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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种选择摆在面前,成为非选不可的选择,成为最高代价和风险的选择,人性自身会不自觉得夸大或放大这种不幸。注意不到这一点,自己的命运就操作不好。

我在厮杀过后的战场上,听到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声音,看到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在另一个空间,它们或许存在。

还有一种解释,产自极度的心理暗示,类似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人体亦是如此,假如我们理解不了做梦现象,很可能自己吓死自己。

当我呼呼生风沿小河往下游疾奔,双眼却看到了刚被我杀死的赛尔魔佣兵,他正抱着那把锋利朴刀,脖颈残断,右眼鲜血直流,坐在前面的河岸等我。

我快速告诫自己,身体神经出现紊乱,必须快速调节。如果我再过去刺他,客观上只是在刺空气。这样一来,就耽误了时间,让鬣狗和持枪厂丁追上来弄死我。

“上帝,我是追马,您的仁慈覆盖宇宙,我需要狙击步枪,我需要您的宽恕,让我长满洁白的羽毛,为您收回背叛的仆人。”心中默默祷告,脚下却一路狂奔,我不能停下来,想象自己在向仁慈的上帝奔跑,去一头栽进他的庇护。

工厂打斗,毒气腐蚀,炎热酷暑,以及刚才猛然入水,刺激到我的肉身,导致大脑讯号再次产生错乱。灵魂需要安详,它必须有着虔诚信仰,上帝只打开一扇通往人间的大门,那就是正义。赛尔魔佣兵该死,我杀他问心无愧,只要不是上帝在生气,我就不惧怕邪的东西,恶的东西。

一边祷告,一边给自己安慰,心跳慢慢安静下来。我杀人如麻,看到这种错觉,不是第一次。这种折磨很残忍,并不亚于刑具。

然而,这只是我痛苦中的一小部分,所以,我最终成了今天的样子,成为东南亚第一重令通缉的叛逃佣兵。

人与人的差异,在于人性,有的人虚伪、怯懦、伪善、凶残;有的人善良、坚韧、睿智、博爱。

活到今天,我不仅可以清除手掌上的木刺,也能剔除自我人性里糟粕。与其寄托别人,不如人人“自剔”,假如被寄托者自己都做不到“自剔”,虚伪和败坏自然会酝酿成长起来。

矛盾不用永恒存在的,需要才是永恒存在的,就像狙击手,不会举着盾牌去射杀一个千米之外的持矛敌人。我混沌的脑海,回忆起赛尔魔佣兵死前的一句话:“你倒不如杀了我,让我留点尊严!”

这家伙空有一番好身手,但他的灵魂却浸泡在不幸与悲哀的罪池。他痴迷雇主的赞赏,把为罪恶充当好工具视作尊严,这和鬣狗没本质区别。鬣狗为一口腐食臭骨,他是为何?那家伙早已没了生命,他不再看中钱财,我了解这种佣兵。

他靠仅剩的一点污秽寄养而苟且着,如此一个杀手,可以混蛋到这种地步,一个普通人会如何?答案很简单,他们会心理平衡。人性的污秽,在于不懂得谦虚,直到人们学会了虚假的谦虚。谦虚是博爱,是不贪婪,是扞卫正义。

我抹掉眼角的泪痕,朝看中的夺狙位置疾跑。我必须宰了赛尔魔佣兵,不然整个工厂都会知道我的出现,各路杀手也会像那几条鬣狗,逐渐尾行而致。

有时候,他们杀我,并不因受人指使,只为一种莫须有的潜意识,认为杀了东南亚极富传奇色彩的佣兵追马,自己就会被证明。人活着,不是为了明证,而是懂得自信。

东南亚的当权者,把人民当火柴棍儿一样操纵,就在于这些人性的污点,如同保龄球上的洞眼儿,给人一把抓起。

敌人有二十多条鬣狗,我无法通过表形伪装筛落在他们后面,我得想法祛除身上特殊的味道,看到单独行动的狙击手。

如果,我抢不到厂丁手里的正式军火,仅仅夺几把土制猎丨枪丨,毫无射杀精度,就只得硬着头皮,单凭肩头的匕首去弑狙。我,别无选择。

敌人的鬣狗,不同于擅长攀爬的花豹,我急速游过小河,绕到丘陵山体的背面。越往高出攀登,就得越提防狙击手。前面一片低矮棕树林,把两座丘陵之间的空地盖满,我匍匐而入,让身体隐蔽进去,这才顾得上回望一眼身后的局势。

二十多条流着口涎的棕鬣狗,早已追赶到河岸,由于不会泅水,它们急得嗷嗷干嚎。丢在菖蒲草上的湿衣服,被这些畜生撕成了碎片,七零八落的踩在杂乱的狗腿下。

“那家伙一定逃向对岸了。”狭窄的丘陵山体缝隙,最先冲出一个怀抱猎丨枪丨的精瘦汉子,他见所有鬣狗堆挤在河岸,伸长脖子朝我所以在棕树林干嚎,忙卖乖地喊给其它厂丁听。

“放屁,他拖着重伤的黑人,外搭一个小**,绝对没那么快的行动速度,你们都沿着河岸给我搜,没准他们就躲藏在茂盛的水草下。”

一个光膀子的秃顶,拎一扇板斧,恶狠狠的命令手下。“看,这有一件衣服,他们逃跑时掉下来的。”那个精瘦的汉子,又高调的叫喊起来,希望光膀子的秃顶相信,敌人确实已经渡河了。

“敢跟老子玩花招,兄弟们,给我好好的搜索河岸。他们三个没有枪,尽管用你们的猎丨枪丨、刀斧打击水草下面任何可疑之处。老子就不信,会让三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见到明天的太阳。”

秃顶恶狠狠地骂完,一把拉过靠近身边的一个厂丁,夺过他手上的猎丨枪丨,对准一簇较为浓密的菖蒲草,砰一声射击。

胡乱飞散的铁砂,打得水草丛直哆嗦,藏在附件的几只水鸟,吓得疾驰而飞,不辨方向地扑进翠绿的丘陵屏障。它们翅膀拍打的很响,显然飞行状态没来得及调整好,就仓促飞起来了。

“砰,砰砰……”一时间,三十多个厂丁纷纷效仿光膀子的秃顶,朝那些看似可疑的菖蒲丛乱射。有一个家伙,抡圆了胳膊,使长长的砍刀戳进厚厚的水草,假如真有一个活人脑袋躲在下面,立马裂颅而死。

我抬起右手,慢慢拽过一条棕树枝,挡在脸前的同时,也能清晰看到那群厂丁身后有无狙击手。这些家伙,各自牵着饲养的鬣狗,以碎衣服为起-点,朝河岸左右严密搜索起来。

杜莫和女孩躲避的地方,敌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找到,河水流速很快,他俩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几乎散发不出吸引鬣狗鼻子的气味儿。就算敌人对准杜莫和女孩头顶的草丛放上一枪,坚硬的鹅卵石,可有效预防沙粒铁珠等伤害。

借助那段细长的棕树林掩护,我很快攀登上北侧的山壁,这个过程耗费了五分钟,我不确定废旧工厂的狙击手有无赶到。所以,不能贸然探出头部张望。

我先平躺在山体斜坡上,抠下三块儿松动的鸡蛋石,堆码在左脚边,假如他们的狙击手出现,我便抛出去,制造点响动。一来诱惑敌人放弃搜索河岸草丛;二来挑衅一下对方的狙击手,刺激他泅过河水追击我。

我又小心翼翼地爬高一点,从山顶一株歪曲生长的小椿树后面观察对岸。那些家伙还牵着鬣狗,分左右慢慢扩散搜查,眼看其中一组就要探索到杜莫和女孩的头顶。

我必须减小杜莫和女孩的风险,否则,先前的一切都白费。我急速缩回身子,抓过一颗石子,刚要朝那些对着水草丛盲目发泄的厂丁投掷,狭窄的山体裂缝出口,一个满头小辫子的矮瘦家伙冲了出来,令我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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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岛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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