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情地看着他说，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作为你扇我哥们一巴掌的代价，你的衣服我收下了，今天你得裸奔回去，想要衣服的话，拿钱来换。

说完我就让兄弟们把他推到路边，在十几个女生的尖叫声和骂声中，放开了他，何蒙蒙想要从我手中夺回衣服，可是又承受不住路人怪异的眼神，尝试了几次之后还是决定用一只手护住下面，另一只手指着我，愤怒地说，陈凯，如果你以为我只能找到这么多人，那么你大错特错了，我下次一定会带更多的人来，你给我等着。

我决定晚上去找袁宇豪，临走前陈凯说我要请我吃饭，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客气，他苦着脸说，我想买一部单反，记录我们在一起混的日子，但是钱不够，你能借我点钱吗？

我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谁来拍啊？你毕竟不是专门学摄影的，能拍好吗？

陈凯笑着说，你把何蒙蒙拉进我们的圈子里不就可以了？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然后我就给了陈凯两万块钱，陈凯把欠条递给我，一本正经地说，老大啊，自从跟了你，我感觉这腰板直了，做人舒畅多了，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拍出一部属于自己的电影，可是我是中医世家出来的，从幼年时期就开始跟着爸爸学习各种医学知识，进卫校才是我最好的出路。

我爸是这样说的，中医和西医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你现在中医学的已经很不错了，如果再能把它和西医融合到一起，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

我知道的，人不能总跟着理想走，还要兼顾现实，所以我听我爸的话，进了卫校，但是我也没有放弃梦想……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有梦想是好事，加油！

不过吃饭还是要让他请的，不然这货心里过意不去，我们去了小吃街，这里虽然食物又好吃又便宜，但是离二中比较近，有很多二中学生也在这里吃饭，对于我们来说不是很安全。

我和陈凯在一家饭店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这家饭店很是热闹，桌子都摆到门外来了，邻桌是七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们虽然打扮得很正常，但是骂骂咧咧的，很明显是一群混子。

其实我很看不起这些人，偶尔爆粗无可厚非，是男人谁不会说俩句脏话，但是每一句话都问候人爸妈，带着人身体上的器官，也不嫌恶心，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牛 逼？青云门的人比他们牛 逼多了，我怎么没见他们里面有粗人呢？

还有那个女生，满嘴脏话证明你是个女汉子吗？李娜比你厉害多了，我怎么没见她经常骂人呢？

不过看不惯归看不惯，他们有言论自由，这事咱管不着，从他们的角度说，你们不爽你们也可以谩骂啊！

所以我无视了他们，一边和陈凯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边等着饭店上菜，厨师手脚很快，不到五分钟老板就把菜端来了，一份是宫爆鸡丁，一份是炒土豆丝。

其实这是很普通的两样菜，但是这家饭店的厨师似乎有特别的癖好，他放了好多辣椒，给我辣的胃疼，最后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只能趴在桌上休息。

陈凯担心地说，老大，你脸都白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邻桌的一个男生大概是喝嗨了，拿着一瓶橙汁和两个一次性塑料杯来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拿起橙汁往杯里就倒，邻桌的女生喊道：说你喝多了你不信，你给我回来，别惹事！

男生无动于衷，继续把两杯橙汁倒满，拿起一杯橙汁对我说，来，哥们，干了这杯酒！

另一个男生走了过来，拉了拉那个倒橙汁的男生，对我笑道：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喝的有点多，你别和他计较，我这就把他带回去！

我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两人，倒橙汁的那位身材单薄，留着长发，因为喝多了酒，脸色有些发白，至于后来的那位，长得有点像吴京呢！

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位兄弟来敬我酒，那是看得起我。

说完我就端起橙汁，跟他碰了上去，碰的时候还特意注意了一下，让自己的杯口比他的杯口低了那么一点，这样显得对别人尊重，然后一口干了。

邻桌的人都愣了，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随和，倒橙汁的那位很满意地回到座位，得瑟道：怎么样，他和我……喝了吧！

我挺了挺胸，伸了个懒腰，说来也奇怪，一杯橙汁下肚，胃居然不疼了！

长得像吴京的那位回头看了一眼，对我说道：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沈振宇，你叫什么名字？

我随意地说，我叫陈凯，是三中的，你坐！

沈振宇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说道：不对吧？我听说陈凯是个大帅哥，但是你不……你长得虽然也挺帅的，但是似乎不是会受到女生欢迎的那种类型啊？

我不想解释什么，直接掏出身份证给他看，这回他信了。

我收起身份证，问道：现在秦三炮还是你们老大吗？

沈振宇压低声音，说道：哥们，我看你人不错，对你说句实话吧，秦三炮不是被你逼着写了一张50万的欠条吗？这件事二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秦三炮从二中转学了，不做校霸了。

至于我，我是楠哥的人，我们老大叫冯楠迪，他喜欢玩阴的，因为秦三炮的事，他想报复你，但是你看，他没有带人堵你吧？那是因为他让我转学到了二中，两天后宁城的所有学校不是联合举行一场武术比赛吗？他要求我在比赛中打败你，并且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夺回那张欠条。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实如果冯楠迪带人堵我，我反而不怕了，因为最可怕的不是变化，而是平静，当一件事表面平静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它的内在发生了哪些变化。

我又问，你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势力啊？

沈振宇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我们老大只不过是一整日无所事事社会仔，比学校里的混混要厉害些，但是和真正的社会人士比起来又差很多很多，他的手下甚至连一些小帮派都不敢招惹，只敢欺负学生、女人、老人和小孩，靠收收保护费什么的过活，至于我，我不做这些，我做一些比较特殊的任务。

我点了点头，说道：看得出来……你们老大现在在哪，秦三炮现在在哪，能告诉我吗？

沈振宇脸一沉，反问道：你说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二中现在是什么状态，有新的势力崛起吗？

沈振宇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群龙无首。

我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说到，你不做那些恃强凌弱收保护费的事情，我觉得你人品不错，很可能并不是心甘情愿为你老大做事，从理论上来说，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摆脱你老大的控制应该不难，可是事实是……

沈振宇叹了口气，打断我的话，说道：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的，回答了你也帮不上我。

我皱眉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事情？

沈振宇把烟头扔在地面上，用脚踩灭，说道：只是因为看你比较顺眼而已，对了，我听说你练过，我们要不要切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