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娟娟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他们睡在男生宿舍，也不知道是谁的床，收拾了一下东西，看看有什么掉的没有。由于不敢开灯，只好打着手机，而且手机也设成了静音。借着手机的光，检查了一遍，后来，两人站在外面的路灯下，互相看了看对方。

“走吧。”李小俊说，“我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

“我有些害怕。”张娟娟说。

“怕什么？有我呢。”

“你说我们会不会被人家发现。”

“不会。”

由于还是周末，看宿舍大门的老刘还没起来，他们是翻大门出去的，张娟娟先上去，李小俊在下面托着她。最后，两人都出去，又跑到校园外面去，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做小生意的人们在忙碌了。

“没想到你动作还挺矫健的。”李小俊说。

“坏蛋，全怪你，我好困啊，还想睡。”张娟娟说。

“困吗？”

“是。”

“我也有点困，昨天没睡好。”

李小俊冲着张娟娟笑了一下，张娟娟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的情形，有些害羞，同时又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两个少年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路过过来过去的男女，一边互相看着对方。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李小俊说。

“随便吧。”张娟娟说，“我有些害怕，怕我爸爸会发现。”

“不会的。”李小俊说，“我去给你买早餐。”

25．

吃饭早餐后，李小俊跟张娟娟分了手，回到自己家，当时天还太早，王利利也是刚起床，看到儿子进来，问：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李小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母亲，没有说话。他扬起头来打了一个呵欠，真是太困了，昨天晚上也的确有些操劳过度。

正是因为这个呵欠，让母亲王利利误以为又去上网去了。

“现在读高中了，上网就要节制一点儿。”王利利说。

“我知道。”李小俊说。

“知道你还去上通宵？”

“妈，别说了，烦死了。”

“说你两句就说烦，我也是为你好。”王利利说，“来，吃早饭。”

李小俊已经刚吃过的，这会儿只想睡觉，就摇了摇头，说：

“我已经吃过了，我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你去睡吧，吃中饭时候我来叫你。”

然后，李小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王利利看着儿子的背影也摇了摇头，虽说自己也是搞教育的，可是教得好别人的孩子，却教不好自己的孩子，有时候还真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

也不是没办法，而是不想跟他过狠的，自己跟老公离了婚了，儿子也就没了爸爸，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对于孩子成长肯定不利，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吃过饭之后，王利利回到书房去改作业。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后来改了几本，发现一本作业本里夹着一封信。而且信是写给自己的，还是爱自己的。王利利吓了一跳，她站了起来，又四周望了望，没有外人。

她又把这个折成心型的信抓起来看，信没有署名，不过她也认得出字迹来，而且夹的作业就是蒋小超的。蒋小超是班上几乎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她的数学课代表，每天收发作业本，有时候也来帮老师改试卷。

“这个孩子。”王利利轻轻叹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还有男生喜欢自己，而且还是十###岁的小男生，几乎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生，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十分美好的想法。

看来自己并没有老去。

王利利又走到旁边去拿了一个镜子，细细的照看自己。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感觉十分良好，可是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心又凉了一大截，毕竟四十岁的人了，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印痕，想抹也抹不去。

王利利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找这个蒋小超好好说说，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不能让他这样消沉下去。这个学生成绩如此优异，好好培养，以后还是考北大的料。

26．

周日的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前还有十分钟读报时间，说是读报，其实无报可读，也就是班主任讲些事。有时候班主任没事可讲，就让给第一节晚自习的老师来上课。

可是王利利进了教室，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学生们忙着赶周末的各科作业，还有些学生没有完成，这会儿急着不行。王利利说：

“放假回家了，不是叫你去玩的，最起码先把作业完成了，不能到学校了再抄别的，现在已经是高三了，没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

“老师，作业太多了。”一个学生说。

下面很多学生附合着说：“太多了，太多了。”

“多什么多？”王利利说，“我也是从学生那里过来的，不多你们将来以后如何在高考中取胜。”

“老师，现在大学毕业也找不到工作。”又一个学生说。

“那是他毕业的学校牌子不响，所以要考名校，读好专业，现在更要努力。”王利利说。

“老师，北大毕业也有卖肉的。”一个学生说。

王利利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的学生，思想活跃，对老师的话也不是完全信了，他们也有自己的眼光，也学会自己去思考，去看问题。对他们的教育就越来越难了。

王利利走到蒋小超身边，敲了一下桌子，说：

“出来一下。”

站在教学楼下面的花坛边，黑暗已经越来越重了，不过，借着教室里散发出来的余光，还是可以看清对方的。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王利利说。

“老师，你看了我给你写的信吗？”蒋小超说。

“看了。”王利利说，“我认为很荒唐。”

“荒唐？”

“是。”

“老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蒋小超说，“我可是真的爱你的。”

王利利笑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大胆子了，才多大啊，就把爱挂在嘴边，而且还对自己，一个老师说这样的话。可是想要生气，又生不起来，觉得蒋小超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好好说的。

“你说你爱我？”王利利问。

“是。”蒋小超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你才多大啊？”

“老师，我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周岁吗？”

“不，还没满。”

“那就是十七岁。”

“应该算是。”

“你知道我多大吗？”

“四十三岁。”

“你倒打听得清楚。”实际上王利利并不希望学生知道自己的真实年龄，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还年轻。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永远年轻。王利利也不例外，明明岁月已经流逝，儿子都读高中了，可是她还是觉得自己还年轻。

“你显然，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几乎跟我儿子年纪一般大。”王利利说。

“老师，如果两个人相爱，年龄不是距离。”蒋小超说。

“你懂得倒不少，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老师，我真的爱你啊。”

蒋小超把王利利的手捉住，一边就抱住了王利利，这倒把王利利吓了一跳，虽然在黑暗中，可是也会有人过来的，如果让同事看到了可就出大问题了。王利利又不敢大声叫，只是小声说：

“放开，放开手。”

“老师，我是爱你的。”

“你放开手说。”

终于，蒋小超放开了手，王利利又急又气，可是不能发作，只好说：“你先回教室吧。”

27．

下晚自习后，张娟娟和李小俊又相约到了操场的角落里。好在没有人看见，张娟娟先到的，后来李小俊才到，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吻了起来。

“想我吗？”李小俊问。

“想死了。”张娟娟说。

“你那天回去，你爸妈没发现你晚上没回家吗？”

“没有。”

“那你爸妈还真对你放心。”

“不是他们对我放心，是他们太忙了，也顾不上我。”

“那样最好，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再出去好吗？”

张娟娟点了点头，在黑暗中两个人没有说话，又抱在一起吻了起来，李小俊把手伸了进去，摸着张娟娟的身体，张娟娟笑了起来，两个人又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一起抬起头来看星星，少年少女对爱情还是幻想多于现实。

“娟娟，我想一辈子这样陪着你。”李小俊说，“就这样，一起坐着看星星。”

“真的吗？”

“真的，我们以后一辈子好。”

“可是男人会变心的。”张娟娟说，“就像我爸妈一样，从前我小时候，他们多么恩爱啊，可是后来却同床异梦。”

“同麻异梦，娟娟，我发现你真的文学水平还蛮高的，你平常看书吗？”

“当然啦，我语文成绩在班上可一直是前十名。”

“真不错。”

“以后我们互相鼓励学习吧，考上大学，然后在同一所大学里读书。”

“好啊。”

“你说好啊？”

“是很好啊。”

其实当时李小俊很想跟张娟娟说一下，关于张涛和自己母亲王利利在一起的事，这件事李小俊知道，可是张娟娟并不知道。而且张涛也一直跟王利利保持着良好的性伙伴关系。

不过，上次被李小俊撞见之后，好像很久没有再来往了。

但是，李小俊没说，也许自己真的有些喜欢张娟娟了，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睡过之后，更是有了新的认识。

一个周末的早晨，李小俊和张娟娟从宾馆的房间里出来，昨天晚上两人又忙活了一晚上。这当然不是第一次出去开房间，也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反正两个年青人对这件事也有些热情似火的意思。

两人站在路边。

“你想去哪里玩。”李小俊问。

“不知道。”张娟娟说。

“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