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8 22:28:00
吴卓群嗖的下站起身就要制止她后面的话,陈谦之此时转头也正好看到薛蕊,二人几乎同时惊讶地问:“啊!是你?
二人面面相觑,吴卓群走到中间道:“都已经认识了,我就不用介绍了吧。”陈谦之哼哼两声,屁股扭到一边,一脸不屑样。
吴卓群眨眨眼说:“薛总,销售方案恁个快就做好了?”
薛蕊暗自自责自己刚才的冒失,见吴卓群如此询问,心领神会回答道:“吴总安排的工作我哪敢有丝毫懈怠,全公司的人熬了三天的夜这才把方案做出来,还不知道你满意不。”边说边从包里摸出U盘,递了过去。
吴卓群道:“这样吧,你先拿给刘总看看,刘总现在在贵宾休息室陪匡形国际的设计师Antti,你们三人正好就销售的事聊聊”。
薛蕊应声告辞门关上后,陈谦之的屁股才转了回来。“我说,吴总,我看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哈。老哥哥有句忠告,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还是得说,这姓薛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娘们,烫手得很哟。”
吴卓群眼睛笑成一根线,听完陈谦之这话猛地拍拍花筋【额头】道:“唉呀,唉呀,你看我这记性。忘记告诉你一个事——鑫诚现在是汉光的合作伙伴了,以后天景大观后期开盘后的销售工作就会全面由鑫诚的这个姓薛的来负责了。”说完又补充一句:“这事还是龙湖高层来牵的线。”
陈谦之狐疑道:“龙湖会和鑫诚这种壳子公司有往来?我量他李鸣志还没得这个格。”
吴卓群说:“老哥子,兄弟我一直不明白你咋个和李鸣志有过节的。他李鸣志这种档次的人也没得这个格和你斗呀。”
陈谦之泠笑道:“李鸣志这小子还真和我没得过节,我给你说过,我也就是在蔡家坝这地的事上才认识他的。但他这两个婆娘不是东西。你说,上次在重庆会馆,那个叫朵朵的居然还敢当到这么多人打我,这个姓薛的狐狸精更不省油的灯,后来还打电话来威胁老子——”
说到此,陈谦之顿觉失言,不再言语,眼珠转动到墙上那幅硕大的《天景大观平面图》。吴卓群插话追问:“她威胁你啥子?”陈谦之道:“不提这事了,不提这事了。”吴卓群面露不悦道:“老哥子,你连我还信不过?。”转而又说:“其实我和薛蕊之前也不熟,这项目交给她全是看在刘杰的面子上,你晓得,他现在是佳辰发展公司罗亚军的手下第一红人,我这天景大观运作资金的支持全是有赖于他呀。”
刘杰是龙湖的副总,陈谦之自然熟悉。他半信半疑问:“真的?”
吴卓群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说:“所以如果她薛蕊真有个啥子不安好心的算盘,我也好对她有个提防。这人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我们两兄弟休戚与共的关系恁个铁?”说休戚与共四个字时有意无意看了《天景大观平面图》几眼。
陈谦之叹了口气道:“是呀!”然后掩嘴低声道:“兄弟,我就实话对你说了吧,可能这事最终还要你来帮老哥这个忙了。这婆娘手里有老子和她睡觉的证据,你晓得,这东西随时可以要老子的命。”
吴卓群的脸色一瞬间沉降了下来,黝黑的面色更加黝黑,黑得暗淡无光,黑得象棺材板上涂的漆。
“所以,老子找她谈了几次,啥子条件都提出了,格老子的,她就死活不肯答应。”
陈谦之又说:“兄弟,帮老哥一把,现在你们在合作,找个机会把哥哥在她手上的证据拿回来。”
吴卓群问:“究竟是啥子证据?”
陈谦之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附着吴卓群的耳边说:“套套,避丨孕丨套。”
2009-11-11 01:24:00
吴卓群问:“究竟是啥子证据?”
陈谦之警惕地看了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附着吴卓群的耳边说:“套套,避丨孕丨套。”
他拍了下大腿叹息道:“我也是大意了,认为在自己的窝子里出不了事,哪想到这婆娘恁个有心计给老子留了一手。这下,我和克林顿一样的了,着人任人摆布了哟。”
吴卓群身体后靠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目光拧成一股绳地看着前面办公桌上的手摇式电话。耳边陈谦之恬噪些什么渐渐已不清晰,他从陈谦之断断续续的言谈中,结合前期对通过私家侦探对这个事的调查,大致梳理出了这个交易事件的整个脉络来了。
蔡家坝这片地是政府公开挂牌交易的,还走的是公正公开公平的竞标程序。成交价格远远高出了国土局最初的预先估算,不存在最让人担忧的官商勾结,拿国有土地利益私下作交易的情况。可这交易的账大多数人看的只是交易上的账面的减亏,并不知道真正懂得市场和官场运作的人早就学会做官、商、国家三方增益的账了,反正最后总会有人买单。这些交易中没有肮脏的东西,钱不肮脏,贿物也不肮脏,包括权色的交易也不肮脏,如果有肮脏的东西那一定就是曝了光的东西。就象此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自己在蔡家坝项目的套路来,不可谓之光明,而另一上屏幕上上演着李鸣志的招数,不可谓之就是肮脏。
失败的才最肮脏。
吴卓群心里有种痛,还有种恐慌,一种怕与薛蕊面对的恐慌。他突然觉得看不清这张美丽面庞下隐藏着什么,会不会是如画皮中艳丽皮囊下的狰狞和恶心?甚至隐隐约约怀疑起李鸣志的东窗事发会不会也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阴谋呢?
不,他又飞快的地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多心了,自己想多了,被陈谦之这个批人把自己也带得心理阴暗了。
他把原定下午陪发改委领导到陌富打高尔夫的事交给副手刘忠卫和龙湖的刘杰二人去办了。送陈谦之在门口时,千万叮嘱:“陈局,我这老胃病突然发作,不吊水是不行的了,在张主任面前你老哥一定要多解释下,要为我作证是亲自送我到医院的哈,确实不行作陪了。”说时,汗水又大颗大颗从额头上往下掉。
陈谦之有些生气的样子说:“晓得了,晓得了,胃痛就早对我说嘛,何必硬撑起,又把我治当作外人了,快点去医院。”又对扶着吴卓群右手的刘杰说:“小刘,下午你也别去了,在医院陪吴总吧。”吴卓群摆摆手吃力地说:“不行,刘总一定得去,还得把各位领导陪好。”“刘杰呀,要陪不好,我回头拿你试问哟。”他一手捂胃一手微抬指着刘杰说。
小朱颤微微端来白开水,待吴卓群服下胃药后,陈谦之与刘杰这才先行告辞去了佰富高尔夫球场。吴卓群斜躺在沙发上叫人唤来唐健,唐健见他胃病犯了,坚持要送他到医院,,吴卓群不允,对他说:“你先把朵朵带回去,我和薛蕊再商议下李鸣志的事情。”唐健说:“刚才在休息室时,薛蕊说在公司的保险柜里,找到一张田野写的借条,从借款时间和三十万金额上看大致就是用于这回被查获的丨毒丨品赃款。”吴卓群问:“借条上写清楚借来做什么没得?”唐健说:“薛蕊给我看了的,这李鸣志确实聪明,借款用途是借给田野购房,还规定了还款时间,要求在明年六月全部一次性还清。”吴卓群拍了拍沙发靠臂表情兴奋地说:“这下好办了,后面的事就是找个好律师了。”“就是”唐健说。“好,好,好,快叫薛蕊过来。”吴卓群吩咐小朱道。
唐健哄了朵朵回了恒大华府,一路上想着吴卓群刚才怪怪的眼神和脸色。这脸色黑得象棺材板的漆,分明就不正常,又突发胃疼,莫非这陈谦之真是如朵朵所说抱了一千万来还吴卓群,让他胃兴奋地痉挛不已。可他太了解了吴卓群了,这棺材板颜色的脸色意味着陈谦之一定是带给他了一个重大的坏消息,多年的兄弟,他把捏这点从来都是从准的。转念想,可能是这几天他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想时,自己对着后视镜照了照,一双熊猫眼映在镜子中,蓦地他发现还有一双阴冷眼睛在死死地看着他,那眼中竟生出让人生畏的寒光,那是朵朵的眼睛。朵朵的眼神从来都是三月的春风或七月的流火,温柔时还会有九月的婉尔秋波,独独缺少冷彻寒光。他猛然踩住刹车,转回头惊悚地问:“你怎么了?朵朵。”
朵朵转过头盯着窗外,眼神瞬间变得迷离,隐隐中还有丝懊意,似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继续开车吧”她看也不看唐健一眼说,声音清晰而坚定。
“朵朵,心头别难受了”唐健当他心里念着李鸣志,毕竟是新婚的女人,况且初为孕妇,这老公的骨肉在身上,人却在牢中,心绪自然变化多端。他启动汽车说:“刚才你也听到的,薛蕊不是找到李鸣志留在保险柜的借条了吗?这东西就可以证明,李鸣志根本没有参与这事。”
“你们生意做得恁个好,李鸣志又不是哈【傻】的,犯不着为了这点钱贩毒噻。”他续说。
“听薛蕊说,前段你们购买了近百套旧房,这次要赚惨哟,你晓得不?”他转移了下话题,想分散她的思绪:“昨天,我在区委碰到房管局的秦局长,他悄悄透我个消息,五龙区的旧房马上要停止办理所有分户业务了,旧房买卖立即停盘了,你知道这意味着啥子不?嘿嘿,说明,市委旧城改造工作马上要全面大规模的启动了。说真的,薛蕊真是个天才。比我们谁都早看到这步棋”他由衷地赞叹道。
“是天才,你离了婚去娶她呀,人又漂亮,又会给你找钱,比你家那个黄脸婆好得多!”朵朵没好气地冒出这句。
唐健转转头说:“朵朵,怎么了?”
“停车,马上停车”朵朵向他叫喊着。
“停车干啥子?”唐健问。
“我要去医院。”
“人不舒服吗?好,我们马上去医院。”他轻踩刹车就要转头。“要不要给郭姨或薛蕊到医院来,让她们来方便些。”
“去医院打掉这小杂种。”她没理会唐健的话,突然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边叫边捶打着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