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小广亲切的喊自己‘利民’

这次人大常委会前后不到40分钟，小广当选为代市长后，离开人大会议室，就去了市委书记谷西川的办公室。

“祝贺，祝贺冯市长！”谷西川看到小广来了，热情的站起来欢迎。

“谢谢谷书记的信任，我有信心在您的领导下，抓好经济工作，抓好民生工作。”小广灿烂的笑着，握着谷西川的手。

“好啊，好啊，我们总算可以静下心来认真研究经济工作了，我来C市快两个月了，前一个月主要是熟悉情况，最近这段时间，走访了几个企业，后来胡增产的事情，加上这次东旭同志的调离，有些工作耽搁了。冯市长，你看什么时间我们认真商量下，争取尽快召开全市经济工作会议吧。”谷西川说道。

“书记，您就叫我广田，千万别叫什么冯市长，你是市委书记，我是市委副书记，你是我的前辈，你做市长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呢，所以，无论怎样，您千万别在叫我什么冯市长了。”小广客气的说道。“全市经济工作争取月底开掉，我这几天准备下，也去几个主管局和重点单位走走，回头我整理出思路再向您汇报。这次经济工作会议，重点我看就放在国有企业的改革和工业经济发展战略，书记您看呢。”

“嗯，我也有同感，国有企业是我们国家的经济支柱，也是我们改革的关键所在，没有先例可循，所有一切都需探索，现在有同志建议，我们要在法律领域做大量工作，建立更加独立的科学的管理机制等，广田，你是市长，多花点时间去工厂看看，切实了解工厂里出现的问题，有些地方的工厂，已经出现了人员过剩的情况，如果我们削减规模，让一些资不抵债的亏损工厂破产，那政府就必须认真负责的照顾下岗工人，必须想办法保障职工基本生活，更要规划他们的再就业和再培训。”谷西川有感而发，把自己内心所想跟眼前这位年轻的市长交流着。

“是的，书记，我们C市不少企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我曾看到一篇文章说，80年代初，日本经济学家小宫隆太郎在考察我们企业现状时说，我们华夏不存在企业，或者几乎不存在企业，我们的国有企业只能算是党和政府控制下的行政性生产机构，仅仅是‘生产单位’或‘车间’。这话说到了要害。改革之前，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企业没有自主经营权，生产任务由国家计划，生产什么，生产多少，如何生产，都由计划决定。我们C市不少企业，不走出计划，就很难走进市场。我这几天将围绕书记您刚才提出的企业的改革和职工的生活保障展开调研。”小广谈论起工作来，神情是认真的。

“好，广田，工作的事情，慢慢再谈，等下晚上我们一起宴请东旭同志，刚才的人大常委会，接受了夏市长的辞呈了，我们要感谢夏市长在C市的贡献，更希望东旭同志去省政府后，多多关心C市经济发展啊。”谷西川说道夏东旭，眉宇舒展开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夏东旭给予了自己很贴心的配合和支持，现在夏东旭回省政府担任秘书长，今后在全省经济结构调整方面以及相关政策倾斜，一定会优先考虑C市的，这不仅仅是因为私人情感，更多的是，C市尽管辖区面积不大，却和省城B市距离最近，非常适合和B市进行产业对接和服务延伸，省里重点发展B市，C市的地缘优势必然能借上东风。

“书记，夏市长走，我还真有点不舍得，夏市长不仅儒雅，还特别宽厚，等下我多敬几杯。”小广想到这些年自己和夏东旭一见如故，相知甚深，内心难免会有惜别之意。

“晚上送别夏市长，所以几大班子的领导都通知了。你现在是代市长，到时候你想少喝都难。”谷西川笑着说。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秘书陶涛喜笑颜开的进来了。

“市长，恭喜啊。我们早就盼望着这一天。”陶涛把称呼及时改成了市长。

“有什么好恭喜的，小陶，今后你要更加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小广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个时候，表情喜悦或严厉都显得不妥。

说话间，一个头发修剪的很整齐的小伙子进来了。“祝贺，市长，祝贺。”

“小海，怎么把自己弄得像小白脸一样啊，还打摩丝了，哈哈。”小广看到小海就笑了。和别的市长不同，小广实在年轻，在自己的秘书和司机面前，不那么矜持。何况这秘书司机，和自己都有着深厚的情谊。

“小海，你打下毛主任电话。”小广吩咐着，小海是自己从东方县带过来的司机，所以对小海说话，还是称呼毛利民做毛主任。尽管毛利民现在是C市宾馆总经理了。

“喂，毛总吗？我冯广田啊。”

“市，市长，市长您好。要不我跑过来？”电话那头，毛利民声音激动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小广刚当选代市长，就主动跟自己打来电话，内心万丈热流在涌荡，自己不愧是冯市长从东方带过来的老部下，对自己就是特别的厚爱，特别的信任，特别的亲，想着想着，毛主任都快激动的哭起来了。

“不用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下，晚上送别夏市长的晚宴准备好了吗？要好好准备啊，夏市长是我们永远的朋友。”小广很希望这次送别的气氛热闹点。

“全安排妥当了，您放心。”毛利民做这些事情是拿手好戏。

“嗯，我是信任你的，另外帮夏市长准备一个套间，估计夏市长今晚喝高了要休息。”小广叮嘱着。

陶涛在一旁听着，内心不禁暗暗敬佩，市长考虑的真周到。今晚这样的饭局，夏东旭不醉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夏东旭到C市担任市长的时间不长，和方方面面都没什么矛盾和误会，二来夏东旭回省政府担任秘书长，那就是省长的大管家，今后有什么需要省里支持，包括需要省里相关厅局支持的项目，有夏东旭帮忙牵线斡旋，就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功效。所以这样的晚宴，必然会热闹非凡，处处充满深情厚谊。这样的饭局，夏东旭想全身而退那是难上加难。

果真如小广所料，晚宴上，夏东旭身陷重重包围之中，从谷西川、冯广田、黄焕墨等，到赖初军、张恩明，到常务副市长莫继泰、分管外向型经济的副市长万玉龙，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曹丰，再到其他班子成员，一轮轮、一波波，冲击着夏东旭的酒量底线。

“夏市长，今后多支持我们C市的企业改革啊。我敬您一杯。”

“夏市长，政法工作需要政府的多多体恤，多多关爱啊，好事成双，我再敬您一杯。”

“夏秘书长，今后多一如既往多关心我们的教育工作啊。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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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轰炸着夏东旭，这边小广也没得闲，也成了冲击的目标。

相比之下，大家也轮流敬谷西川的酒，却斯文多了。

“夏市长喝得不少，我已经开好了房间，等下我扶他进房间休息。”小广侧着头对谷西川说着。

小广把夏东旭扶进房间后，在茶几上，发现毛主任早就准备好了水果，毛利民带着两个服务员进来了，一个托着两小碗葱花汤面，分别给了夏东旭和小广，另一个服务员端着几块热毛巾。

那个端面条的服务员看着领导开始吃面条了，立即削起了酥梨。毛利民则帮泡好了两杯茶。

吃完面条，把碗还给了服务员，小广对毛利民说：“利民，你们先回去忙，我和夏秘书长说说话。”

一听小广亲切的喊自己‘利民’，毛利民开心极了，彷佛中了大奖般，立即看着服务员，用头往门外拱了拱，便出去了。

“广田，今后你的担子更重了。”夏东旭喝了一碗面条，吃了一个梨，再用热毛巾烫了烫脸，觉得清醒多了。

“是啊，如果大哥您在，就好了。”没外人在，小广就称呼其大哥了。

“嗝——”夏东旭酒意又上来了。“广田，这次提名你担任代市长，爱国省长做了很多许书记的工作，省里有不同的看法，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要小心点，赖初军和莫继泰，他们是铁杆，省里不少领导为他们说话，很是器重。这次，许火中书记特意征求了谷西川的意见，谷西川坚决推荐你来代理市长，如果谷西川有所犹豫，张省长也是很难说服许书记的。你，今后多辛苦，多多支持谷西川的工作，老谷，嗝——，是个厚道人。嗝——”夏东旭醉意越来越浓。

小广连忙铺好被子，把夏东旭往床上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