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台海上空打成一锅粥时，中国几乎所有的沿海城市都响起了警报声，有台湾战机匆匆发射“雄风”导弹攻击沿海港口，有限的“天马”导弹也出现在上海和厦门上空，虽然造成的损失不大，但也使大陆民众尝到了战争的滋味。而霍夫曼中校的“撒拉丁天使”们则在漆黑的夜幕下趁乱从厦门北部，宁波以北成功突破数道空中防线串进中国领空。为隐藏自己，霍夫曼数次大摇大摆跟在出击或者返航的解放军机群中间，几次有亮着航标灯的中共战机在目视距离和F-22擦肩而过，做超音速巡航飞行的F-22未被察觉，这些原本是AIM-120的良好目标，今天算是放过这些劣等战斗机一码吧，再过30分钟，霍夫曼就可以攻击东海舰队司令部大楼了，另2架会分别攻击宁波附近的大型雷达站和1个大型油库。

“FOX-ONE！FOX-ONE！”这是两架僚机发来的攻击准备请示信号，霍夫曼眯眼扫了一眼仪表，已经进入战位，在发出“APPLE”指令后，霍夫曼也打开了武器保险……。

“敌机！3架！”在显示屏前呆坐了一夜的操作员几乎是尖叫起来，“方位0300，高度800米，速度M1.4，距离340公里！”

指挥室里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刘基锋啪地一放水杯，正准备说什么，却听见许清泉一连串的下达命令：“目标是宁波！发出战斗警报！5号，2号雷达间隔 8分钟轮流开机，4号雷达待命，命令待命的战斗机立即起飞！再次确认目标，通知我机群飞离该地区！现在敌机离宁波还有248公里！敌机将在5分钟之内打开武器仓，届时导弹3营负责攻击，5营在17号航线待命！”

这个许清泉，这么有自信？刘基锋重新端起水杯，打消了插话的念头。在漫长的等待中，紊乱的雷达信号使“风筝”好长时间无法确认和跟踪目标，许清泉干脆下令关机待命，只15分钟开机扫描一次，扫描时间渐渐由10分钟逐渐延长到30分钟。刘基锋微微扁扁嘴，年轻人是不是太托大了。

“我了解我的士兵，了解我的装备。我的目的就是毫不留情地消灭敌人，要打就打赢。”许清泉曾这样回敬企图进言的刘基锋，弄得刘基锋很下不来台。

“目标信号增大！敌机打开武器仓！气球雷达核准目标！”悬挂在气球上的雷达最容易发现尾部和北部隐身效果差的隐形战机。很快，不同的雷达都明白无误地告诉许清泉，他等待已久的时刻已经到来。

“目标一锁定！速度M1.36，高度2100米，方位0322！”

“目标二锁定！速度M1.4，高度1700米，方位0359！”

“目标三锁定！速度M1.4，高度1100米！”

“4号雷达开机！”许清泉现在可以断定对手是久违的F-22“猛禽”，如果对方还没有发现那么他就胜券在握了！

“距离导弹3营164公里！”

“1号弹（红旗15）导弹每个目标三发，齐射准备！”

虽然许清泉看不见远在300多公里外的导弹3营，但可以想象他们抛去几天来的枯燥隐蔽，迸发出弯弓搭箭射天狼的激情。303师的前身是拥有光荣历史的第2导弹营，其赫赫战功至今无人能及，在6、70年代她曾经击落过最先进的U-2侦察机。全世界共有7架U-2被击落，中国地空导弹部队击落了5架，其中2营独占鳌头---击落3架！如今的303师，拥有全军最先进的数据传送链和最先进的防空导弹，远程是红旗15和FT2000，中程是红旗19，近程是 FM90，可以覆盖5—30000米的空域，确实称得上是“精品部队”。

雷达告警器突然启动使霍夫曼大吃一惊，被中国人发现锁定了？不可能！他的僚机已经锁定目标开始发射JDAM。打开武器仓确实是F-22雷达反射信号最强的时候，但那也不过是短短2分钟！难道中国人就能锁定“猛禽”了？霍夫曼迅速向东海舰队司令部大楼发射了2枚JDAM，然后迅速俯冲进入200米低空扭头返航。不知道僚机阿尔上尉和克拉克少校注意到异常没有，难道是报警器有毛病？小心点总不是坏事！

“目标二脱离接触！估计是做了超低空飞行！”

许清泉皱皱眉，继续发布命令：“另两个目标怎样？17号航线上有多少防空阵地？”

“有4处防空阵地！3营距离目标一96公里！目标二110公里！”

“一机三发，急速射！”

许清泉下意识抓住操作台，脑子里飞快转动，“通知空军战斗机在17号空域发射照明弹！通知17号航线上的防空阵地作好战斗准备！”

6枚红旗15导弹从竖起的发射筒中迸射出来，轰然喷出火焰直刺苍穹，在3营官兵眼中迅速化为6个小亮点，很快消失了。

阿尔上尉和克拉克少校最后看到的就是红旗15在他们座机附近剧烈爆炸的闪光，美国空军引以为自豪的隐形战机在中国领空被近炸弹片撕成碎片。

霍夫曼简直难以相信，中国人居然用这样原始的办法来侦察高速飞行的战斗机。飞在他上空的中国飞机和地面的防空火炮发射了无数照明弹，妈的！晃晃悠悠的照明弹将他的返航路线照得通亮，这对超低空飞行的F-22威胁很大，在这种情况下，霍夫曼可不敢拉高，只有硬着头皮直闯过去。霍夫曼在雷达上找到了4架在他上方的中国飞机，干掉他们！再趁乱飞走！

突然一串小口径高射炮弹几乎就在F-22眼前爆炸，弹片飞溅到F-22的蒙皮上！霍夫曼咒骂着飞出照明弹的范围，向投掷照明弹的中共飞机发射了 AIM-9导弹，2架笨重的轰-5被击中，带着火焰掉了下去。霍夫曼开足马力飞向另2架轰-5，掠过匆匆赶来的4架歼-8，脱离了303师的打击范围。为了隐身而牺牲机动性的F-22在近距占不了歼-8什么便宜，只有快速脱离。

“目标一、目标三消失！”

“核对是消失还是消灭！”

“明白！”

许清泉缓缓坐下，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汗透重衣。前后不过20多分钟，他却犹如进入了时空隧道。

“报告！在宁波沙平村附近发现有敌机残骸一架！确认是F-22！”接电话的参谋竭力保持冷静，“师长！我们成功了！”

大家呆滞了几秒钟，似乎不敢相信，紧接着在指挥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几乎所有的人眼睛里都迸出激动喜悦的泪花。

一直紧抓红色热线电话的刘基锋立刻大声命令接线员直接接通国家主席，在短短的等待时间里，他重重吐口气，发觉手腕有些酸疼，可能是刚才太用力捏电话了。主席的声音很快响起，刘基锋竭力保持冷静，声音沉稳洪亮地告诉主席，现在我们有了教训美国人的长空利剑！

“取消第二轮攻击计划！”谢尔曼上将精疲力竭地说，“还有3架怎么样？”

“安全返航！攻击目标已被摧毁。没有遭到拦截！”

无论怎样，出动6架就被击落2架，即使达到战术目的，这样的损失也是难以接受的，对整个美国空军来讲，这是一次巨大的打击。谢尔曼回头看见戴利面色死灰地瘫坐在沙发里，嘴里不由自主泛起一丝苦涩。美国怎么收场？就凭这些政客？

F-22的攻击还是很精确的，东海舰队司令部被彻底摧毁，整个建筑群被炸成一个空架子，29人伤亡，雷达230营的远程警戒雷达被击中毁坏，被迫由其他雷达担负警戒任务，而东海舰队1022油库的大火直到5月10日晚上还在燃烧。另3架不在303师设伏范围的F-22也成功袭击了目标，福建地区的通讯和电力受到一定影响。F-22的攻击对中国大陆，尤其是民间造成极大震撼，初尝胜利的大陆人也品味到了战争带来的恐慌和苦难。但是，由于2架F-22被击落，紫葡萄计划虽然在战术上勉强成功，但隐型战机神话的破灭使美国军方头一次怀疑自己的技术优势，显然，不会再有这样的攻击计划了。

沙展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在澎湖岛上会遇到一脸苦笑的风飞扬，他被海军舰船救起，狼狈不堪地在“平海”轮改装成的医院船上接受医疗，还好，只有一些轻伤。虽然击落了先进的幻影战斗机，但自己也被击落，这使沙展很难堪。在临床的是个吵吵嚷嚷的坦克兵军官，2个一交谈，才知是54军160旅的成猛上尉，这个人更倒霉，在抛救生圈救人的时候，自己却被爆炸掀进海里，被别人救了上来。沙展念念不忘自己的“王牌梦”，而成猛则急于返回部队给台湾坦克上一堂“射击课，”2个按耐不住的倒霉蛋偷偷盗用了“平海”的交通艇赶到受伤的“嵩山”舰上，成猛归队，沙展再搭给岛上部队运送物资的直升机飞马公机场，那里有1架运输机正好返回大陆。就在这架飞机里，沙展碰见了一脸苦笑的风飞扬，风飞扬是在拦截返航的台军攻击机群时被“天弓”导弹击落的，虽然只受了些轻伤，但是累得精疲力竭。

“几架？”沙展鼓着眼睛问闭目养神的风飞扬，“少他妈装死！说！几架？”

“7架！有2架F-5E那样的老飞机！”风飞扬有气没力地翻翻眼睛，“你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没看见我光荣负伤吗？”

“呸！”沙展叹口气，“真霉！我才5架！不过，”沙展摇头晃脑地说，“我一家伙干掉2架幻影！拽什么拽！你行么？”

第十八章 血火澎湖

在距沙展部队所在机场60公里处的是代号“475基地”的一处野战机场，这座50年代备战备荒时期遗留的机场已经沉寂了半个多世纪，在80年代末沦落成民间公司的露天仓库。台海风云变幻，这里骤然焕发出新的活力，整整一个工兵团花了3个月时间将这里加以重新整修和扩建---坑坑洼洼的跑道，尘封已久的地下隐蔽所，破败的弹药仓库，油料仓库，零配件仓库，一度成为公司办公室的作战指挥中心，闲置的防空阵地，变成职员宿舍的军营…..。短短3个月内，奄奄一息的老机场便重新跃动起来。没过多久，这一片沉寂得太久的土地就被喧闹的发动机引擎搅得天翻地覆。扛着锄头的老农手搭凉棚，看着一群群飞掠而过的大螺旋桨飞机象夏天黄昏时的蜻蜓一样忙忙碌碌，懂行的人看得出这里频繁起落的是形形色色的直升飞机，有米-17，WZ-9，WZ-10，黑鹰等等。最引人注目的是凶猛的米-28H！这里已经是54军陆航旅的驻地，全旅146架各种军用直升机随时准备奔赴台海前线。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洛维奇.乌沙科夫上校全身披挂，在475基地作战指挥室和他的中国伙伴一起仔细聆听着战况汇报和任务部署。在中国已经呆了5年了，乌沙科夫已经能够听懂绝大部分中国话，他和中国同事聊天没人能听出他是地道的俄罗斯人。5年来，从第一批米-28飞行训练模拟器秘密运进中国算起，乌沙科夫和他的同僚花费了难以计数的精力手把手教会中国同志怎么使用俄罗斯精锐的米-28H武装直升机，今天，他的学生将正式上战场了！作为参加过阿富汗战争和车臣平叛的老直升机驾驶员，乌沙科夫不想放弃这次难得的“闻闻令人兴奋的火药味”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这场战争是米-28H头一次参加真正的实战，这对在竞争中败给卡-50的米-28H是打翻身仗的好机会，也是对俄军钻研已久的直升机战术的莫大考验。台军已从美国引进了2个连30架AH-64A/D直升机，很有可能这对“冤家”将在战场上来个单打独斗，这种较量的吸引力对每一个渴望战斗的武装直升机飞行员来讲绝对超过和情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