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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6)

另一个和他在一起,看起来至少50岁左右的士兵说:“没错,现在不管是俄国兵还是游击队都一定躲在他们的床上睡大觉呢。”另一个人一边看着燃烧的火焰,一边喃喃地说:“要是现在在家里的床上该有多好啊。”

除了正在一旁拆木箱的军士长外,我们大家现在实际上都站到了最可能贴近火焰的地方。突然有人向我们喊道:“嗨,你们!”一个身影从车队里走了出来。我们看到了这个人的帽子上银质的徽章在黑暗中闪烁着——是一个上校。现在军士长正和那个老兵在把那堆篝火踩灭掉。上校走到我们面前,我们向他立正。上校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们一定是疯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命令吗?既然你们出来点篝火,现在你们拿起自己的枪去巡逻,你们刚才的‘庆典’毫无疑问地已经请来了一些‘客人’。现在你们去找到他们,两人一组直到车队离开。”

我离开了那里去寻找我的枪。我现在因为饥饿、寒冷和疲乏已经在休克的边缘了,哪里有力气去在这个雪地里站一晚上,雪地里的雪现在已经没过我的皮靴的靴筒了。我已是满腔愤怒了,但我还是回到了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几个倒霉蛋那里。军士长决定让那个50岁左右的老兵和我一同站第一班岗。军士长说:“我们会在两小时后接替你们,这样你们可以感到好受一些。”

我不明白为什么军士长将老兵和我安排在一起,但感到军士长是故意这样做的。显然军士长更喜欢和那个25岁的健硕的士兵在一起巡逻。我和那个老兵出发了,我确信我们两人是一个脆弱组合。刚走了几步,我就摔倒在了雪地里。我的手重重地摔到了冻得硬邦邦的结了冰的地上。当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时,我已经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泪来。老兵是一个富于同情心的人:他对在俄国的生活已经厌倦了。他像父亲一般问我:“你受伤了吗?”我回答道:“没有。”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自己的衣领重新又竖了起来,让我在他前面走。我不知道我们应该往哪里走,但这并不重要。我只知道在走到车队尽头的时候就必须返回。尽管已经筋疲力尽,我还是离开老兵一段距离走着。我费力地向前走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呼吸,以免呼出的气让我冰凉的鼻子感到难受。走了一会儿,再也走不动了,膝盖在颤抖着,我开始流眼泪了。我不懂这一切为什么要发生在我身上,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法国,我的家,还有我过去和朋友常常玩的游戏,还有那些拼版玩具。我在这里干什么?我还记得我在哭泣时的叫喊:“我现在参军还太小了。”

不知道我的伙伴是否被我的反应惊吓着。当他赶上我时,安慰我说:“你走得太快了。请原谅我不能跟上你,我也不该在部队上。我其实在战前已经退休了。但6个月前他们又把我征召了进来。现在他们需要一切能够拿起枪的人。不管怎样,让我们都能够最后平安地回家。”尽管我不太明白当时的局势,我还是觉得要找一个对象来发发气,我开始咒骂起俄国人来:“都是这些该死的俄国佬!”但是无论如何我无法忘记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情。那个俄国游击队员的被处死让我心里充满了难言的感受。老兵此时困惑地看着我,他一定以为我是可能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党徒或是一个秘密丨警丨察。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7)

老兵接着小心翼翼地说:“可不是,这些俄国人实在让我们坐卧不安。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俄国人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俄国不会再成为一个共产主义国家了。但最后不管怎样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我又说:“斯大林格勒,我们必须要向被围困的第六集团军提供援助!我的舅舅在那里!他们现在一定非常艰难。”老兵说:“可以肯定他们在那里非常困难,我们对他们的情况也了解不多,但要干掉朱可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接着说道:“朱可夫会逃跑的,就像他先前在哈尔科夫和资托米尔的逃跑一样。这次鲍卢斯元帅会打垮朱可夫的。”

老兵此时一言不发。由于我们对于前线的信息知之甚少,我们的交谈变为了沉默。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斯大林格勒已经危在旦夕,第六集团军的士兵虽然已经知道最后不可逃避的命运,但是他们许多人仍然在极为恶劣的情况下英勇地战斗着。我们头顶的天空上满是明亮的繁星。在皎洁的月光下我可以清晰地看到手表上的时间,那是高中毕业时的纪念品。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我们两个小时的岗仿佛像一个世纪一样。我们缓缓地走着,看着自己的皮靴尖随着每一步消失在积雪深处。现在没有一点风,但是周围依旧寒气刺骨。在每班两个小时的轮流警戒之间,我都会抓紧时间睡觉。随着东方的第一抹晨光照到我满是倦意的脸上,我又开始清除道路上的积雪。清晨的气温似乎比半夜还低。我们发的羊毛手套已经磨破了,我们现在用破布或者是袜子来裹住满是冻疮的双手。尽管我们奋力地铲着雪,但依旧感觉不到一些暖意。我们要么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身体或是跳上跳下来让自己暖和一些。我们的上校现在送给大家一些热气腾腾的咖啡。这些咖啡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因为早上我们只吃了一些冻住的白奶酪。管理餐车的军士长告诉我们说,挂在他卡车外面的温度计显示现在的气温是零下30度。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我们走完这段路程到底花了多长时间,那些日子给我留下的只是一个噩梦般的回忆。温度总是在零下20度和零下30度之间徘徊。我还记得有一个风很大的日子,尽管我们的军官无论怎样命令和恐吓我们,所有士兵都丢掉自己的铲子跑到了背风的车后。那一天的温度是零下40度。我当时以为恐怕要被冻死了。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法感到哪怕是一丝丝的温暖。我们甚至是把尿撒到自己冻僵的手上好让自己感到一些暖意,还有就是希望用自己的尿来消毒一下那些被冻裂的伤口。我们车队里有4个人的了严重的肺炎,他们躺在一辆卡车里面的临时病床上。我们的车队只有两个医务兵,他们对于这种重病束手无策。除此以外,还有至少40个人患上了冻疮。有些人的鼻子被冻坏而感染了。一些类似的冻伤感染多发生在眼皮、耳朵周围,特别是在手上。我自己并没有被严重地冻伤,但是我们手指上还是冻开了口,我的手指每动一下,上面的伤口都会流出血来。这些伤口让我感到钻心的疼。我心情糟透了,有些时候我也躲着哭鼻子。但由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没有人注意这些小问题。

明斯克基辅战火的洗礼(18)

我已经去了两次医务车把我的手放在温热的消毒酒精里,虽然酒精让我的伤口疼得厉害,但随后我的手还是觉得温暖了几分钟。我们的粮食也不够了。从明斯克到旅途的第一站基辅的距离大约有400公里。我们原计划走5天,但实际上走了8天。结果我们不得不吃掉了本该在前线吃的粮食。还有我们这个有着38辆车的车队有3辆车出了机械故障。我们不得把车和连同车上的货物一同毁掉,以防止这些东西落入游击队的手中。那4个得肺炎的人里,已经有两个人死掉了。许多人都患上了冻疮,有几个人不得不作了截肢手术。在我们到达基辅前3天时,我们通过了一片看来是俄国人防线的地区。我们的车辆穿越了一片到处是废弃坦克、卡车、大炮和飞机残骸的原野,这些东西散布在一大片我们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不时有一片片的地方竖立着木棍或是十字架,那些是为阵亡德军或苏军士兵仓促修建的墓地。

实际上,苏军的阵亡人数要远远超过德军。我们看到每个阵亡的德国士兵都得到了体面的安葬;而每10个或12个苏军士兵被埋在一起,他们的坟墓上面则有个俄国东正教的十字架。一路上,我们还要下车不时填上路上的大弹坑好让我们的车队通过。我们的车队终于到达了基辅。这个典雅漂亮的城市看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红军与德国陆军的战斗大多发生在城市的外围,也就是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地域。当苏联红军无法再承受我们的进攻时,他们就退到城市外的另一个方向,这使得基辅能够免遭像明斯克那样的厄运。在明斯克和哈尔科夫之间的基辅是我们的第一站。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斯大林格勒,现在离那个城市还大约有10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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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士兵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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