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国庆回到饭店里面，看到锅里剩下的馄饨，放在水池里的碗筷，惊讶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跟他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站在那里，鼻子激动的抽吸着，眼圈红红的，嘴唇哆嗦了半天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妖怪，我。。。”陈国庆一开口，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接着紧紧的抱住了我。

“兄弟，啥都不要讲了。”我轻轻的拍着陈国庆的背

陈国庆跟我说，他去吴泾找了阿隆了，但是阿隆有点搭架子（摆谱）没有答应下来，昨天他又托人去找厨师了。

“唉～～～”我长叹一口气，饭店没有厨师怎么开门，总不至于我们天天发免费的馄饨吧，昨天那一顿，加上啤酒什么的就吃掉了600多块，要是每天这样还不亏死。

“那么侬打算这段时间怎么办？”我问国庆

“我也不晓得呀，我叫唐唐把以前卖羊肉串的东西先找出来，大不了这两天先在店里面卖羊肉串，好不容易有名气了，不能把这个人气给散了。”陈国庆对我说道

“嗯，好，我晚上带人来吃羊肉串。”我拍拍国庆肩膀说道

“你阿姨没什么吧。”我问国庆

“现在出院了，本来要住一个礼拜的，但是我阿姨死活要出院，我晓得她是心疼钞票，唉，没办法。”国庆无奈的摇摇头。

“好了好了，会过去的，等过两天我去看看她。”我对国庆说道

“妖怪，这次真的是靠你们兄弟了，我那天被车子撞了之后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真的不晓得应该怎么弄了，还好侬跟顾小兵过来了。”国庆看着我说道

“呵呵，谢啥啊，都是兄弟嘛～～～”

晚上，陈国庆真的跟唐唐两个人在店门口重新摆起了羊肉串摊头，唐唐还是带上了那个新疆人的小帽子，在边上使劲的摇着扇子。

因为以前就在这里摆过，所以很多人对国庆的肉串还是很怀念的，一看又重新摆出来了，来吃的人特别多。

损失是有的，至少国庆的阿姨，一个50多岁的人，被车子撞了，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恢复得好得，卖羊肉串虽然也能赚点，但是跟以前开饭店赚的钱真的是没得比的。

我们陪着国庆一直陪到了10点多，我跟李冰徐雷，还有大狼朱伟他们，去尤嘉了。

我也要赚钱，要不然那么多兄弟，要抽烟要喝酒，有时候还要打架泡女人，哪里来的钱？

那天的尤嘉，格外的热闹，我跟往常一样，10点多就跟李冰他们蹲在一个角落的那个桌子上。

过了10点，尤嘉就开始放一些比较激烈的音乐了，虽然那时候放的还是那种老掉牙的迪士高，但是毕竟在闵行这种地方，尤嘉已经算是高级的场子了。

老黄也没有来过，最多是有时来看看，跟我打个招呼，他说他老了，心脏吃不消那么激烈的音乐。

我一想，看来那天我被灌摇头丸的晚上，老黄应该是成心过来的，还有红梅阿姐。

红梅阿姐虽然也已经快50了，但是看上去也就30多岁的样子，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个妈妈桑这样的人物，后来知道原来张宝都要听她的话，心里不免对她刮目相看了。虽然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但是在这种环境里面，一方面是充满利益角逐的尔虞我诈，另外一方面又是黑社会的腥风血雨，一个女人，能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下来，而且可以跟老黄平起平坐，真的不容易。

老黄可能靠的是狠，是冷静，但是红梅阿姐靠的是什么呢，只有更狠，更冷静。

所以我对场子里面那些陪酒的小姑娘一直满照顾的，虽然她们只是陪笑的，虽然他们都是外地人，但是一方面看着红梅阿姐的面子，一方面可能也出于一个男人的良心吧，我还有良心吗？也许还剩下那么一点点吧。

这些小女孩多数是外地来上海打工的，没有一技之长，又没什么工作经历，无奈的被红梅阿姐招了过拉。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喝喝酒的，但是被客人摸几下，吃吃豆腐什么的是免不了的。很少会出去跟客人出台，因为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夜总会之类的地方。所以客人怎么摸，摸哪里，就看各人自觉和小姑娘们的脑子的，脑子灵活的，嘴巴甜的，“哥哥”叫几声，也就是摸摸手，摸摸大腿什么的，但是要是碰到一些喝醉酒的，不知趣的，什么把手伸到裙子里面或者衣服里面，就麻烦了。

那晚就是这样，一个喝了点酒的中年男人，跟几个20多岁的年轻人，坐在那里放肆的嬉笑着，身边坐了好几个陪酒的小姑娘。其中有一个叫小菲的，跟我们都挺熟的，因为她的名字让我想起以前想给陈莉买的那个手机，三菱小菲，另一方面这个小姑娘跟别的不同，从来没看到她跟客人出去过，就算喝酒什么的也不如别的女孩放的开。

那群男人看上去像是在外面上班的，都穿着衬衫，有的还拿着公文包，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也许是太兴奋了，他们已经喝掉了整整2瓶XO。

我坐在音响上面，拿手碰碰边上的李冰和徐雷他们，冲他们指了一指。

我倒不是怕他们喝的太多没钱付帐，要付钱有的是办法，反正是老黄的场子。就是看着他们几个人，手脚都开始不老实了，那个男的，一嘴巴的酒气，搂着小菲的脖子就啃，小菲皱着眉头挣扎了几下，也就没说什么，没想到那个男的竟然以为得逞了，开始得寸进尺的捧着小菲的脸就开始要亲她的嘴。

小菲当然是不肯了，使劲的把头扭过去，两只手拼命的要推开那个男人。

“哈哈，这个小妞还满清纯的嘛～～～我喜欢。”那个男的怪叫着，又上去抱小菲，另外几个男的在边上起着哄，有的趁机摸小菲的大腿，另外几个甚至把手都伸进了她的裙子里面。

“放松，放松，让哥哥我亲一下嘛，就一下啊，哈哈～～～”

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臭嘴就要碰到小菲的嘴唇了，小菲抽出一只手，一下子打在了那男人的脸上。

其实只是很轻的一下，一个小女孩，手上能有什么力气呢，但是那个男人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眼珠子瞪的老大，怒气冲天的看着小菲骂道

“操你妈的！臭**，卖B的还要装处丨女丨啊！”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抽在小菲白皙的脸上，嘴角和一个鼻孔里面立马渗出了鲜血。

出事了，我心中一紧，连忙捅了捅身边的李冰和徐雷，大狼跟朱伟他们站在边上也看到了。

“嘭”，一个空啤酒瓶，从我手里射了出去，正好砸在他们的茶几上。

我从音响上面一跃而下，跟李冰他们就挤了过去，一边连忙冲站在DJ台上的阿乐做了个手势，叫他把音量开到最大，阿乐心领神会的把音乐开到最响，最high，一边把灯光调暗，然后放了一阵烟雾和泡泡。

整个舞厅看上去迷幻而又激烈，而我们，就趁着这个时候，到了那几个男人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