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的把手从某个地方拿开，沈澄实在已经很难受了，他听着电话里咯咯地笑声，有点发傻。

“你在想什么？”

沈澄耸耸肩：“真要我说？”

“去。去。”宋菲成精了。

沈澄无声的一笑，生活里，有了默契才有意思。歪着脑袋夹着话筒，沈澄在那里唉声叹气着：“夫人啊，明天周末了吧？”

“明天礼拜四。猪头。哦，我周末也许要陪妈妈逛街……”

这不是急人么？沈澄狗急跳墙的在那里转圈：“好啊，你去，你去啊，劳资就去偷人。”

然后，色中恶鬼居然就把电话挂了。宋菲差点没昏迷了。哪里有这样的人？逼着自己送上门去，去给他那个？这个下流东西！

傻乎乎的看着电话，宋菲咬着嘴唇。

虽然很想他，但是这个时候，自己怎么好打过去？

混蛋还不打过来？

哦。是我还没放下呢。宋菲赶紧把电话放下了。电话果然响了。宋菲急急忙忙拿了起来：“喂！”

“哼。怕了？我要上班了。不说了啊，周末你不来。劳资就带刘叔去找姑娘。88。”然后警痞再次果断的放了电话。去上班了。

带刘叔？

宋菲又好气又好笑，带省厅副厅长去找那些女人？亏他说的出来的。这个神经病！

可是，可是，宋菲捏着话筒，脸上一片通红，去，则危险，不去，不去不好吧？怎么办呢？还不能问别人，可怜兮兮的，宋菲趴在了窗口。九中的操场上，一群远看都觉得很烧包地家伙，连滚带爬的在一些故作姿态的小丫头们面前，展示着自己的愚蠢，比起沈澄当年，实在差距太明显了。

咬着嘴唇的宋菲忽然觉得，沈澄在九中的历史上，也许会，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恩，无论哪个方面。

月色，满了人间。

行动组的会议很快结束了。

沈澄这一组的组长是刘良才兼职地。

但是具体的负责人是省市局分管刑侦的吴局长。抽调的全是精兵强将。每个人的资历也都很不简单。

沈澄打头阵。因为年轻+匪气，是一个优势。

他现在地形象很有针对性。

和他配合地干警叫吴征，吴局地侄子。和沈澄一样地年轻，但是，他跟着沈澄，因为无论后台还是实力，还是功绩。明显的在年轻人里，沈澄是第一把交椅了。

听完了安排。

沈澄和吴征开始了交流，这也是行动之前，两个合作者必须的接触，毕竟沈澄是刚来的。

这个行动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

随口而自如地和吴征扯淡着。男人之间总有些共同语言的。很快的，沈澄和他熟悉了点。

这个时候，除了必要的骨干，其余的行动人员手机拷机已经全部上缴。

随着夜幕的降临，行动开始。

“扫黄打黑，很没意思。”沈澄是这么和刚刚毕业的吴征抱怨地，他已经人模狗样的做了师兄。

吴征没他这么肆无忌惮。不吱声的笑笑。

两个人上了车，沈澄拍拍方向盘继续嘴碎着：“这车很差。全是穷鬼啊！”然后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隐隐的，二个秃瓢。

那是由于吴征和他一样，光头。进夜场的自要是流氓样子才登队。。

根据线报说，今晚，掌控了省城十数家KTV夜场里，丨毒丨品货源的大哥要出现了。

沈澄却很明白，这家伙只是马仔的马仔。而且，头阵是屁事。顺手牵羊才是大事。

因为贩毒嘛。场子的老板不闭一只眼睛，怎么行？而这家夜场的老板不仅仅知道，他还是这位“大哥”的保护人。胡军在时，他就已经不张扬地开始发财了。

胡军倒了，他还是不张扬的发财。

交游广泛，手眼通天，这家KTV不过是他老人家的一个玩点。他真正的企业是搞房地产的。公司叫天和。人也叫天和。

老板的大名仲天和。

开发个屁，是洗钱啊！

有多少人知道，很多的大型企业，明面的生意红火背后的生意更红火？但是资金流的大小。取决于企业地大小。一家杂货铺，一月流动上千万的资金那就扯淡了嘛。

场子，一定要做出来。

所以，必要的投资还是要有的。再说这些也赚钱。

本来，是有一种很方便的洗钱方法。叫拍电影。投资多少多少乘以十，九成地资金就洗干净了。

可是随着香港电影市场地低迷。黄金时代已经到了末期，而回归后，中央对此暗中的打击力度加大，招安一部分，收拾一部分。

兄弟们没辙了，只好“从良”

而作为全球潜力最大地，亚洲最大的消费市场，中国大陆，他们又岂能放弃呢？于是，陆陆续续的，不仅仅三合会，三合会的一些分支，包括台湾几位能玩政治黑金的教主，也开始了大陆投资。

招商引资情况一片大好，其中却有些鬼魅身影。

但一些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政策法规漏洞连连，筛子似金融次序又摆在那里，再有地方保护主义的关怀，实在是太方便了。于是先来的当然招呼着后来的，江湖同道嘛，兄弟们一起H，不洗白不洗。

不过，谁也不是白痴。

政府可能就此不问？之前，有其他的原因，不收拾，那只不过没到收网的时候而已。

而今天。

沈澄眼睛闪闪的看着前面，那天和夜总会的招牌。霓虹在他的眼底变幻的颜色。他觉得装修的很土。还没自己的十八号到位。

“这一个真正的开始。”沈澄低声的说道。

吴征看着他。

“记着，进去后小心，这个场子的外保和内保，很规范，另外，监控镜头很多，监视的范围也很广。这里，这里，这里。”沈澄指点着。

吴征什么也看不到。

随便你信不信。沈澄淡淡的笑着：“仲天和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人。江湖啊！”

长叹了一声。

摸着这一世没有刻上的纹龙，沈澄的手绕了一圈，放了下来，打开了车门：“红花会，为什么为没落知道么？”

吴征看着他，摇摇头，小伙子很茫然。

沈澄大笑一声，对他招了下手：“花开花谢嘛。叫什么不好，叫这个鸟名字！走，陪我找姑娘去，哈，劳资不做大哥好多年！”

[第十五卷]三回 夜场的熟客

随意的坐到了暗影之中。

沈澄靠在了吧椅上摇摇晃晃的，和吴征抽着烟，吴征还是嫩了点，大战即将到来，小伙子有点紧张。

其实当年自己也是这么的菜。穿了一身警服，总觉得高人一等了，脸上有着对职业的荣誉感，还有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炫耀。

所以，到哪里架子也不倒。

全特么的惯出来的毛病。

这些温室的宝宝啊。

知道后面水深的沈澄，踢了吴征一眼：“走，我们上去包厢吧。”

吴征有点愣神。沈澄扯着他直接上了包厢区。服务员开了一家包厢给他们，沈澄等着对方上果盘后，出去招呼妈咪的空闲告诉吴征。

“吸管，除了吸饮料外，还能吸丨毒丨。明白么？这是暗规矩。”

九七年的国内，这些知识还没有普及大众，只有会玩的人才能知道。吴征觉得沈澄果然如同大家背后说及的，很有神！

折腾了会。

几个花枝招展地小姐过来了。

吴征已经在沈澄地警告下放开了。配合着沈澄点了二个小姐。消磨了起来。

一曲歌不到五分钟。

沈澄站了起来。向里面卫生间走去，一边走手一边在姑娘光滑的背上来回着。真空装？可惜有的女人不能近看，夜生活多了之后皮肤在化妆的掩饰下，还是显的憔悴。有多少人光顾过这辆公车呢？

沈澄坏坏地笑着，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带着她进去，把那还在装腔作势的小妞堵在了那里。

塞了二张红票给她后，她的反抗停止了。

二百块，随便摸？

沈澄却没兴趣，嘿嘿着，点上了根烟，捏着烟的姿势很猥琐。带着点神秘。他压低了嗓子：“今天哥们招待外边那傻.逼。帮我找点，喏。”

警痞的拇指压着左鼻端，低头下去用力的一吸，随即很甩地扬起了头来。

从兜里随即又拍出了几张红票。

那个小姐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沈澄，沈澄耸耸肩：“招呼下吧，低调点啊，传出去不好。”

然后他就干脆的转身了。

小姐跟着他，出了卫生间，笑了笑。开始倒红酒。

沈澄一把搂住了，吴征：“对她笑。”

吴征诧异的看了下沈澄，沈澄在吩咐：“搞到了。”手指一捏。吴征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流氓，赶紧的对着那个小姐露出了微笑。

“来，干。”沈澄哈哈着。身子向前端起了酒杯。随即一晃红酒，很小资海派的。还低头嗅了一口，却一饮而尽。

绅士的开头，土匪的结局。

吴征看着哑然，却觉得沈澄身上的气质动作，很吸引人。很影响人。他不由自主地向跟从。学着沈澄的样子，他也想干。

沈澄拦住了他大笑起来：“兄弟，你这杯没参雪碧。慢慢喝吧，红酒参雪碧，姑娘你当我村长啊？不过这破酒实在不上档次！再拿好点的有么？”

吴征看着他。

之前还不觉得。

现在才发现，在夜场里，沈澄的装扮的确很适合这里地气氛，黑色地长袖衬衫，卷起了袖子，手腕上闪耀着银色的表链，胸口一道亮光，悬着地是银色的十字架。

自然还有黑色的长裤皮鞋。

黑，银，年轻，多金，动作老道，谈吐幽默，什么也玩的上手。难怪要他打头，这家伙做丨警丨察真可惜了，真该直接去混。

吴征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这么想。

沈澄摇着赌盅，又甩起了花头。在那里坏坏的嚷嚷着：“劳资能摇的色子竖起来，想不想看？”

二个小姐都疯了。

玩命的缠着他：“要，要。”

“要毛。”流氓眼睛一瞪：“双飞怎么行？群殴不上道。哎，你去啊。”

“你先摇嘛。”沈澄的露水女伴娇滴滴的横了他一眼。

砰！

手腕狠狠的甩了一下后，听着色子哗啦啦的响着，然后砸了桌子上，落下的时候却已经收了点劲，然后微微的向左一发力。

手指感觉到了赌盅内壁上，有轻微的撞击声。

很微妙的感觉，熟能生巧而已。

力度的把握无法言语。沈澄手一翻，掀开了了眼睛。

一抹鼻子：“这货一般。嗤！”

到底十年不吸了，他微微不适应的眨巴着眼睛，晃了下脑袋，沈澄看向了身边的小贩：“这档次的你出多少？我常玩的一张货，可比这纯多了。特么的没个感觉。”

“嘿，您是行家。”探路的小贩彻底的放心了。

人的感觉是奇怪的，沈澄给人家的感觉，就是个同类，还很有档次的同类。亲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