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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战友开始开火吸引枪手注意力,为赵树耕他们提供掩护。“轰”,防盗门在爆炸声中飞了出去,赵树耕立刻往里投出震眩弹,闪身躲在门边。震眩弹巨大的气浪、声响和强光足以叫里面的人暂时丧失听力和视力,变成瞎子聋子和瘫子。战士们看见他们的班长一个鱼跃冲进翻滚的硝烟里,象猫一样消失了。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门口,枪口随时准备开火。没有枪声,没有惨叫,2个性急的战士按捺不住,端着枪跟着冲了进去。

一个口鼻流血的少年瘫倒在窗前的沙发上,茫然的眼睛四下张望,手里还拼命地扣动着T77冲锋枪的扳机,打光子弹的冲锋枪镗镗地空响着。赵树耕飞起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枪,跟着进来的战士又惊又怒地看着这个顽抗的台湾少年。

“搜搜他,你去叫卫生员来!”赵树耕关上霰弹枪的保险,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是什么叫这个还不太懂事的孩子做出这样愚蠢而疯狂的举动,仅仅是台独的宣传吗?他习惯性地环视一下客厅,装修相当考究,连墙角这样的小处也精心地给予了装饰,显得整洁温馨,很有品位。装饰壁炉上摆放着的照片吸引了赵树耕的视线,看来是一家人的照片,其中一张显然是男主人,身材满魁梧,身着中校军服,只是照片上挽着黑纱,前面还供着香,中国人的习俗看来在哪里都一样。旁边是一家人的合家欢,2个孩子依偎在父母怀里,笑容灿烂,做爸爸的揽着妻子的肩膀,微笑着,妻子则焕发着母性的光彩,关怀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多么美满的一家啊,可战争将这一切都毁掉了。

“没事了,搞定了!快叫卫生员来!”听见赵树耕的喊声,室外的战士们都松了口气。

“呜——”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沙发后面猛然冲出,一头将正在搜查少年的战士撞翻在地,哭喊着抱住还在昏迷的开枪少年,摇晃着他喊“哥哥”。旁边的赵树耕注意到那是个小男孩。

“小家伙!过来!”他跨步上前伸手去抓紧紧抱住少年的小孩,脸上却遭什么东西砸中,顿时眼冒金星。定神一看,是那小孩扔的一个弹夹。

“小王八蛋!”被撞翻的战士恼怒地爬起来,一把将小孩拎起,扬起了巴掌。

赵树耕拦住了他,“算了,不要和这小屁孩生气!把他给我!”

“你们这些贼!杀人犯!你们害死了我爸爸,妈妈,又害死我哥哥!我要和你们拼命!”小家伙象一头发怒的小兽,在战士手里挣扎着,“支那猪!支那猪!”

小家伙力气还真不小,在赵树耕怀里还又蹬又跳。

“好了,好了,小家伙!没人会伤害你,你哥哥也没事!”赵树耕将他放在沙发上,友好地伸手拍拍小孩的脸,小家伙长得挺可爱,只是又脏又瘦,看来吃了不少苦头,一双小小的眼睛涨满了愤怒和仇恨。唉,突然没爹没妈,突然没有了家,也难怪……。“哎哟!”手臂的剧痛使赵树耕的感慨嘎然而止。小家伙用尽全身力气死命地咬着赵树耕的手,嘴里发出小狼一样的呜呜声,尖利的牙齿深深地镶进肌肉,鲜血立刻从嘴边流了下来。赵树耕下意识地扬起右手,但看见小家伙闭着眼睛倔强地咬紧牙关,满脸的鼻涕和眼泪,这巴掌怎么也落不下去。

“别动!别打他!”他喝止准备动手的战士,“叫小桂圆来!”

小桂圆是营里的女卫生员,也许女性特有母性能让这些狂乱的孩子镇定下来。背着腰箱的卫生员到来时,小家伙还死死咬着赵树耕不放。

“先看那个大的,”赵树耕对卫生员说,“小孩要紧!”

小桂圆看看咬筋鼓鼓的赵树耕,犹豫了一下。

“少罗嗦,我没事!看那孩子!”卫生员钦佩地点点头,弯腰给少年救治。很快,少年大声呻吟起来,赵树耕感觉到小家伙的牙关渐渐松动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些震伤。”小桂圆麻利地给少年包扎,“这孩子真走运,没白白送命。”

“什么走运,是俺们班长不叫咱放手打,不然这两条小命早就完蛋了!”旁边的战士气呼呼地说,“结果是两个小台独崽子!”

“孩子知道啥!”小桂圆站起来柔声小家伙说,“小朋友乖,你松开叔叔,我给你看看好吗?你看,你哥哥都被我看好了。”

小嘴松开了。

“阿姨这里有巧克力,你看,你看,你饿了吧,渴了吗?”

小家伙彻底松弛下来,眼里的仇恨渐渐被恐惧和悲伤所融化。

赵树耕嘴里咝咝地吐着气,甩甩手,上面有2道很深的牙印。

“没事吧,班长,我这里有绷带。”

“给下面的弟兄说没有?我们已经解决了。叫下面再来个担架,把这大的一个送到医院。”

小桂圆轻轻搂着小家伙,轻声安慰着他。

小人嘴巴扁了半天,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小桂圆大哭:“妈妈呀……。”

报话机嚓嚓地响起来,排长在呼叫,又有新的战斗任务了。

赵树耕摸摸还在哭泣小孩的头,对小桂圆说:“照顾他,谢谢你!”

小桂圆点点头,问道:“赵班长,手上的伤……。”

“没事,我又不是豆腐渣做的。”

走到门口,赵树耕回头看看小家伙,正好和小家伙的目光相接,他正抬起眼泪汪汪的脸注视着赵树耕,又害怕地躲进小桂圆的怀里。

赵树耕笑笑,带领部下下楼,在楼梯口碰到战战兢兢的邻居。

“2个孩子都没事了,你可以去看看!也照顾照顾他们,”他挥手指指屋里,“把枪给孩子的人真不是东西!”

“谢谢,谢谢你们!”赵树耕摆摆手,匆匆下楼了,今天的经历将使他自豪一生。

“男子汉!”小桂圆看着赵树耕的背影,喃喃地说。

攻破第5防区的解放军部队经短暂休整和集结,重新恢复了进攻姿态。苏烈和史逸民简短地商量后,开始继续组织进攻台军核心阵地。“前指”下令必须在今天之内扫平高雄。重新得到弹药补给的炮兵对市政府周围进行了30分钟的火力准备,各强击群开始恢复进攻,西区的枪炮声在短暂的稀疏后再次响彻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高速推进的“飞燕”部队进入到商业云集的中山一路一带,这里是中山一路、二路、新光路、一心二路、三多三路等主干道的交汇处,分布着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店铺和诸如“远东百货”“太平洋崇光”“新光三越”等大型百货商家,也是台军最后的防线,距离市政府只有1.2公里。

三十二章 狙击手!

枪声越来越近了,炮弹不断落进市政府大院,行政主楼被重型炮弹炸得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在下面坚固的三防工事里,心里交瘁的季麟连和谢长廷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事态严重,为了阻止解放军推进,季麟连要炸通连接爱河的地下管道,让河水倒灌进地铁,而谢长廷坚决予以反对,认为这样非但不能阻止共军推进,反而会害死众多躲藏在地下的高雄市民。

“国家都不存在了,谁还顾得上那么多?”季麟连神经质地拍着桌子,“我的任务就是守住高雄,拖住支那军队,为大反攻赢得时间!”

“你这是发疯!你知道有多少人躲在地下吗?你这样做会有多少冤魂找上你!”谢长廷不甘示弱,“人都死光了,何谈国家!作为军人,应当保护民众而不是伤害民众!”

“你是市长,当然想当好人!你要是真的关心民众,还不如去叫工程人员计算水线,组织地下的民众退往高处,那有时间在这里拉选票!”季麟连手按话机,做出随时准备下命令的架势,“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我们只要把死的人都算在中国人头上就好了,说不定还有宣传效果!”

谢长廷气得浑身哆嗦,一步迈上去按住季麟连拿话机的手大吼:“你这是谋杀!不折不扣的谋杀!你不配做个军人!无能!笨蛋!”

季麟连将谢长廷一把甩开,掏出了手枪。

旁边一直未插上嘴的高鸿镐赶紧抓住了季麟连握枪的手:“有话慢慢说!谢市长你先走吧。”

“别走!叛徒!”季麟连不依不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和共产党联系!你才是叛徒!卖国贼!台奸!两面三刀的政客!”

卫兵将谢长廷拥出了作战室。

季麟连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座椅里,象牛一样喘着粗气。高鸿镐看看夺下来的手枪,将他递给副官,摆头示意周围侍从离开,然后在季麟连面前坐了下来:“季总,你看我们到底怎么办?总不能大家都玉碎吧?”

谢长廷呆坐在自己的隐蔽室,脑子里萦绕着昨晚和大陆秘密代表会面的场景,他们居然拉着民进党老主席许信良来当说客。许在战前即私自访问大陆,战争爆发后就杳无音信,没想到在高雄守卫战即将爆发的非常时刻,他居然奇迹般地出现在谢长廷面前,当时谢长廷就猜到这个老党魁肯定和共产党有一腿,否则再怎样也没有可能回到台湾,更不可能穿越解放军铁桶般的封锁线。果然,许信良是来给大陆做说客的,那时谢长廷满怀持久抗战的决心和信心,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但毕竟顾及本党前辈的面子,没有将他撵出去,也没有向情治单位告发。而现在,也就在短短三天后,情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谢长廷还不得不靠许信良搭上这条线,许当即兑现诺言,带来了同行2名大陆代表,负责的是一位姓郭的女士,大陆真是神通广大啊,居然可以穿越这么严密的封锁线,在枪林弹雨中和许信良这个老头一起进戒备森严的市政府!情报工作也算做得到家之至啊!许信良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谢长廷停止抵抗,宣布“和平解除武装”,以避免无谓的伤亡。开始谢长廷还嘴硬说“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拼个痛快”,但越来越近的炮声有力地软化着他的决心,他也明白时间已经不在他这一边,但是又不肯轻易放弃自己手里寥寥可数的几张牌。“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许信良的光头颜色灰暗,“你这样死毫无意义,我们民进党和共产党并没有仇恨,要说根本分歧,就是统独问题,但是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独立对台湾有没有好处?我们天天说要为台湾打拼,如果独立带来的只是战争,那这样的打拼只是空话。我们为什么不做为新台湾一支重要的民主政治力量呢?我们说自己代表民主和民意,为什么我们不大气一点,把眼光不仅仅停留在小小的台湾,而是放眼全中国,理直气壮地去推行我们理念呢?你如果这样‘玉碎 ’了,没有任何意义,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也许多年以后,还会被人骂为白白牺牲台湾人生命的台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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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拍岸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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