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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

自从Jessie把家从远郊搬到了城里,我在出差到此的时候便经常在她家落脚而不去宾馆住宿。倒也不是为了给公司省差旅费,只是自己觉得为那个仅仅在晚上去睡一觉的地方花那么多钱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都是件不靠谱的事情,况且,对于我来说,在Jessie这里和他们两口子聊聊天或者出去“饮杯”给我的感觉远好于跑到那个所谓的五星级酒店里形单影只地一个人呆着。

这天和老斌聊完,我好像又有了点重新抖擞的感觉,一路上心情还挺好。回到Jessie家和Vincent到阳台上抽烟,我挺虔诚地把自己面临的这摊子事儿讲给他听,想听听他的看法。

Vincent闷头抽了一会儿烟,抬起头来嘿嘿笑着对我说:我怎么感觉你的前面是个火坑啊?

“是啊,不过今天有点进展,好歹知道这个坑是怎么回事儿了。”

“嗯,然后呢?”Vincent眯着眼睛还是笑笑地盯着我。

“然后?然后想办法咯,收集信息,找到迂回的口子,然后做个决断。”

Vincent沉吟了一会儿,收敛了笑容对我说:“呃,我知道你前面一张单做得大概比较顺利呵,所以你认为一定会有一个合理的有效的办法解决你将来可能遇到的困难,对吧?”

我点了点头。

“那我觉得你还没有完全理解我所说的‘火坑’这个词的概念。也许我的比喻也不准确,也许我对你那里的具体情况也了解得不深入。不过你想过没有,也许哪天你会遇到一个抉择:两边都是死,只是死法不同。到时候你该怎么办?”

看着我惊恐的眼神,Vincent突然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开玩笑开玩笑,进去吧,Jessie该等急了。

回到房间里,正等着我们准备一起出发到衡山路找一家酒吧“饮杯”的Jessie已经袅袅婷婷地打扮停当,正在对镜做顾影自怜状。她哀伤地对我说:跑到你们思科做这个秘书,我都变老了。

我看着窗外高空被地面灯光照亮的橙色云团,琢磨着Vincent的话,有点走神。

宝丽

次日在公司和宝丽聊了一会儿。

宝丽在听了我的简单汇报后,开始翻看她的那个厚厚的笔记本。我注意到她的笔记本里关于我现在客户的这一页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那应该是之前的销售汇报的情况吧,我想。

“这个客户是不好打交道,你已经碰过了嚯?”台湾人的疑问句里面老是有“嚯”这个音节,听着挺有趣。

“是啊,很有挫败感。”我叹了一口气。

宝丽笑了:“干嘛啊,这样就挫败啦?那你这销售老大怎么当的啊?”

宝丽挺喜欢称呼销售为“老大”。我想这个世界上“老大”和“老大”之间还是有巨大的差别的:有威风八面前呼后拥呼风唤雨的“黑老大”,也有哼哧哼哧干体力活养家糊口的“船老大”,我觉得自己显然属于后者。至于每日运筹帷幄管理着一帮“老大”的宝丽,倒是在这个口头禅中显出几分别具反差的美感。

宝丽在自己的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同时很平静地说:有人向我推荐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你去看看吧。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是我地盘上的一个公司老总,他的手机号码很特别,后面五位数字是00008。

2004年

朱总

就像是夏天的不由分说突如其来,这年的冬天也几乎就在几夜肃杀的秋雨之后蓦然降临:窗外满地金黄的落叶冰凉精湿,空中摇晃的树杆也悬着一串串凄凉的水珠。

“冬天啦,”我自言自语地说,把一个燃尽的烟头弹到窗外很远处,然后从衣柜里拿出外套穿上。朱总又在帮我准备行李箱:“衬衫带这件?”、“你的茶叶带了吗?”、“烟给你放在外面夹层里了。”。。。。。。

现在的我已经很习惯在每周的二、三从家里出发,独自开车到那个省城呆上几天,然后在周五开车回来。我的行李箱里需要穿梭携带的东西越来越少,许多常用物品都寄存在那边的酒店里了。可即便如此,每次出发的时候朱总还是要郑重其事地把行李箱放在一个架子上有条不紊地收拾。我看着那个已经显得有点陈旧的拉杆箱,那还是个刚进思科的时候得意忘形烧包买的新秀丽,现在转眼已经6年过去了,它除了颜色变旧了一些,所有功能倒还真的如广告上吹嘘的那样完好如初。

看着这个拉杆箱,我有点走神,心想卖这个牌子拉杆箱的销售思路应该和我们会有几分类似,估计也要强调“高质高价”以及“一次投资,终生受益”之类的概念。

一如既往地拖着拉杆箱出门,把行李丢进车的后备箱,我把泡好的浓茶和烟放在驾驶座旁,然后四周检查了一圈轮胎的气压,掀起前盖板看了看冷却水和机油,最后我发动车子准备出发了,送我出来的朱总站在路边说:慢点开。

我忽然有点恍惚,觉得这一幕场景好像在之前的什么时候发生过,又好像将会在之后的很久一直这么发生下去。

衡子

临近晚饭的时候衡子敲开了我的房门,我们一起坐下抽了根烟,简单聊了两句。这次叫他过来是为了去和设计所的几个客户聊聊天,那个一年一度的项目已经快动了。

衡子笑着说:设计所倒是我们的人,可惜他们说话不管用。

“是啊”我叹了一口气,“走,吃饭去。”

“上哪儿吃?”衡子问。

这两句经典的对白后来一直伴随着我和衡子在这里的生活。到后来,我们经常是一到饭点就头疼不知该去哪里激发我们萎靡的食欲,因为好像哪里的菜单都几乎被我们点遍了。于是两人之间会把上面这段对白无聊地重复很多遍,最后的结局还往往是一个人茫然地总结道:“咳,是啊,上哪儿吃呢?”

不过当时我们还没有如此,我带衡子去了一个之前自己试验过的餐馆,里面的新派川菜做得很有特色,饭后又带衡子到一个北京人开的洗脚城捏脚。我对进房来打招呼的经理说:要31号和49号。衡子顿时很诧异:“这才几个礼拜,你对这里已经比我还熟啦。”

我靠在那张长椅上点了根烟:“兄弟,你吃饭的家伙是IOS指令,我谋生的手段可不就是这些了嘛。”说完有些悲凉地冲他笑笑,感觉自己就像个沦落风尘的女子在自我解嘲地面对从前的良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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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科九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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