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敏对唐健说过,田野和李鸣志勾达成奸已有两年之久,这事让薛蕊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两年中,她和李鸣志朝夕相处,虽不敢说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但那正是她和李鸣志如胶似漆的时期,并且李鸣志还要疲于应付朵朵。如果他在外面还有女人,不可能让精明如斯的薛蕊一点也没察觉,她太了解李鸣志的审美情趣了,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足足比他大十岁,按他习惯的称谓叫着——老堂客的女人呢?何况,这个女人还是罗定的老婆呢?
薛蕊忽然问起田野和他的事,李鸣志脸色微变,我们不谈这事。
不行!薛蕊说。
我三言两语也给你说不清楚,这事以后有机会再说。李鸣志极力回避。
那就只说三言两语。薛蕊坚持道。
你为什么对田野的事这么有兴趣?他的口气有些愠怒了。
薛蕊冷笑着说,因为,那时我们在好,你对不起我。
那时,朵朵还和我好呢。
那是我对不起朵朵。薛蕊说。
李鸣志头扭到一边,一幅誓将秘密保守到底的凛然姿态。薛蕊挪动身子挨着他边上坐下,侧着头陪笑说,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了。又坐正身子,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嘟囔道,谁高兴知道你那糗事?
李鸣志眼睛盯着办公室的一盆幸福树,思绪却飘到那个雨夜的晚上。那晚天上下着瓢泼大雨,路上车辆寥寥,从鑫诚出来后,他思量着去薛蕊住处。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想也没想的将电话挂断,那阵子催款的债主多得象夏天厕所里的苍蝇,让他不胜其烦。他需要专注开车,雨太大,路面一片模糊,路上的水洼地须小心驶过,要是不小心陷了下去,这雨夜上哪去找急救?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聒噪于耳,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刚一接通,天上一泼大雨又倾了下来,挡风上玻璃顿时一片模糊,他刚对着话筒喊出一声,喂的时候,恍惚间看到车外一个红色物体跌到在车前,与此同时,他明显感觉到车撞击到什么……
2010-5-29 03:31:00
李鸣志眼睛盯在办公室的一盆幸福树上,思绪却飘到那个雨夜的晚上。那是个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路上车辆寥寥。从鑫诚出来后,他思量着去薛蕊住处。突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想也没想的将电话挂断,那阵子催款的债主多得象夏天厕所里的苍蝇,让他不胜其烦。他需要专注开车,雨太大,路面一片模糊,路上的水洼地须小心驶过,要是不小心陷了下去,这雨夜上哪去找急救?陌生电话又打了过来,聒噪于耳,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刚一接通,天上一泼大雨又倾了下来,挡风上玻璃顿时一片模糊,他刚对着话筒喊出一声,喂的时候,恍惚间看到车外一个红色物体跌到在车前,与此同时,他明显感觉到车撞击到什么……慌忙停车开门一看,眼前的情景令他纵是浑身雨水也觉得脊柱上冷汗淋淋……
“好,不说田野的事了,我们谈正事。”薛蕊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李鸣志的神情让她直觉其中必另有隐情,对,隐情,不是隐私。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缠这个事的时候。
“刚才你说,让我把东西还给陈谦之?”薛蕊问。
“对。还给他。还给他后,以后我们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了。”李鸣志道。
薛蕊诡异地笑了笑,问“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李鸣志尴尬地看了她,吞吞吐吐地说“他说,他说是你们在床上的录音和套——套子。”
“还有呢?”薛蕊问,又补充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没了——”李鸣志不知道薛蕊问这话的意思,不过,以他的聪颖,心里瞬间闪出疑惑,暗忖,难道薛蕊还拿了他其它的东西?可是陈谦之并没说呀,或者那东西对他并不重要吧。
薛蕊“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象风铃般在屋里回荡。李鸣志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他清楚薛蕊的脾气,要她拱手把陈谦之怕得要命的证据交出来还给他无异于是白日做梦,他理解薛蕊此时突然间的发笑,是嘲笑他——白痴如斯!甚至笑后可能马上骂他与陈谦之沆瀣一气。
不料,薛蕊笑后却淡定说:“好,鸣志,我听你的,还给他。”
这出乎李鸣志的意料,心里一阵激动。果然薛蕊又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鸣志问。
薛蕊一字一句冷冷地说:“以物易物”
“以物易物?——易啥子物?”他吃惊得合不上嘴。
“是的”她没直接回答李鸣志的问题,口气坚定地说:“以物易物。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你出面帮我解决这个事情, 这件事非你不行。我不想让其它人知道,包括朵朵。你要答应我。”
“如果”李鸣志还有疑惑……他猜测薛蕊念兹着陈谦之手上的项目,还有要挟之意,对他现在而言,他希望事情就此了结,再不能节外生枝了,毕竟他开始满意现在富有而平和的生活了。
“没有如果,他懂我的意思,你就这么对他说。”薛蕊命令说。
“好吧,以物易物。”李鸣志无可奈何地应承下来,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不安。
4
当白色富康车向北急驰地驶过嘉陵江大桥,穿过观音桥步行街的下穿道时,隧道里停留着的闷热潮湿的江风透过车窗向车内袭来,这鬼天气,怎么还不到三月份就开始热了起来,夏天来了还不烤死人?唐健驾驶着车,诅咒着。城市的倩影一路从他身边掠过,繁华的江北城此时华灯辉煌,霓虹闪耀,青年男女街边嬉戏,贩夫走卒沿街叫卖,一派四海升平政通人和景象。
可都与他无关,一路上他都在试图理清思绪。
今天刘发明在办公室对他的一番临别促谈,给了他两个字的感觉:窒息。象突然被外星人绑架上了月球,这种突然的提升,非正常的提升,一飞冲天的提升,非让人窒息不可。如果是一两年前,他会欣喜若狂得不知所措,立马找到素有小喇叭之称的李二娃,从他目瞪口呆的模样中满足心中的虚荣,再回到家故作平静地地告诉婉华,然后两口子彻夜不眠地展望未来。但,现在的唐健正在脱离幼稚之蛹,这一年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七年的宦海历炼有了破蚕般的成熟,有了属于历炼后的真正沉淀,其中最重要的沉淀有两点:一是,天上不会白掉馅饼。二是,福兮祸所依。他还知道,当自己看不透突发问题的表象时,就得找高人开悟,这个高人除了吴卓群还会是谁呢?谁叫他不事先通通气,让自己有个心里准备呢。
吴卓群正在龙湖迪欧咖啡厅等着他。
吴卓群不喜咖啡,他常对人说,上帝要喝了中国茶,一定会忘记咖啡。但今天他突然想尝尝很久没有品尝过的卡布基诺了。这缘由薛蕊不知从哪学会了制作卡布基诺这门绝技,杯中的奶泡桃心被她勾勒得惟妙惟肖,吴卓群惊叹地不忍心喝下,喝下时,连咖啡的苦涩也仿有了茶的甘甜。
服务员端上的卡布基诺和薛蕊亲手调制的味道相差甚远,最关键是没有奶泡桃心,令他太失所望。他浅尝辄止了一口便再不能下咽,便无聊地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中的奶昔。斜对面有一对青年男女窃窃私语,不时传来打情骂俏声,他感觉自己有窥视之嫌,于是扭头面向窗外。唐健今晚坚持要见他,电话里却不愿透露一字一句,只是强调说,非常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得关系到他的生死,他才不得推脱掉一个市委重要的应酬来迪欧赴他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