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次断得太久了,家里出了很多事情,对不起啦,不解释了,更文。
上文提道:
我接到求救短信,和肖班回去看,可是肖母也不见了,红衣女人也没再出现……天逐渐黑了下来……
天慢慢地变黑,其实天空一直没白过,直到屋里必须开灯照明,肖班才有点坐立难安。明天就要回南宁了,我还有很多地方没逛,即便心有不甘也没好意思明说。肖班老妈天黑了都不肯露面,肖班打电话又不通,我急得四处转悠,比尿急还难受。我坐在椅子上,望着愁眉不展的肖班,不禁有点心疼。同时,我又想肖家俩老闹别扭就闹呗,非得选这几天,要知道我来北京一趟多不容易。
肖班无奈地看着我,问我饿了没,要不先出去吃饭。我心说,饿死我了,但又口是心非地说不饿,接着等等吧。谁知道肖班一口应允,根本没跟我客气,竟真的接着在屋子里坐等他老妈回家。此话一出,我追悔墨及,碍于面子,又只好老实地坐在屋子里。
肖班老爸先前发来数条短信,说他在屋子里有危险,但我和肖班到处都看了,哪有其他人在,除非他老爸变成老鼠钻进洞里了。我坐在肖班对面,心里嘀咕会不会是肖母一怒之下杀了肖父,现在已经畏罪潜逃了?当然,这话没敢明说,可看情况十有八九就是这样的情况。哪有做老妈的天黑了还不回家,儿子好不容易来看他们,会这样避而不见吗。
我可能真的饿得厉害,肚子竟叫了起来,在安静的屋子里听得很清楚。肖班抬起头望了我一眼,他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后就叫我等一等。我还以为他起身叫我去吃饭,没想到又叫我等,这话听得我差点背过气去。肖班起身后走进里屋,不知道要干嘛,我好奇地跟上去,只见他走进厨房,原来他是要亲自下厨。
我又不合适宜地想起肖班曾说过的话,他不会轻易给女孩子做菜,除非对方是他老妈或者老婆。我看着肖班忙碌的背影,脑海里又跑出一个声音:别想得太美,说不定他也饿晕了,所以打算做给自己吃,顺道分一点儿给你而已。我自然不想干坐着,这样显得不礼貌,于是就问肖班需要帮忙吗。
肖班想也不想,他说:“不用帮忙,只是下面而已,你一边坐着去。”
“面啊?”我失望地说,大老远跑来吃面,说出去谁信。
肖班听出我的心声,他就说:“你先到厨房外坐着,好不好吃,待会儿吃了再评价。”
面再好吃能有多好吃,我不信地转身走出厨房,那里空间不大,挤在里面只会妨碍别人。肖家院子里还是没有别人,我在客厅里踱步了一小会儿,鬼使神差地又走到院子里。肖班老爸和老妈都不见了,院子就这么大,除非是躲债,要躲人实在难如登天。我跟肖班走进来,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有没有别人,可惜扫了几百眼也没看见其他人。
北京虽然不再下雪,但院子里的雪还没化,雪地上有几串明显的脚印。我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觉得几串脚印很有趣,于是分别跟着走了一遍。可是,我却发现有几串脚印很奇怪,因为它们一到院子中间就消失了。这几串脚印已经不明显了,可依然能看得出形状,奇怪的是脚印在院子中央就没了,莫非这几串脚印的主人凭空消失了?
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就算刘谦带了一百个托,那也很难办到,毕竟院子里的地板下面又没有洞。我正暗自惊奇,肖班就推门喊,孙莹,快回家吃饭了。我轻笑一声,想起网络上一句流行语,跟着就跑进了屋子里。
肖班煮的面很普通,就是最常见的清汤面,但闻起来特别香,吃起来更香。肖班问我味道如何,我说好吃是好吃,可能太饿了,所以才觉得好吃。没看那些贵得要死的饭店,首先要把顾客饿得失去知觉,然后不失时机地把菜端出来,到时候就算吃大便都觉得香。肖班听我这么一描述,他就说我俗气,我反指他在故宫也说了类似的话。
“好,好,你有理。”肖班低头吃面,懒得争执。
我将面吃进肚子,喝了一口热汤,问道:“天都黑了,你妈和你爸会不会真有什么事?”
肖班吃面起劲,听我一问,他就停下来说:“担心有什么用,他们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会照顾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父母年纪大了,有时候照顾不了自己。你看看,世界上天天发生……”我想说天天发生意外,但又觉得此话不吉利,所以没说下去。
“发生什么?”肖班追问。
“哎哟,反正吃完面我们到附近找找,总有熟人能问问嘛,光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建议道。
“认识什么人啊,他们和附近的人都没来往,问谁啊?”肖班说完就端起碗大口喝汤。
“有事找丨警丨察呗,这有什么好犯愁的。”我轻松地说,可又马上担心地劝道,“吃完面后真的要去找一找,你看天都黑了,明天我们又走了,万一你爸妈真有事情,谁来照顾他们?”
“你真的很能管事。”肖班苦笑着说。
我闷头吃面,不理肖班的良性讽刺,心里却隐约觉得肖家俩老不会走太远。肖班对俩老肯定也担心,他表面装作无所谓,但如果真的无所谓就不会回来等那么久。眼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吃面的速度也加快了,不下五分钟就把面吃得一干二净,创下了自己的历史最快记录,恐怕猪八戒都没这速度。
吃饱后,我本想争着洗碗,但肖班说我不熟悉厨房,所以他就代劳了。我一个人坐在暖气十足的屋子里,拿出手机又回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中午的时候,我在王府井大街拨这个电话,有人接但没人出声,现在打过去就没人接了。我连续发了几条短信,问肖班老爸在哪里,对方都没有回。我发挥无穷的想象力,绑架勒索、携款潜逃、杀人避难,能想的都想了,但和肖家俩老的情况都不符合。
肖班洗好碗出来后,他也不愿意待在屋里了,还对我说对不起,害我没能玩得尽兴。我无所谓地说反正你我命长,要再出来玩岂非难事,一时半会也玩不出花样,不如去找回你父母。北京城那么大,如果有人有心躲着,就算找一辈子也很难找到。事到临头,肖班也不知道上哪儿找,父母对他不熟悉,他对父母也不熟悉。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班即便再冷漠也开始急了,毕竟玩失踪的只有他爸,他妈可从没玩过。我不知天高地厚地出馊主意,说实在不行就敲锣打鼓地上街找人,再不行就把胡同里的摄像头拿来瞧瞧,那东西总不能光摆着不动。肖班低沉地叹气,他也想找摄像头看看,但死脑筋的他说老妈还没失踪到足够的时间,现在求助丨警丨察行不通,毕竟又没证据证明对方出事了。
“怎么没有,我手机上不是有求救短信吗?”我气呼呼地说。
“你这不算!”肖班也很苦恼,“算了,我们先到外边问问,如果真找不到,再做计较,就怕会耽误你的飞机。”
“大不了把机票改签,反正可以报销……”我不放心地又求证,问道,“能报销,是吧?”
“能,你还怕我把你卖了。”肖班有点生气。
我会意地说:“你别生气嘛,穷苦人家就是这样了,一有风吹草动就担心自己会遭殃。”
我们从屋子里走出来,经过院子里的空旷雪地时,诡异的脚印还依稀可见,但肖班急着出门,所以我没有多看一眼。胡同里偶尔有人走进来,肖班和我一个都不放过,将行人问了几遍,他们都说不知道肖家俩老上哪儿去了。城市里的人很奇怪,就算是住对门也不认识对方,幸运的是最后我们问到了一个和肖班老妈比较熟络的大婶。
大婶说早上还和肖班老妈聊了几句,她说肖班老妈打算买菜回来,做一顿好吃的给儿子。菜是大婶和肖班老妈一起去买的,她也亲眼看见肖班老妈走进院子里,至于后来肖班老妈有没有再走出来,大婶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大婶推测肖班老妈肯定不会玩离家出走的游戏,要不也不会早上买了很多菜回来。
大婶急着回家给她老公做饭,所以没有多说,但她还是很担心地交代肖班,一定要好好把老妈找回来。肖班听完大婶的话,他才真的慌张了,毕竟老妈不可能说走就走,连个话都不留下。家里的菜还放着,不像是匆匆离开,仿佛肖班老妈还会回来继续做饭。我心里琢磨着,莫非买完菜后,肖班老妈发生了意外,可院子里不像有人强行闯入,莫非是她自己离开的。大婶离开后,我和肖班一路慢慢地走出来,但秉着对京城治安的无比信赖,我又觉得肖家俩老不可能出什么大事。肖班和我没有走远,刚到胡同口又折回来,走进肖家的四合院里。
推开红色的大门,灰白雪地上的脚印在夜色里映衬得如野兽的脚印一般,冷风倒灌进院子里,似乎脚印都被吹动了。我看消失的脚印,急忙把事情告诉肖班,他疑惑地按图索骥,脚印的确是到了院子中央就没了。附近空无一物,地下又是实心的,不像有地洞,人怎么可能走到这里就没了。
过了一会儿,我惶惶地对站在夜色里,将头抬起来对肖班说:“该不会伯母和伯父走到这里,然后就消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