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爱我，那你为什么听到我的救命电话，不顾一切来救我？”

“那说明你在乎我，你放不下我，你内心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绝情，和冷漠！”

周若曦抽泣道：“你之所以不原谅我，是因为你心里有道坎，你心里记恨我抛弃你，背叛你。我都明白，所以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要推开我！”

“我身心由内到外都是干净的，都是属于你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吴哲，哪怕一分一秒，更多的是对我母亲的妥协。”

“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只要你相信我，哪怕你要我死...我也愿意。”

周若曦浑身不住的颤抖，在酒精的催发下，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孙阳，你转过来，看着我！”

“你不敢转过来，不敢看我眼睛对不对？”

周若曦道：“只要你看着我眼睛对我说一句，我不爱你，我保证不纠缠你！”

孙阳深吸一口气，他的确说不出来。

也确实如周若曦说的那样，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否则他早就原谅赵雪晴了。

周若曦怎么也做了孙阳几年的女朋友，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她突然发力，把孙阳推上床，孙阳猝不及防之下，倒在了床上。

“若曦你......”

周若曦双手撑在床上，头发散落，微红的脸颊粉粉嫩嫩，说不出的可爱与性感。

“我和你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最亲密的动作居然是接吻，还是几天前才把我的初吻给你。”

周若曦道：“我也是一个生理健康的女性，为什么你就不能强势一点？非要我主动吗？也许你主动一点，我们孩子都打酱油了！”

孙阳被戳破往事，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我那是尊重你，还不是你说没结婚，不能那个？”

“那...那么说是因为我是女生啊，我要矜持啊！”

周若曦俏脸通红，反正已经这样了，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女生主动吧？”

孙阳苦笑一声，“你现在的确挺主动的！”

“混蛋，那还不是你逼的？”

周若曦气的牙痒痒，“每次我同学问我，跟男朋友怎么样的时候，我都只能在一旁尴尬，你这个榆木脑袋，就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

“是，图拉伯式的爱情，是我所期待的，但是你总不能让我做一个虎姑婆吧？”

周若曦哼声道：“再过两年，我就三十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给我一个孩子，我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最起码还有孩子陪我！”

“你知不知道，我已经错过了女人生孩子最好的年纪？再过两年，我就是高龄产妇了！”

周若曦心里苦闷不已，女人到了一定年纪，肯定会想成家生孩子，她以前也暗示过几次，可孙阳都不能准确的猜到她话里的意思。

她心里对孙阳是有怨气的，孙阳感受到了。

周若曦说的话，孙阳根本无法反驳。

她几乎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贡献给了自己，这的确是他的错。

他战友这个年纪，娃都可以打酱油了。

其实周若曦的暗示他听得懂，只是到了他那个阶段，他不敢成家，不敢生孩子。

所以只能装傻。

现在回过头来，其实是他一手把事情搞成了这样，他要占绝大部分的责任。

孙阳满心亏欠，之前分手太过突然，他也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现在听到周若曦提起往事，这才觉得自己以前所作也很过分。

一个人不停的等待，付出，总有疲倦的时候。

他对赵雪晴说，一个人不可能一直在原地等你。

他当初说这句话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可轮到自己了，怎么就不行了？

这也太双标了。

听到孙阳的道歉，周若曦这些年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生病时，孙阳不在，痛经时，孙阳不在，搬家的时候，她一个人拖着东西，一件一件的帮上楼，那时候孙阳也不在。

受委屈了，孙阳不能安慰她，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吓得睡不着，孙阳也不能像别人的男朋友一样，抱着自己的女朋友，安稳入睡。

每次打电话只敢跟孙阳说开心的事情，从来不提委屈。

每次见面，都让孙阳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从来不敢在他面前滴一滴眼泪。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孙阳的脸上，烫的孙阳心中发颤。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

孙阳紧紧的抱住周若曦。

周若曦大哭起来，粉拳不停的砸在孙阳的胸前，“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去我家提亲，你一直拖一直拖。”

“你就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人给娶走了怎么办？”

孙阳只觉得心脏一阵抽痛。

如果周若曦真的嫁给别人，那他...肯定会心痛到无法呼吸。

因为那种感觉他早就尝试过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除了你孙阳就没人要了？”

周若曦哭着说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干嘛要碰上你这样的冤家，高中就把人家给骗走了，结果都快三十了，还是孑然一身，说出去谁敢信？”

孙阳喉咙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混蛋，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推开我，我发誓，以后你都别想看见我，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让你后悔一辈子！”

周若曦恨恨道。

“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我也有我的难处，但是男人让自己的女人流泪，担惊受怕，总归是错。”

孙阳看着周若曦的眼睛，无比的认真，“我本想等我回来后，把一切后顾之忧都解决了，再迎娶你，而不是一年到头只有寥寥数日可以相见，也不是在地电话里互诉衷肠。”

“至于留个孩子给你，让你一个人抚养，我如果那样做了，才是真正的混球。”

孙阳道:“我不想每次回来，孩子不认识，把我当成陌生人，如果不能做一个父亲应该做到的责任，我会愧疚一辈子！”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光明正大，理由也很虚伪，但是我知道，这些年错过的，我做什么都难以弥补，所以你跟吴哲在一起，我心中虽然恨，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我无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你，因为这些全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你呢？”

“也不怕你笑话，特别是我父亲住院，我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根本挣扎不出来。我连手术费都凑不齐，又拿什么给你幸福？”

孙阳自嘲一笑，“我这人一辈子要强，到头来亏欠女友，亏欠家人，也不知道要强在哪里。”

周若曦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用微肿的眼睛看着孙阳，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不，你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证明你的要强，你的功勋。”

“我男人保家卫国，戊守边疆，我又怎么能拖他后腿？”

周若曦抚摸每一道伤口，心痛不已，“我怨归怨，却从未恨过你，我只是看高了我自己，我其实没有那么高风亮节，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那一年，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哪怕...我跟你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