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左柔听此事顿时心花怒放,这么长时间以来,心的块石头终于落地,不由得笑逐颜开。
片刻之后,她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可是这样,手下的弟兄们岂能信服,说到底也是为国报效的有功之人,又不是犯了通敌卖国的罪过,后方那些高官权贵,花天酒地,娶几房姨太太也是常事,还是不要太苛求他们了。”
宁志恒沉吟了片刻,左柔执意为陈东升求情,自己又何尝真的愿意杀陈东升,他开口问道:“放了他,家法不容,杀了他,弟兄寒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左柔点头说道:“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陈东升漏了身份,不能留在上海,可也没有必要定送回总部,我们在香港的情报组,人员直就比较紧张,现在那里已经成为我们最重要的基地,我直想调派些人手过去,这次正好可以让陈东升起过去,对外就说是正常的工作调动。”
“那他的女人呢?”
“偷偷地起送过去,总不能看着她们孤儿寡母留在上海,我们也不好处置,至于以后的事情,那里山高水远,我们就当看不到,给他们留条活路,难道真的为此事害了他们家人的性命?”
左柔的办法也是个可行之策,既然不能留在上海,又不敢回总部,去香港也是个选择,那里不是日本人的地盘,安全是可以保证的,对外也掩饰的过去。
思虑良久,宁志恒终于点头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次为特例,不然以后就难以约束其他人。”
左柔闻言大喜,她知道宁志恒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已经是非常不易了,这次自己可以求情,下次,只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似曾熟悉
,。第二天的上午,行动二处副处长卫良弼赶到总部,将份密电递交给了局座。
局座知道这定是上海情报科发来的情报,现在军统局获得的重大机密情报,大多数都是来自上海情报科。
分布在各地区的情报分站,提供些普通情报还可以,但很难获得重量级,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军统局的高层都对上海情报科的工作非常重视。
局座将情报查看了遍,忍不住叹了口气,身处前线的地方部队被日本人收编和策反,对于这种情况,统帅部是早就有所预料的,现在敌我势力交错复杂,广东和福建地处沿海地区,日本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走到这步是早晚的事。
“怎么没有了吗?”局座看到就这份情报,忍不住问道。
“报告局座,这次就这份情报。”卫良弼诧异地说道,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局座。
局座看着卫良弼,有些奇怪地问道:“据我所知,日本特高课潜入法租界的特工,被上海情报科举清除,事情干的漂亮,王汉民已经发电汇报了,怎么,你没有接到志恒的电报?”
王汉民早就将情报科和日本人的交锋情况,发密电禀告给了局座,因为局座交给他的另项任务,就是密切关注上海情报科的有关情况,看看是不是遵守约定,不插手上海站的工作,不生替代之心。
宁志恒当然也清楚局座的用心,霍越泽清除日本特高课特工,动作很大,在上海法租界里引起了轰动,虽然有功,但是很容易让局座误解,所以也就没有让卫良弼汇报给局座。
听到局座的询问,卫良弼赶紧回答道:“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彻底解决,据我们所知,日本特高课派入法租界的情报人员,共有三组,我们只是解决掉了个特工小组,志恒认为这只是小事桩,还不足以夸功,所以没有让我上报。”
局座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宁志恒是知道自己的底线,没有搞小动作,刻意违反当初的约定。
他不愿在纠结此事,上海情报科实力强悍,在日本人的大本营竟然不落半点下风,举袭杀十多名日本特工,这要是在别的敌占区情报站,早就电报频传,申请嘉奖了,可是宁志恒显然没有把这事当回事。
这小子胃口大了!看不上这点功劳,要不是王汉民汇报,局座根本不会知道此事。
“对了,后天第三批培训班学员毕业,你安排谭锦辉和我起去参加毕业仪式,期间让他去上台讲话,这是演讲稿,让他多练习练习,别漏了风!”
局座将份演讲稿交给了卫良弼,这段时间以来,局座和黄贤正特意安排宁志恒的替身影子谭锦辉,在特定的公共场合露了几次面,每次都能够保证谭锦辉不和熟悉宁志恒的人接触。
像这种在毕业班演讲的活动,局座都特意不带其他高层前往,只带着谭锦辉,这样反复几次,大家都知道行动二处处长宁志恒就在重庆,可是因为有特殊任务很难见到真人。
“是!”卫良弼上前接过演讲稿,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局座看着卫良弼退了出去,眼闪过丝狐疑,他拿起电话,我打了出去。
“向南,你到我这里来下!”
不多时,情报处处长边泽奉命赶了过来。
局座将桌案上的情报交给了边泽,“向南,这份情报你看下!”
边泽上前接过情报,打开看,也是脸色变,开口说道:“局座,需要我去趟吗?”
边泽之前就在广州顺利解决了李江冠的策反案,运筹帷幄,布置周密,最后雷霆击,将李江冠及其同伙和日本特工举拿下,案子做的非常漂亮,让委员长也大为满意。
这次广州军阀黄继善又出现此类问题,边泽以为局座会让他再次前往,可是他很清楚此时,彼时也,上次去广州,自己带着尚方宝剑,加上广州站的大批人手,且有几路大军为之护航,这才得以顺利完成任务。
现在广州已经在日本的兵锋之下,自己孤立无援,要想像上次那样顺利,已经是不可能了。
局座对这些情况早就清二楚,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心腹去冒这样的风险。
他摆了摆手说道:“广州那里已成糜烂之势,杀了个黄继善又能济什么事?这些不过是早晚而已,不过我们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你派个得力的助手去解决这件事。”
边泽闻言不禁愣,但很快从局座的语气明白了过来,局座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是不得已而为之。
“刺杀吗?”
“对,不过不是现在,广州站现在已经全面进入潜伏,黄继善旦投敌,留守的这些人自保尚且困难,还谈得上什么锄奸!
广州站的力量直就比较薄弱,撤退之前又调离了不少人员,这些人员在广州露面已久,勉强能潜伏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如果熟悉情况的本地军阀黄继善再投敌,只怕广州站覆灭在即。
当务之急,你马上通知广州站迅速转移,同时派遣专员前去指挥,寻机待命,等黄继善真的投敌之后,对他实行刺杀,以正军法,以儆效尤!”
“是,我马上安排!”边泽急忙点头领命。
局座这是要未雨绸缪,提前做些布置了,他又沉思了片刻,接着问道:“徐安才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边泽听到局座的问话,恭声回答道:“已经查完了,此人是溺水而亡,据我判断,并不是人为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