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龙?”小喜愣了几秒钟,扑哧笑了,“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哪儿认识什么孟德龙啊?”
“我说错名字了……”小满感觉自己的脸烫了一下,“我是问你见没见着潘二呢。”
“潘二这事儿不是不属于你管吗?”
“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
“对不起,哥……”小喜顿了顿,语气一下子显得紧张起来,“哥,你是不是听说过什么了?”
“我没问你那么多,我只问你,这几天你看没看见潘二?”
“哥,我错了……我,我去找过潘二,没找着,找着了迟大伟,我砍了他……不是,是大波砍的……”
“谁是迟大伟?”
“潘二的人……哥,这事儿挺不好说的,你在哪儿?我过去跟你说。”
“你不用过来了,”小满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们这两个混蛋到底长没长脑子呀?他娘的,要不军哥就说你们弱智……”
“不过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没出事儿啊……”小喜紧着嗓子说,“哥你要是有耐心的话,我好好跟你说……”见小满这边没有声音,小喜舒一口气,接着说,“是这样,我在家憋了两天,一想起被丨警丨察给‘舞扎’进派出所这档子事儿心里就不好受,我就给大波打电话想去直接废了潘二,大波正好也有这个意思……哥,我可说好了,是我不让大波告诉你这事儿的,不关大波的事。我们俩就去了潘二的家,冒充他手下的司机去的……潘二没在家,他老婆说他好几天没回来了。我们就走了。谁知道那个女人很机灵,看出来我们是来找潘二的麻烦的,打电话找人抓我们。我和大波正挨家夜总会找潘二呢,就被迟大伟截住了,他们很多人,拿着砍刀棍子……我有斧子,大波有菜刀,我们不怕,跟他们拼起来了。这帮孙子没有战斗力,砍到两个就全散了。迟大伟拿着把破喷子吓唬我,我让他开枪,他不敢,直接被大波砍倒了……”
“我没有工夫听你吹牛逼,”小满打断了小喜,“迟大伟最后‘尿’了?”
“嗯,他躺在地上磕头,说他再也不敢了……”
“最后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嗯,他自己去了医院,歪歪扭扭的……哥,他好像不知道我们是腾龙公司的人。”
“去他娘的吧!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操,一群废物……好了,没事儿了。”
“哥,刚才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小喜笑道,“我觉得今晚你说话有点儿跟以前不一样呢。”
“我出了点事儿,以后再告诉你……你把你娘和你妹妹接来了没有?”
“我娘前几天去世了……”小喜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来沉重的感觉,“我妹妹来了,暂时没找到活儿,先在家住着。”
“……”他也没有爹娘,只有妹妹了……小满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声音竟然开始发颤,“别急,以后我给她安排活儿干。”
“不用了满哥,等我帮军哥处理完潘二的事儿,我让她去咱们夜总会,正好我在那儿可以照顾她。”
“不行,她不能去那种场合上班……”小满咽了一口干唾沫,一笑,“我是说,亲兄妹不好在一个地方上班呢。”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哥,你要去哪儿?”
“别问了,好好照顾你妹妹……”小满迟疑片刻,还想说什么,摇摇头,直接挂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天,雨已经停了,电线上落下的雨滴打在头顶上,让小满感觉好笑,我儿子的小手也这样打我的脑袋呢。
“戳”元庆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小满撑着膝盖站起来,眼前的路被惨淡的路灯照得像一条即将干枯的河。
贴着墙根走着,小满边拨胡金的大哥大号码边想,还有谁知道元庆要回来给老人过生日这事儿呢?
当小满确定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胡金的声音在大哥大里响起:“你在哪儿?”
小满打了一个激灵:“我在外面……小军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怎么了?”
“我很好……小满,打完这个电话你就别用这个号码了,暂时出去躲几天,我正在办你和小军这事儿……”
“不需要,”小满蛮横地打断了胡金,“小军愿意出去躲,那是他的事儿,我一步也不想离开!”
“为什么?你的命很不值钱吗?”
“什么事儿就他妈命呀命的?我给元庆打过几个电话就犯了死罪?”
“日……怎么跟你说呀?那好,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
“二爷,你帮我分析分析,是谁‘戳’了元庆?咱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个人来,不然吃亏很快。”
“你有脑子没有啊我的满哥哥?”胡金顿了顿,一声暴吼差点儿震破小满的耳膜,“你这头猪,这个人是岳水!”
“你他妈才是猪呢……”小满刚笑出第一声,就发现前面的路口出现了几个丨警丨察,“不说了,丨警丨察真的在抓我。”
“快跑,后面的事情有我!”胡金的话刚刚说完,大哥大里就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哥大随即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