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天,我在莫斯科上完货后,坐阿芙乐尔巡洋舰号火车回彼得堡。我上了火车,刚坐好,一名男子就从后面拽我衣服,我刚要发作,一抬头,胡越站在我眼前。怎么这么巧,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和胡越紧紧抱在了一起。胡越的座位在我的隔避包厢,看到我后,他礼貌地和我旁边的俄国老太太交谈了几句,然后胡越就搬到我的包厢,做起了我的领居。想想和胡越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想聊啊。
从相见的那一刻,我和胡越就聊的不亦乐乎,神采飞扬,简直忽略了同包厢的另外两个人。等我和胡越的兴奋劲过去,我才注意到对面坐着两个中国人,只是他们一直在听我和胡越聊天,没有开口而已。见我们平静了,对面的两人开口了:
“你好,我叫李关羽”其中的一个瘦高男子开口对我说。
“我叫祝远飞”另一个矮点,稍胖的男子补充了一句。
我们四个人相互做了介绍,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热烈起来。同是中国人,又身居海外,大家相见时有说不出的亲切。
李关羽和祝远飞来自英国曼彻斯特大学,两人在学校当助教。李关羽在兰州大学读的本科,李关羽的母校则是华中工学院,两人毕业后去美国留学,后来一同到曼彻斯特大学教书。这次,他俩来莫斯科参加一个国际会议,趁着会议间隙,到彼得堡作短暂旅游。我们四人属于同时代的人,大家在一起,没有一点隔阂,非常融洽。
中国人一见面总会说,‘你吃了吗?’,‘多大年纪’,‘你工资多少钱’,无怪乎就这么几句吧。我和胡越也不例外,我俩更关心的是这两位老师的工资待遇,其实,我是想把英国,俄罗斯,还有中国的工资做个直观比较。当知道他俩的月关资为1500英镑时,我没有太多的羡慕与激动,因为我的收入并不比他们差,更何况他们在英国的消费要远远大于中国国内的消费呢。按说,李和祝的待遇比国内同龄人的工资不知要高多少倍,应该心满意足了, 可他们似乎也是一百个不愿意,什么按揭贷款买房,买车库,高昂的生活费等等,烦心事也不少,压力也大,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李关羽和祝远飞也时不时地问问我们在俄罗斯的生活情况,我就有一搭无一搭地解释着,他们对俄罗斯知之甚少,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俄国通,一个俄国专家。
我们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说着,包厢里时不时地响起笑声。
“俄罗斯美女很多吧”李关羽率先发问。
“当然多了,而且有很多国宝级的美女,国色添香啊”胡越在一旁解释着。
“那咱们去玩一把美女怎么样?”祝远飞开了口。他的提问很大胆,像个色鬼。
胡越看了看我,那意思是“想不想去啊”。我的内心一阵纠结,我以前挺反感男人在外面找女人的,那样总觉得对不起老婆。但现在我要拒绝,是不是太扫大家的兴啊?我碍于情面,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定了,到了彼得堡咱们就去会美女,尝尝鲜啊”李关羽色色地说,此刻,他没了大学老师的伪装,不再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晚上十一点半,列车到达圣彼得堡。最后一班地铁是十二点半,所以,留给我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我催促大家抓点紧。我平时根本不去光顾彼得堡的娱乐场所,对于去哪儿,该怎么做一无所知,一切听从胡越的安排。至于英国的这两位哥们更是两眼一抹黑,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彼得堡,和瞎子聋子没啥区别。
出了火车站口,胡越领着我们三人直奔对面的十月旅馆。这是一栋四层高的古老建筑,由于离火车站较近的缘故,入住率还算可以。但当时俄罗斯酒店业整体上不景气,旅馆生意并不好做。有位中国老板看准了十月旅馆的潜力,把整个旅馆包租下来,对旅馆内外都进行装修,之后,重新开放。装修后的十月旅馆焕然一新,生意渐渐有了起色,主要服务对象不再是俄国人,而是中国人,包括台湾人,香港人,新加坡人乃至欧洲及世界各地的华人,所以,在这里常常会见到中国同胞。
那时,还没有小姐的说法,在俄罗斯的一些宾馆却有这样一些人,以出卖身体和色相赚起生活费,唉,没办法,生活的艰难迫使人们去做各种各样的事,包括你不想做,甚至是憎恨做的事情。
进了宾馆大厅,里面装扮的富丽堂皇,屋顶上镶嵌着俄国著名画家的油画,金灿灿银闪闪的吊灯从屋顶上水银泻地般垂直落下,整个大厅显得幽暗迷离。胡越领着我们来到三楼,他和吧台值班的女人耳语了几句,女人笑眯眯地走了。不一会儿,从走廊的另一侧走出来几位女子,站在我们面前。我定睛看了看,几个女孩年龄都不大,苗条的身材,清秀的面容,圆鼓鼓的双乳,丰满的双臀,立即勾起我无限的欲望。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好。胡越不愧久经沙场,他直接对我们发号施令,
“关羽,你先挑吧”胡越对着关羽说。
关羽点了其中一个女孩,然后两人走了。
接着是远飞,他也牵走了一个女孩。最后轮到我,我很紧张,找了一个身材略微娇小一点的,拉起她的手,跟着她向里面的房间走去。我不知道怎么走,往哪儿走,脑袋很懵,完全在听从女孩的摆布。
我们进了一个房间,这是一个典型的标准间,有三十来平方,室内有一张双人床,又大又宽,比国内的尺寸要大些。四周的墙壁贴着壁纸,靠左墙摆着一个梳妆台,旁边有一张写字台,一进门的地方是个很大的卫生间。此刻,这女孩就活生生地,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她开始脱衣服,我的脑袋“轰”的一下,血液奔涌,春情萌动。我不敢正眼看她,我的心很乱,狂跳。她一丝不挂地站在我眼前,然后走近我,抱住我,解开我的上衣,裤子上的皮带,我的下身此刻已是直挺挺的,翘首以待。女孩羞涩地拉起我的手,把我抱进卫生间,那一刻,我忘记了一切,情欲吞噬了我的身心,我沉沦了,堕落了。
一个小时后,我穿好衣服,和女孩道别,我俩都没说话,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情吧,只有交易,没有感情。临走时,我往床上放了一百美元,本来五十美元就够了,我不差那点钱,双倍付了,也许这样会减轻我的罪恶感吧。
香艳的俄国美女,让我实实在在地睡了一把,除了生理上的满足,我没有感到任何一丝愉悦。还是自己的老婆好,For One Night(一夜情) 永远是短暂的,不会有第二夜。
从十月宾馆出来,已是凌晨了,不知这一夜会带给我什么,快乐,还是烦恼,也许都有吧。我的心没有因为这一夜情而轻松,因为我知道很多夫妻因为丈夫的一夜情,那一短暂的精神出轨而反目成仇,我和老婆也会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