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看这主意挺好!”田豹子却叫了起来,“既然李营长有这个心思,那咱们大伙就陪李营长比划比划。不过呢,咱也不能白比划是不?一来呢这刀枪无眼,二来呢总得有输有赢,凡事都有个彩头吧?”
“没错!”曾庆瑞大点其头,“如果李长官输了,这事怎么算?”
“下官要是输了,就到曾长官的部下当个马前卒子,我这一营长的位子就由曾长官来当好了。”李森淡淡的说道。
“就是这话!”曾庆瑞叫了起来,“我要是输了,就给你当大头兵好了。”
“兄弟……”曾庆宝到是比这弟弟沉稳一些,这李森是个什么讲武堂出来的,万一真要身怀绝技怎么办?他们哥俩要说功夫也会一些,但都是些庄稼把式,上不得台面。这一旦要是输了,自己手下的兄弟不多,只有百十号人,可全归了人家,这脸上心里全都过不去呀。
“怕啥?”曾庆瑞知道他哥在想什么,他那混主意到是比他哥还快,对李森说道,“不过我呢,我们是哥俩,从来都是打虎亲兄弟……”
“那就二位一起来好了!”李森直接抢过了话头。
“好!”曾庆宝虽然不象兄弟那么毛躁,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兄弟要是再往后退的话,以后真真是没法做人了。
“出去练练!”曾庆瑞的声音更大,说完话就要往外走。
“不急!”李森到是稳稳的站着,“除了曾家二位兄弟之外,不知还有谁愿意和下官比划一下的,只管全都站出来。下官初掌兵权,只怕部下太少。”
“嗡!”的一声,这屋子里又有点乱了。这姓李的口气也太大了点吧?齐三泰怒道,“算我一个,我要是输给你了,鹰嘴岩的人马也是你的!”
“好!”李森冷笑一声,“请!”这回,到是李森大步的往外走了出去。
田豹子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又回头看了看钱龙,钱龙这回到是没说话,甚至脸上还有点得意洋洋的劲头。
“此人太过嚣张!”李白脸咬了咬牙,转身往屋外,似乎也打算与李森较量一番。
哪知田豹子却突然过来一把拉住了李白脸的手:“李大哥,别急,这打仗可不光是功夫好就行。”
李白脸先是一愣,而后似乎明白了田豹子的话,不由点了点头。
李森已经走出了厅外,众人随后而出。外面本就有一片空地,更多没有资格的参加军事会议的各营兄弟一听说长官们要比武,全都来了兴致,不多时空地边上早已围满了人。甚至就连两边的墙上、屋顶上都满是看热闹的人。尤其是听说了李森与别人的彩头之后,曾家兄弟的部下和鹰嘴岩的兄弟们更是连连为老大打气,一时间声如雷动。
李森立于空地的中央,钱龙向一名部下使了个眼色,便有人急忙送了一条长枪过来,枪头上明晃晃的刺刀,于阳光之下夺人二目。
李森看了看那刺刀,却摆手说道:“找一根结实点的木棍就行了。”
本来对面曾家兄弟也已经拉开了架式,大哥曾庆宝用一把环首刀,老二曾庆瑞则使一根铁皮马棒,突然见到李森居然换了一根木棍,兄弟二人稍有犹豫。不想对面的李森却招了招手:“你二人只管用些乘手的家伙就行。”
这可太看不起人了,曾庆瑞心头恼怒,抡马棒大步而来,欲先一棒子先把李森砸成肉饼。不想马棒高高举起,李森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本来曾庆宝怕弟弟吃亏,已经摆刀从后面侧应,可一看李森不动,兄弟二人皆是一愣。
“啥意思?打不打?”曾庆瑞举着马棒,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不是还有一个吗?”李森却拿手一指齐三泰,“你也一起来吧!”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那曾家兄弟的功夫,最多算是二流之间,毕竟都是农户出身。可齐三泰不一样,那可是蝎虎子部下的头号干将,一把九环刀虎虎生威,跟着蝎虎子打小在匪窝里长大,杀人无数,心黑手辣。
这李森一人独斗曾家兄弟二人,大伙还以为胜负在五五之间,他居然主动让齐三泰加入战团,这不是找死吗?
齐三泰马匪出身,脾气可不比曾庆瑞好多少。现在被人指着鼻子叫号,他哪受得了这个?曾庆瑞抡着马棒过来的时候,还要问上一问,齐三泰却根本不管那么多,从部下手里接过九环大刀,迈步向前,也不说话,对准李森搂头就是一刀!
“好!”齐三泰一刀尚未劈下,已经有人叫起好来。
齐三泰是个混人,虽然不象韩大肚子那样一天到晚理不清头脑,但是也不会象曾家兄弟那样思前想后。曾庆瑞看到李森不动,还知道收手问上一句,齐三泰却是下了狠手的。其实齐三泰的心里到是有自己的主意,眼见着大家伙都不喜欢钱龙和李森,就知道田豹子也不高兴此二人的,只是那张特使有令不得不留罢了。可如今这张特使前脚刚走,李森就敢跳出来叫嚣,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老子现在就一刀活劈了他,反正人已经死了还能把老子怎么样?哪怕是上头做做样子,批自己两句,却还能让自己给李森抵命不成?
反过来,自己这一刀下去,给众人出了胸中的这口恶气,以后自己也是人前显脸的人物。自从蝎虎子暴死,草上飞投降,这鹰嘴岩的弟兄总觉得比别人低了一头,只要今天自己立下这功劳,那以后自己的手下的兄弟也好扬眉吐气的作人啊。
齐三泰心虽多,可手上根本不停,这一刀是下了狠力气的。他也看到李森的手上持着一根短棍,那短棍虽然结实,可如果李森横棍来挡的话,怕也挡不住自己的九环刀。到时候棍断人亡,老子这一刀到是解决许多事情。
尤其是身后叫好声一起,齐三泰心中更是得意,这九环刀本是精铁打造足有二十余斤,抡在空中呼呼挂风,这一式力劈华山虽然简单却是极要命的招数。
玄机子也在一边观战,一看齐三泰第一刀居然就下死手,脸色一变。他可不象齐三泰那么混,却知道如果李森真的死在老营里,怕是后面有无穷无尽麻烦。要说玄机子是王老道的首徒,身上也多少有些功夫,然而这时候想要冲过去救人已经晚了。
却见场中人影一晃,有人大叫一声倒飞了出去,玄机子心头一惊,也不知齐三泰这一刀有没有把李森劈死,若是还有口气的话,千万要救活才好。
哪知道定睛再看,这倒飞出去的不是李森,反是齐三泰早已扑倒在地。这冬日地硬,齐三泰硕大的身子砸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听着都让人替他肉疼。
怎么回事?齐三泰身后的曾家兄弟面面相虚,根本就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这齐三泰怎么就摔了一跤?
其实不光是曾家兄弟没搞明白,连齐三泰自己都摔得糊里糊涂,本来一刀砍得好好的,也不见面前的李森有什么动作。恍惚间似乎这李森抬了抬手,可几乎连横架的动作都没有,怎么自己就摔出来了?
好在齐三泰皮粗肉厚,被这么狠狠的摔了一下他居然没什么事,一手拎着刀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好好的往脚下看了看,这空地之上也没石子更没砖头,自己到底是怎么摔的?
反是对面的李森冷冷的站在那里突然说了一句:“马步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