政111府和局子里去闹，造成恶劣影响，不利案子审理。”

瘦老头见他这样说，心里早已明白了八九便道：“这位老弟可能不了解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俩就是个看尸首的，啥事儿都是按手续办，也无权决定啥……”

进来的是满脸橘皮的中年汉子和梳着长发的高个青年，橘皮脸还没等瘦老头说完，橘皮脸阴笑道：“各行各道都有规矩，也不难为你们，其他的事儿我们去做，三天内这个尸首不能见任何人！懂吧？”说着对那年轻人使了一下眼色，年轻人哈腰打开兜子，从里面拿出四瓶白酒四条香烟几包炉果点心，放在地上。橘皮脸道：“小小意思，寒夜清冷，算是夜宵吧！”

瘦老头道：“如果局22子22里有手续也不能见吗？”

橘皮脸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案件正在调查审理，一切都需要保密，局22子22里不会出任何手续允许家属吊唁的！”

瘦老头冷笑道：“既然局22子22不会出手续，那还担心个啥？我们按章办事，你也不用破费。”

爷橘皮脸觉出了话里有话笑道：“老人家，理到是这么个理儿，可谁家趟这么大事儿，不蒙头转向胆战心悸呢！家属担心节外生枝乱上加乱，再弄出事2端惹出意外，那可就雪上加霜了，因此就有劳二位费心关照！小小意思，也不算啥破费，都是事主家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推脱，我俩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橘皮脸说得入情入理。说完他从衣袋里掏出个信袋道：“爷俩买包茶叶吧！寒风冷夜的你们干这行当也不易啊！”放下信袋俩人回身便走。铁英见他们走，拿起信袋便要追出去，瘦老头却冲他摆摆手，铁英大惑不解。门外汽车灯光远去，马达声渐渐消逝，瘦老头和铁英到外面关了大铁门回到了屋里。

橘皮脸觉出了话里有话笑道：“老人家，理到是这么个理儿，可谁家趟这么大事儿，不蒙头转向胆战心悸呢！家属担心节外生枝乱上加乱，再弄出事2端2惹出2意外，那可就雪上加霜了，因此就有劳二位费心关照！小小意思，也不算啥破费，都是事2主家的一点心意，你们要是推脱，我俩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橘皮脸说得入情入理。说完他从衣袋里掏出个信袋道：“爷俩买包茶叶吧！寒风冷夜的你们干这行当也不易啊！”放下信袋俩人回身便走。铁英见他们走，拿起信袋便要追出去，瘦老头却冲他摆摆手，铁英大惑不解。门外汽车灯光远去，马达声渐渐消逝，瘦老头和铁英到外面关了大铁门回到了屋里。

爷 铁英瞅着瘦老头道：“我看这俩人神头神脑的也不是啥好东西，匣子里那个人被崩得那么惨，枪走火？指不定有啥猫腻呢？”

瘦老头打开信袋一看，里面竟是一叠大团结，数一数整整四百元，瘦老头将钱重新装进信袋半晌道：

“小伙子，我不是贪财呀！我是怕弄不好咱爷俩要贪祸啊！”

他呷口酒继续道：“这可是人2命2官2司，里面肯定有说道，你别看他们脸上笑呵呵的，可不是啥善类啊！要跟他们硬顶着，咱爷俩也不会消停，咱把这钱暂时撂起来，过三过五再交上去吧！那冤魂死鬼在瞅着咱们呢，这钱烫手啊！”

铁英道：“明天要是死者家属来看尸2体，我们咋说呢？”

瘦老头道：“这好办，有手续的照章办事。没手续，就说没停在这里，不就结了嘛！”

铁英点点头不语。爷俩又喝了一阵酒便睡下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并没有人来看尸首，似乎这个枪2击2夺2命2惨22案并没引起社会应有的反响，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一切都寂然如故，爷俩也放下心来乐得安闲自在。瘦老头闲着无事便跟铁英讲起这些年看尸首遇到的那些离奇古怪的事来，听得铁英目瞪口呆胆战心惊。这一具具尸首后面竟隐藏着那么多阴森恐怖的故事，仿佛冥冥中有黑手将那些生灵推向地狱深渊，让罪孽与邪恶肆无忌惮恣意妄为，铁英心里不由感到恐惧，这里便是人间地狱交汇处，他们是幽冥遣出的使者，脚踏阴阳两界，引导那些不散的冤魂奔向死亡与黑暗，这儿的工作远没想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