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们领导，我去找他。

本来昆哥救过我，他手下怎么打我我没意见。

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对艳女下手。

处心积虑的破坏我的抢银行计划。

大年初一那天我出去找昆哥。

重要的原因之一也是运动女会过来吃饭。

一路揉着我的小蛮腰，终于打听到昆哥的住处。

正悠哉游哉的在楼下走。

“昆哥！”我大喊。

他转过头来看我。

太好了，看来没认错人。

“王八X的！”我大叫着冲上去，飞身一脚踢在他裤裆。

你打我弟弟，我就踹你弟弟。

他痛苦的飞出老远。

我听见啪嚓一声。

随即眼前一片黑。

118.

“大夫，快救人啊！”恍恍惚惚中，我的意识回到了二十年前。

昆哥一手夹着一个小孩，奔进县医院。

一个脸色发青，一个脸色发红。

发青的那个是他弟弟，发红那个是我。

小的时候就是傻。

大冬天在河边钓鱼。

我本以为能救那个傻孩子上来，可是冷水里使不出力气。

“兄弟，你没事吧。”我记得昆哥满眼泪水，摸着我的头，“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

他以前的亲弟弟后来再没有机会犯过傻。

留我一个人在世上被人叫傻子。

我怀疑是被他亲弟弟附体。

我小的时候不怕水的，长大了却很讨厌洗澡。

也讨厌一切领导。

村干部欺负爹是个老实的知识分子，几次三番对妈出言不逊。

昆哥把他打成了三等残废。

村里都说昆哥是个坏孩子。

因为他，后来很长时间里村里寡妇们没有了社会福利。

从少管所出来，昆哥再没回村。

只有种种传说在村里散播。

“兄弟，你没事吧。”我睁开眼的时候，再一次听到这句话。

我看到昆哥。周围还有一大堆人。

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满脑子都缠着绷带。

我心想完了，黑社会要把我做成标本。

没准卖到埃及去。

我想回来都不认得路啊。

现在的黑社会就是没商业头脑。

卖什么木乃伊，要卖也卖点土特产啊。

把我做成兵马俑多好。

“都闪开闪开，这么多人不嫌乱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拨开人群来到我面前。

祸不单行。

这个人是冯护士。

还好我脸被挡住，她似乎没发现我就是昨天拉着她手不放的人。

“陈医生，病人醒了！”她喊道。

然后小陈就进来了。

吓死老子了，原来这里是医院。

还以为是黑社会的车间呢。

听小陈说，我是被一大块玻璃砸伤的。

以他从医多年的经验判断，玻璃落到我头上时与水平线夹角不是很大，基本持平。

不然现在我和小贝就是三胞胎了。

“李大宝同志，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没事儿少来。”冯护士说。

我心头一阵紧张。

原来她认出我来了。

“他是李大宝？”昆哥突然叫起来。

119.

“大宝兄弟，”昆哥握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原来是你小子救了哥啊！”

话都不会说。

明明是你救了我才对。

后来才听说那块玻璃本来是砸向昆哥的。

早知道我就不把硬币给小贝了。

倒霉。

“你个傻小子，”昆哥说，“以后救人可别踢老二了，哥这条老命给你踢死一半。”

我在纸上写道，王小贝是我弟弟，你再找人打他，我还踢你。

想了想，又在后边加了老二两个字。

把你另一半命也踢死。

“怎么回事儿？”昆哥一脸不解，“我找人打王小贝？”

昆哥现在也在搞房地产。

与阿贝集团看上了同一块地皮。

本来以前搞房地产，找几个人吃几顿饭就拿下。

结果后来变成竞拍形势。

于是昆哥感受到了社会各界房地产商的压力。

“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找人打他啊，”昆哥说，“你哥我虽然混，但也知道打他也没用啊。”

言下之意就是说，打人有用的事情才是他干的。

走之前昆哥叫我先在医院呆着，他回去找人查是谁干的。

问我姐夫家的地址，说要去给李叔李婶拜年。

我把行长老头的电话给了他，叫他自己问。

我很想叫他在姐夫家看见领带的话，替我揍他一顿。

后来想想算了。

昆哥虽然有黑社会背景，但是领带好像是党员。

小陈帮我把嘴巴上的绷带拆开。

我说我不想说话，你拆他干嘛。

一说话嘴巴疼得很。

你总得吃饭吧，小陈说，告诉我他给艳女打了电话。

那你还是赶紧把绷带给我缠上，我说。

艳女做的饭哪能吃。

“你丫什么时候吃过我做的饭，”艳女的声音传来，“老娘从来不做饭，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屁股坐在我床上。

压得我胳膊生疼。

发现小雨也跟着来了。

哪有事哪到。

“哟，这绷带缠的，”艳女说，“脸挡上跟个明星似的。”

“你还嘴硬，”小雨就笑，“听说大宝出事了急得跟什么似的，抹着眼泪就跑来了。”

“我呸！”艳女说，“我什么时候抹眼泪了，再说你不也是非要跟来么。”

“我是怕你心里着急，把我的车给碰了，才开车送你过来。”小雨说，“你们先聊，我去帮你们买点吃的。”

我能理解小雨的意思。

听说艳女出事的时候，我骑掉了车轱辘都不知道。

这么一想，突然心里甜蜜起来。

都没注意到我的胳膊被坐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