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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兆黛丝打了声招呼:“美女,最近耍得开心哦。”死妮子笑颜如花,掖了掖肩上的LV冒牌挎包,问我朱总下班没有。心想这都几点了,姓朱的要是没走,除非太阳从西边爬起。顿了一顿,我说你去他家找吧,这时候肯定在看日本女优。兆黛丝粉脸一沉,说好你个秦风,咋就不积点口德。我冷冷地回了一句,哪得看是针对什么人了。死妮子“哼”地一声,说我打他电话就是,然后扭着比鸭尾还翘的屁股,转身朝大厅走去。当下甚觉厌恶,冲她背影暗呸一口,心头邪恶地想,申东强不是觊觎她胸前的一对么,找个机会撮合撮合。再有,朱福田和她有染,寻机捉奸在场,狠狠敲他两笔。

正歪想背后有人推我一把,扭头一看是张芳,死妮子摆出乏善可陈的表情,说秦哥愣啥愣,下班了还不回家陪嫂子。我心里那个气,说你真是明知故问,回家陪坐倒差不多。张芳就笑,走了几米突然回头,看四下无人,伸长了脖子说:“告诉你个秘密,公司所有人扣了全勤,就兆黛丝没扣。”我听了脑袋嗡地一响,杵立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吴倩终于回了短信,两个字:滚蛋。

我说时间过了这么久,小姐脾气也该放放了,笑一笑百年少,过往不悦一笔勾销。等了半晌收到回信,依然只有两字:没门。简直难以置信,以嗲著称的上海人,说话也有如此简短时,更令我大跌眼镜的是,简洁明了的四个字,综合拢来语意都有些嗲。周大炮不谈恋爱,却对女人了若指掌,说热恋情侣切忌黏糊,黏得越紧吵得越凶,过分把对方当宝使,不是姑息就是纵容,到最后害人害己,得到的也是烫手山芋。这厮真乃先知,把人性看透了,不好好当哲学家,搞什么投资理财。回头想,吴倩你丫的,老子死缠着你,还真当自己是嫦娥了。手指随即一捻,果断删除短信,打开老掉牙的长虹彩电,重庆电视台正在热播《雾都夜话》。

上周老两口逛了趟重百商场,回来就在客厅嘀咕,凑近一听,原来是在商量买液晶电视。我当即就说,你们醒醒吧,那玩意早过时了,现在都买等离子。老爸“退休”后爱好不多,除了下下象棋、搓搓麻将,就看湖南台的《超级女声》。有一回看激动了,还用我手机给何洁投了一票,再后瞅中女主持李娜,我以为他犯了老年色瘾,旁敲侧击地说:“我都不敢妄想,名花有主了。”老爸气得拿起苍蝇拍,上前就扇了我两下,一本正经回击:“你懂个屁,她们古灵精怪,看着还多可爱的。”事后老妈告诉我,老爸一直想要个女孩,结果自己操作不当,种下Y染色体,造出一个不争气的秦风。

老爸以为我有买电视的想法,话说着又激动起来:“迎国庆商场打折,我和你妈定好了,国庆那天也选一台。”我立马泼冷水:“厂家的促销手段,高标价低出售,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以为有得赚。”话音甫落,老爸皱脸一黑,努了努干瘪的嘴,却啥话也说不出。这时老妈就教育我,说二娃你咋跟爸说话的,他要买就让他买去。老妈不懂我的想法,眼下这逼仄的家,地板乌漆麻黑、墙体朽旧剥落,厨房正对厕所、厕所面朝卧室,和市里的商品房比,连简单装修都算不上。想到这里不紧不慢地说:“客厅巴掌大小,搁台液晶电视,根本就不搭配。”后面还有句恶毒的:牛粪堆上插鲜花。看着老妈也黑下脸,话到嘴边就噎了下去。

整间屋轻丝雅静,气氛疑窦得令人窒息。我想他们沉默的原因,无非挣扎了一辈子,换得的仍是一室一厅。我抽出一根龙凤,掏出打火机“啪”地点燃,空中顿时传来一记闷响,紧接着厕所里的下水道,也稀里哗啦响了起来。楼上住着两名妓女,去年房东在解放碑买了新房,满大街贴廉价出租广告,招蜂引蝶,竟把社会败类给惹了来。眼看天色将晚,她们又要倾巢出动,这时一定在排大便,排得一身轻松,方便自己趁黑觅食。

“他妈的早不拉迟不拉。”暗暗一通咒骂,我披上外套夺门而出,老妈在背后喊了一声,说饭都快熟了,二娃你往哪里跑。怔了怔我说:“现在哪有心思吃饭。”话毕转身下楼,在街上彳亍一阵,天突然飘起小雨,陡觉脖子冷飕飕的,我一边竖起衣领,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吴倩的电话。

7、

吴倩反应迅速,电话响了三声就接起,看来并非存心生气。心头顿生温暖,谄笑着一番问候,话筒那头无人搭理。颇觉有些诧异,我当即威胁她,说再不开腔,老子可就挂了。话音刚落,耳畔传来一声闷嗽,估摸是一位中年妇女,语气冷冰冰的,说哪位啊,你找谁?我说找吴大小姐,你是她家保姆吧,麻烦您叫她一下。她说什么保姆,我是她妈!我噎得喘不过气,飞快地掐断电话,心想吴倩真够狠的,他妈的不理人也就罢了,竟将电话给妈管着。骂骂咧咧一阵,街上狂风大作,少顷,下起了瓢泼大雨。

躲进报亭才觉发领都有些湿,念及吴倩父母作为,凉意如波涛翻滚。追求吴倩的男人不少,论顺序我排第二十七,数字与我年龄惊人吻合。且说吴倩这妮,薄施脂粉尽有容颜,不学妖娆自然丰韵;平素不喜灯红酒,闲时看看圣贤书。上海是一座貌似高贵的城市,低调妇女已然不多,更不消说妙龄少女。我曾问过吴倩,排我前面的是些啥人物,吴倩也不列举,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最差的也开宝来。我连一辆奔奔都没有,听来很伤自尊,可吴倩立马就作转折:放心吧,他们我全看不上。

我年少时特别好色,有一回帮老妈卖咸菜,走到一间发廊门口,见里边的女孩露腿亮腰,性感得可以捏出水。我瞅得血液翻滚,老妈一把揪住我衣领,直将我拽回老屋,戳着我鼻梁骨说:“烂女人破女人,有啥值得好看的。”老妈说的是品行,品行决定女人优良,至今回忆那番话,想来并非勒令禁止,而是循循善诱。这便是我爱吴倩的理由,但她家人从中作梗,得知我是重庆籍男子,连忙放下手头工作,这里托人介绍官宦,那儿央人引荐纨绔,刻意制造接触环境。吴倩誓死反抗,她爸是退伍军人,软招不成来硬招,最后拍桌子放狠话:“你若离开上海找姓秦的,就别想再踏进这家门!”女孩子生性柔弱,在爱情与亲情的分水岭,忠孝两难顾,不得不选择回避。

雨越下越大,看这阵势,一时半会也走不开。我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喷嚏连连,全身抖似筛糠。眨眼间华灯初上,车辆如鱼穿梭,雨刮群体摩擦,以嚓嚓之音,奏出鬼魅的交响曲。眼见耳闻皆不顺意,心下愈发悲凉,我决定找点事做。报亭老板是一老头,以往每次上班途径,都要顺手买份晚报。我摸了枚硬币给他,转手他又将硬币还我,扔来一份《新女报》,说只剩最后一份,被雨淋了有些湿,各人拿去慢慢看。翻了翻没新鲜内容,觉得乏味就换了本《青年文摘》,信手翻看扉页,日本女诗人茨木のり子的诗映入眼帘:

我最美丽的时候

房屋哗啦啦倒塌

从意外之处,看到蓝天

……

我最美丽的时候

我非常地不幸福

我傻傻地,我无比孤独

森林重庆生活实录:脂粉地狱》小说在线阅读_第6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雷坤强_的作品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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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重庆生活实录:脂粉地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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