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鸣志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霍思燕,忽然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燕子。”霍思燕拉着他受伤地手,一边嘟着小嘴吹着他伤口的边缘,一边笑盈盈地说:“我不笑你,我很高兴田姐有你这么一个——一个……”她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李鸣志与田野的关系。李鸣志却接过话:“朋友。”
“对,朋友。”霍思燕说。
“我们也会成为朋友的。”李鸣志说。
2010-7-19 02:14:00
看着李鸣志直勾勾的眼神,霍思燕的脸绯红了,她放下李鸣志的手,又规规矩矩地坐回位子上了。
李鸣志用左手按着右手上的毛巾自嘲地说:“我这人,不怕你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多情。”突然话锋一转,对霍思燕说:“燕子,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可开不了口。”
霍思燕的态度又变得冷冰冰了:“你这不是开口了吗?”
“哈哈,是啊。”李鸣志说:“算了,我还是别问你的伤心事了。”他本来想问问霍思燕坐牢的缘由,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因为什么坐牢呢?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问题。霍思燕冰冷有脸色降温了他的好奇心,他撇着左手去拿桌子上的酒瓶,这时,霍思燕将自己面前的酒杯递到他面前,里面还留有大半杯红酒,同时用责怪的口气说:“别动,伤口会流血的。”
李鸣志沉默地看着她递过来的红酒,唉了口气说:“燕子,每个人的故事都有那么伤心的几页,你的事我不问了,这几页就当已经翻过了。但我只想说一句,如果从今天起你能把我李鸣志当朋友看,遇到困难能够想起我,我觉得就不枉与你认识一场。”
霍思燕不说话,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天色已暗,窗外的解放碑流光溢彩,夜色和灯光溶为一体,把林立的高楼映得水晶一样的美丽。
一个服务员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李鸣志叫住她:“把酒倒上。”随手将刚才霍思燕递过来的酒又放回到她面前。
趁服务员倒酒的空隙,李鸣志从夹包里摸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放在霍思燕面前说:“没其它意思,等你以后找到工作以后还我。”又补充一句:“我最瞧得起的是有借有还的人。”
霍思燕冷笑着拿起卡看了看,问:“有多少?”
李鸣志说:“二十万。”
“萍水相逢,就给我二十万,你不怕我是骗子?”霍思燕问。
李鸣志淡淡一笑:“那我就用二十万改造一个骗子,如果她良心发现,从此不骗人了,也值。”
“呵呵,李总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收下了。看来我这一辈子要努力做一个有借有还的人了”霍思燕边说边将银行卡放入自己的裤兜里,她发现李鸣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心中不禁一凛。
李鸣志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又是空空如也,再拿起酒瓶时发现也空了。于是去佝起身子端桌子对面霍思燕面前那杯红酒,霍思燕伸手按住酒杯:“李总,你不能喝了。”
“为什么?”李鸣志问。
“我心头烦,想喝!你不给,我就再叫一瓶。”李鸣志坚持要把她的酒端过来,红着脸说。
不料,霍思燕生气推开他的手,突然端起自己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良久,足足有两三分钟,酒杯“哐”的一声才被她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说不准喝就不准喝!”她生气地盯着李鸣志说。
李鸣志慢慢收回手,咧开嘴笑笑说:“还挺有脾气的哈。”
霍思燕没有搭理他的话,突然表情很奇怪,开始不停地咽着口水,象刚才喝的不是半杯红酒,而是一杯新鲜出炉的烈性伏尔加。她按着自己的胃,显然胃里翻腾得厉害,瞬间脸和脖子全红透了,还喘着粗气,且眼神迷离。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尽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很痛苦,她紧蹙着眉头,对李鸣志急促地说:“李总,快送我回家。”
霍思燕的变化全睢在李鸣志的眼里,他仍然咧着嘴笑着,这才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旁,很关切地将她抱着怀里:“怎么了?燕子。”霍思燕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银牙紧咬,闭着眼说:“我,我,我哮喘病发了。”李鸣志的手轻轻摸到她胸口处:“是这儿吗?”并随着霍思燕胸部的起伏,象医生一样有模有样的按摩着。
“李总,李总……”她压着嗓子叫喊着。
“我在这儿。”李鸣志附着她耳边回答说。
“送我到酒店的房间休息下。就在扬子岛开个房间,哪也别去,我走不动了。”霍思燕的话越来越小声,越来越急促。
“好。”李鸣志说。回头大声对服务员叫道:“小姐,买单。”他把霍思燕扶着半躺在沙发靠椅上,快步走向收银台,边走边摸出电话按了一个快捷键,对着电话说道:“把车开到扬子岛酒店的停车库来。”“哪来那么多费话?停了车就你走。别熄火,别关车门,钥匙放在车上。”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从扬子岛的车库里驶出,顺着解放碑八一路好吃街转了个弯再驶向得意世界广场。车到了较场口转盘,却正是绿灯刚熄红灯骤亮的时候,行人正准备快走过斑马线,法拉利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电光石火般从行人的面前飞驰而过。较场口中心路是一个急下坡,法拉利丝毫没有减速,趁着晚上车辆较少在众车里如穿花般驶行着,眼看快到石板坡长江大桥桥头的立交桥前,法拉利却来了一个急速的调头,从储蓄门到中心路那条单行道驶向药材市场,消失在夜晚苍穹下滚滚车流之中。
李鸣志看了看后视镜,尽是黄色的出租尾随在后,嘴角绽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斜躺在座位上的霍思燕仍闭着眼,左手却紧紧抓在李鸣志的右臂上,“李总,我们这是到哪去?”
“宝贝,当然不会是扬子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