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看着家人们消失在了转角处。
笑容渐渐的收敛了。低低的一叹。回头看着阿彪:“又要开始了。”
“是啊,雷哥。你们一家感情真地很好。”
“家人嘛。没有感情怎么会成为一家人?好了。走吧。回澳门。军哥已经等着我们了。”
汽车驶离了香港国际机场。
后面呼啸着,一架银色的客机腾空而起。向着国内飞去。
沈澄坐了车内,默默的看着飞机渐渐的飞出了他的视线,和自己离开江城不一样,这种被动的分别是他最不喜欢地。
大家全离开了自己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异乡了,虽然有朋友兄弟,却没有亲人。
有些东西,是什么也不能替代地。
做好事情,早点回家。
沈澄想着,然后转过了头来,看着前方。
澳门。
“沈澄已经在来的船上了。”梁军对着刘良才道。
“大战来了啊。这个春节他是来不及回家了。算是给他地补偿吧。”刘良才微笑着。
梁军也点点头:“这孩子真不错。”
“那是自然。梁军。你对这个事情当时就预感不对?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梁军认真的点点头:“肯定不对。我总是觉得没有表面上这个简单。现在看来这种判断是对的。对方的作为有点儿戏了。”
“金融危机的掩盖下,掩藏了很多的东西,在东南亚这一片,其实何止是经济领域的斗争?”刘良才缓缓的说着。手里的烟头掐了烟缸内。
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
下面的街道车来车往,他忽然笑了:“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有心人还是知道的,我是常常换地方的。沈澄现在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他的能力很强,虽然还年轻,但是你把他再上一个舞台,也是对的。那么他之前那一块呢?”
“你还要问我?自然还是他,你别说你没这个心。你们性子很像。风格也像,怎么样梁军,这个沈澄,是你这么多副手里最舒心的一个吧。”刘良才笑道。
梁军也笑了:“那我是巴不得。想想,阿彪他们这些人,还就他的性子能去打成一片,再说以后还有用他们的时候,澳门这地方,旁门左道的力量很大。必须要一个合适的人在他们中间站住脚啊。”
“你还要感谢他。没沈澄,你脱的了身?”
“对对,脱身,搞得我干嘛的我?”梁军没好气的看了刘良才一眼。刘良才连忙摆手:“算我失言,哈哈。”
随即正色起来:“梁军,我反正是和你站一起的,你放开了挥洒。我相信你的经验和判断。全力支持。”
“好。我们不多说了。”
两个人相视,认真的点点头。
“但是沈澄你还是要控制着,他有时候有点太极端。到底是年轻。”刘良才评价道。梁军却摇头了:“他随便多大还是那样,这是性格问题。不过刀一定要快才行。割了自己,也只能怪拿刀的能没用。”
“你这话和我说说可以,放了肚子吧。有的人做事不行,废话多。沈澄到底还年轻啊。”
“他的事情,我自然负责。良才。我也知道有时候你的压力,但是别顾及太多了。我看,该顶的还是要顶。像上次,沈澄处理张子强的事情。他们还废话什么?他们有这本事?一天到晚道貌岸然的。麻痹的,和劫匪讲仁义?呸。”
“我怎么没顶?”刘良才苦笑着:“算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人了,我提前来给你商议下那事之外,就是要和你说的,过几天有人要来这边走一走。你把脾气忍忍。别让一群兄弟的努力被他们的嘴给糟蹋了。做领导要不就欺下瞒上吹牛拍马,要不就事事实干却容易两头受气。除非上面的确英明神武。你既然不是那种小人,那么你就只有违心违心。不得已啊。哎。”
梁军面无表情的坐了那里:“好吃好喝,请滚,不给面子,大不了把我调回国内,我去沈子丰他们分局看大门去,我怕个鸟。”
“………我先走了。自己注意。”刘良才拍了下梁军的肩膀,然后出去了。
梁军送他出去后,回来关上了门,把刘良才的话在脑海里,理了理,苦涩的一笑:“良才啊,我们的交情,你还何必拐弯抹角的放火?难道你也变了么?”
[第十八卷]一回 梁军的梁子
又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么?人心向来自私。没有人不会首先为自己考虑。虽然明白这一点,但是梁军更记得记忆深处,和刘良才年轻时,在不同战线上一起奋斗着结下的那份真正感情。
世事残酷,所以温馨的东西才会长留心中。
有这样的对比在,成*人的世界里一切,岂能让人心情舒畅?
沈澄默默的听着梁军的抱怨。
梁军感觉自己这些话,只能和沈澄说说。他说着正事,然后就带出了抱怨,说完了自嘲的一笑:“好了,舒服多了。你是我的马桶。哈哈。”
看着老头那副样子。沈澄拍了拍他:“好了,军哥。还有,谢谢你顶我。”
梁军摆摆手:“你还年轻。”
“我想,军哥该懂我的,这些事情还是我来做合适,不舒服就发泄发泄,反正我年轻不懂事。再说了,我的退路也不是没有。我讨厌这些组织挂在嘴上,心里阴暗无比的家伙。很不喜欢。”沈澄看着梁军。
“你听好了。”梁军皱起了眉头。
“前途?”沈澄笑道:“军哥,我从没想过什么前途。只是了一个梦想,每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梦,我不想自己的人生有遗憾。二十岁了,风浪也走过了。我已经爽过了。我要和你共进退。”
梁军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澄看着他:“军哥,我知道你和刘叔的感情。我也知道你不是非常的在意,只是觉得别扭。其实我想,他这么说,也有他的考虑吧。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问你一点。”
“你说。”
“我们有麻烦,你说他帮不帮?”
“帮。”梁军毫不犹豫。
“这不就是朋友了?你和他是谈恋爱同性恋啊?这么大岁数了,还搞什么飞机?还做小资状,还为不能默契如前心碎?人家有老婆的,拜托。”
“你滚出去。”梁军气炸了。
沈澄不动如山:“说我是马桶?你是马桶盖!马桶,你才一肚子那些。你看你肚子。有这么比方的么?”
梁军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在那里抖着,中年人那种浑厚的嗓音中却突然被气流带出了一丝尖啸,吓了沈澄一跳。梁军继续大笑。
沈澄就看着他,直到他收了声,警痞才开口:“那军哥你说我们是广撒网了?”
“恩。动静大点。让对方知难而退吧。能不斗争是最好,良才那边的渠道也会给对方暗示的。在这个时候玩花招,我们不是没有他们地一些把柄。”
“我也觉得。不过这些明刀枪的好对付,麻烦的是暗地里的。同文同种却自甘下贱,这群白痴。大陆出丑丢的可是整个华人的脸面。这几个鸟人然后偷着乐?和他们地主子摇尾巴?混这么久了不知道。叛徒从来是吃力不讨好的?”沈澄低声的咒骂着。
“算了,骂也没用,面对就是。”梁军说着眼神里闪了下。看了看沈澄,又住嘴了。
沈澄奇怪了:“你要说什么?”
“呵,过去了。”梁军摆摆手。
“你说啊。”
“哦。刚刚缺德了点,那些人不是也要来了么。想在这个时候。丢手一把,出了点乱。他们就要负责的。但是还是算了。因为,我们是真爱国。再说,我和一个人本来就有点恩怨。”
“你这个小鬼,觉悟不错嘛。要得。”沈澄做陈毅状,摸了摸梁军的脑袋,随即问道:”什么恩怨?”
梁军抽了他一下,随即前世地师徒,今生地兄弟嘀嘀咕咕起来。
“这样?”沈澄好笑着上下打量着梁军:“佩服。”
梁军淡淡的一笑:“纠缠十来年了,那个吃软饭的白痴。”
雅加达街头。
一枚子丨弹丨呼啸着,瞬间跨过了数百米的距离,刚刚踏上报社台阶的老狗,那花白地头颅西瓜一般的的裂开。
血嗖的飙了起来。
从瞄准具里,清晰的看着十字准心中一闪而过的血影,还有那边地慌乱。狙击手满意地收了枪械,背转身坐了围栏的下面,把手里地狙击枪拆卸下来,放入了提箱内。
啪一声,合了提箱。这个年轻的男人,戴上了无框的眼镜,把身上的外套翻了过来,又一种颜色和外形的休闲衣出现在了他的身上。那顶假发也丢了一边。
换了个人似的。他悠闲的从天台向下。走进了安全通道,随即推开了门,步入了电梯。
杀这样的人实在是小儿科。
很奇怪雇主这样的要求,不过无所谓。拿钱就行。
转眼,他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里。
而老狗尸身的附近,报社里,冲出来的记者们在惊骇的看着四周。也有人拿出了照相机拍着。看样子是其他报社的同行们?
呼啸地军车赶来了。驱散了人群。
拿着照相机的年轻人也退了出去。二十分钟后,一张特写发入了沈澄指定的秘密邮箱之中。
沈澄随手按下了确定付款。
保存了页面图片,也存入这个邮箱之后。他联系了论坛的那位版主。
这只是他计划的一个开头而已。
没有事实,没有人相信你地。
对方好像永远在等着他,每次都是第一秒钟就联系上了。
沈澄微笑着敲打了以下的几行字:“帮我搜集印尼雅加达的观察报过往的排华言论,要证据确凿。作为回报,我将单独告诉你一场比赛的结果。所以。你可以得到你想要一
“………”对方估计是傻了。
沈澄这个ID说的话无有不中。论坛上已经称呼他为先知。假如一切是真地?那自己赌球将回得到什么样的丰厚回报?
“为了证明,我自然会在小组赛的时候,提前先放出几场比赛的结果。然后你可以下注。”
对方一大把的感叹号,显然已经无法说话了。
沈澄微微一笑,讲大义讲不得,还未必能有效。不如给予利。
“联系你地好友。和论坛里完全相信我地人,我要求你们做的事情,你们付出多少,我会给多少的回报。我再和你联系的。”
下线。
关电脑。拔了插头网卡。打火机烧。然后双脚在电脑上跳,玩命的跳。
葡京地包房内。
那厚厚的地毯实在是碍事。
沈澄看看结实的IBM。本来以为它能永垂不朽。可是它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声,警痞夹着居然还没什么大碍的电脑出了门。
神经兮兮的向着下面的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