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子丨弹丨大多是缴获而来，极少一部分是从黑市或其他渠道买来的，无论是穷党还是白石沟都完全不具备制造子丨弹丨的能力。这一次按照张工的话说，原料太少了，子丨弹丨制造虽然并不简单，但是因为有现成的机床在，想要批量制造子丨弹丨对于独立团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对于士兵们而言，有了子丨弹丨以后到了战场上就再也不用畏首畏尾了。以前那子丨弹丨是打一颗少一颗，平均下来一人十发子丨弹丨都不到。这以后独立团能造子丨弹丨了，那还不是敞开了打？于是便纷纷要求李教官也教大家伙打枪，包括许三姑在内，人人都以为象韩大肚这种杀猪家伙开枪都这么准，那么独立团里的人只要随便练练，那还不人人都变成神枪手了？

然而等试过之后才知道，李森所言不虚，这神枪手还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同样的教导，同样的姿势摆好，同样瞄了半天，人家韩大肚子现在一枪能命中一百米之外的目标，而其他人不是打偏了就是瞄不到。李森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韩大肚子还真有点开枪的天份。

而李森的话，田豹子是头一个不服的。就韩大肚子这缺心眼的家伙还有开枪的天份？那象本道爷我这样的，那还不一枪一个？李森自然不好驳了田豹子的面子，还专门挑了一支性能较好的步枪交给了田豹子，又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教田豹子怎么开枪。

在田豹子看来，开枪有什么难的？以前又不是没开过枪。什么三点一线这种玩意，自己还能不懂？从小练功，又自觉得比韩大肚子耳聪目明，难不成就自己这飞灵百透的人物，还有什么地方会不如韩大肚子？

然而结果却让田豹子差点把眼珠子掉到地上，明明自己瞄得也挺准啊，可韩大肚子一枪打过去，一百米外的一只山核桃被打得碎粉，自己面前的一百米处的陶土罐子比那山核桃大了十倍不止，可自己居然没有打到。

田豹子不服，又连开了几枪，却仍然打不着。而再看另一边，李森则拿着一个拳头大的砖头往天上扔，居然开始让韩大肚子练习移动靶射击，这真是气得田豹子牙根直痒痒。

“大肚子，你到底咋打的？给我老实交待！”田豹子飞起一脚踢在韩大肚子的屁股上，“是不是姓李的教你什么绝招了？再不说的话，老子把满清十大酷刑在你身上一一试验，不怕你不招！”

韩大肚子崩着老脸，正一上一下的瞄着李森扔起的砖头，田豹子这一脚踢下去韩大肚子居然一动不动，嘴里却道：“就是教官教的这点玩意，你别捣乱！”

从来都是韩大肚子捣乱被田豹子骂得狗血淋头，这还是头一次韩大肚子让田豹子别捣乱，田豹子的脸皮要说也算够厚了，可照样受不了韩大肚子的话。才要再问的时候，突然间韩大肚子的枪“砰”的一声响过，再看天空中冒出一股青烟，李森扔起来的砖头居然在空中被打成两半，田豹子看得眼睛发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再一看对面的李森也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韩大肚子，尽管被打碎的部分砖头就落在李森的脚下，李森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韩副官，你以前真的没开过枪？”李森走过来，一脸严肃的看着韩大肚子。

“没有，我以是杀猪的，用的都是刀子。”韩大肚子一反手，从后腰里把杀猪刀抄了起来，虽然现在不杀猪了，韩大肚子还是刀不离身，“我师傅传给我的，以前杀猪，现在杀鬼子。”

“李教官，你别看这韩大肚子好象咋回事，这不还是你教得好吗？”田豹子对韩大肚子的底细知道得太清楚了，“我说，韩大肚子也就这样了，差不多得了，你教教我呗，其实我也挺有天份的。李教官，你真不愧是枪术教官，我是服您了，您把那绝活儿也教我几样。”

“团长，射击的基本姿势都是一样的。”李森对于田豹子拍过来的马屁全然不知的样子，“我教给您的，和教给韩大肚子的一模一样。或者说，就算是我现在亲自拿着枪射击，也是这些动作要领，没有更多的东西。全团上下，我也全是这么教的。”

“但是……他凭啥打这么准？”田豹子不服气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以前连枪都没摸过。”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李森也有点奇怪的看着韩大肚子，“说出来团长可能会不信，但是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枪术教官，我还是知道这一点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开枪的材料。在部队里流行这么一句话，神枪手都是天生的。”

“我不信！”田豹子大声说着，又一指韩大肚子，“就这愣货还能是天生的神枪手？打死我都不信。”

“我也不信。”李森回答得到是痛快，“我们演武堂里的确训练出过几个合格的阻击手，但阻击手一般来说都不会是这等身材，韩副官这样的身材对于伏击、隐蔽都十分为难。而直接影响阻击手的一个主要方面就是性格，通常来说，阻击手都是那种沉默寡言的人，性格坚韧，而韩副官……”往下的话李森没说，但意思却十分的明显。

就韩大肚子这个脾气谁还不知道？无风都能弄出三尺浪来，想让他沉默寡言，那除非把韩大肚子的舌头刮下来。

然而无论信还是不信，这事实就摆在眼前，韩大肚子的枪法那真是一日千里。扔起来的砖头都能打碎，独立团上上下下有谁还有做到？

“嘿嘿，这也没啥办法……”韩大肚子把枪收起来，这嘴上可就不消停了，“老天爷瞎了眼，给咱爷们儿这么个命。行了，我说豹子，你就别难为李教官了。你也看见了，我这正忙着呢。李教官，你说这一百米远，也不算啥难吧？真要到了战场上和鬼子打起来，最起码应该打到二百米，要是三百米就更好了。太近了没意思！鬼子大官都躲在后头，前面的都是小兵，打着不过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