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我认真看了看合同，随后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蒋荣伸出一只手，五指齐张。
“别家是百分之十二，百分之十一，我金业只得百分之五，杨飞，你什么意思？！”
大元占股百分之十三，三家占股百分之十二，四家占股百分之十一，金业占股百分之五，再加上那个叠码仔占的百分之二，合起来，正好百分之百。
“白纸黑字写的这么清楚，蒋兄看不明白？”
蒋荣死死盯着我，眼神凌厉的如同一把刀子。
“杨飞！”
我淡淡瞥他一眼，默默道：“蒋兄，这是我给你的一个小小个提醒，一个小小的，善意的提醒。”
蒋荣面色一变，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我乐呵呵的道：“我不介意别人不把我当回事，因为，我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蒋荣，我忍他很久了！
老六的事，他明知道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还在这事上给打马虎眼。今天更是让谢明钰跟林勇数次顶撞我，置商会的平衡于不顾。
不收拾你，真当我怕你了？！
扬起的头低下来，我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合同各位也都看过了，没意见的话，大家都签了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邵敏，司徒南，唐雅，张九成，这四个人第一时间在合同上签了字，周安等人次之，反正都签了，就差一个蒋荣。
我眯眼看着蒋荣：“蒋兄，难道只是提醒你没什么用，你真要让我做点什么吗？！”
随着我看向他，商会所有人的目光逐渐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这蒋荣，本就是个南洋内部人人喊打的刺头。
要不是因为大元站在他那边，他早就被压垮了。
而对大元的恩情，对我的恩情，蒋荣早便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就是这么个记吃不记打的人，这不会是我第一次善意的提醒他，之后，免不了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谁叫他就这么狗改不了吃屎？！
“好，好，好。”
连道三个‘好’字，蒋荣拿起笔，刷刷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签字之后，他眯眼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并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杨飞，还有你们，真的，很好！”
散会之后，我回到中心大厦。
小柔颇有些忧虑跟我说：“哥，这次是不是把蒋荣逼得太狠了？”
“快马不用鞭催，响鼓不用重锤。”
我冷笑一声：“蒋荣既是快马也是响鼓，但他坏就坏在太自负太自我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那一叶就是他的野心，不狠狠敲打他一下，他会越来越变本加厉。”
小柔苦笑一声：“我也知道蒋荣野心太大，谁也不服，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咱们这次把他逼得太惨了，毕竟……百分之五，这也太少了。”
“一块蛋糕，九家分，想让别人都满意，总得有一个出血的，蒋荣不出血，出血的就是我们了。”
控制权，大元占股百分之十三，是最大的股东，控制权必须牢牢的掌控在我的手里。
小柔静了一会，还是有些担忧的道：“我还是有点担心……担心因为这次的事情蒋荣会到老六那边去，跟咱们作对。”
“蒋荣只要不是傻子，他就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从门口走进来的小雪说的。
“门没关，老远就听到你俩说话了。”
我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把小雪按在了沙发上。
小柔则好奇的道：“姐，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雪道：“我们和老六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下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不管最后战到什么程度，我们败了，自不必说，我们胜了，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如果蒋荣真想对我们做些什么的话，那时候才是他的最佳时机，如果他真是个聪明人，是个合格的掌门人，他就会耐着性子等下去。”
我道：“未免出现蒋荣霍乱大元的情况，我要事先留一些牌，而蒋荣那边也会在商会内部拉拢人心，让起码半数的人站在他的那边。”
末了，我凑了凑肩膀：“最后，大不了我把会长这个位置还给蒋荣也就是了，他如果还想得寸进尺，其余几家也不会答应，商会总归要存在下去，商会要是散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小雪点头：“所以，这个度对蒋荣来说正好，既敲打了他，让他老实了，也不会对我们有太大的反扑。说到底，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
我和小雪对视一眼，都笑了。
小柔在旁微微蹙眉：“你们俩……商量过了？”
我道：“小柔，屁股决定脑袋，身处什么样的位置，就得做什么样的事。”
我跟小雪事先并没商量过这些事情，但因为我俩高度差不多，很多事情窥一斑而知全豹，不说能看出个全部，起码能看个大概。
小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拍拍小柔的头：“别想那么多了，你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的，除非蒋荣是傻子。”
“哦。”
小柔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坐在沙发边上，我问小雪：“这两天天元那边接手的怎么样了？”
小雪道：“有点庞杂，最近我准备把天元内部的框架重新归拢一下。”
说着，她从怀里拿出手机，递给我看。
“看看这几个人选。”
我怔了一下，随后拿起手机一看。
人选有六，除去第一个人外，其余人都是原本天元的高干。
“你要调怡玲去天元？”
小雪点头：“管童要走，还有两个人要跟他走，怡玲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我，我们合得来，默契也有，而且怡玲已经三十七了，再做影卫不太合适，调到天元做文职吧。”
我凑凑肩膀：“你安排就好。”
小雪又看向小柔：“小柔，你这边没问题吧，怡玲可是你的人。”
小柔摇摇头：“没问题，空出一个核心位置，正好下面的人也有更大的竞争力了。”
小雪笑笑：“没问题就好。”
这时我看了看小雪的手机，又道：“你要把投资部重整？”
小雪点头：“天元总共三个投资部，我打算把投资部扩充到五个，原本的三个投资部打散，擅长做医疗投资的去管医疗投资部，擅长重工投资的去管重工投资部，其他还有能源，娱乐……五个投资部，再有理财保险创投之类轻活，怡玲去管，她还兼着我的秘书。”
我点头说：“行，都没问题，现在天元那边你说了算。”
小雪摇摇头：“规矩不能乱，过后我会让怡玲提交书面的整改计划，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有问题再改。”
我点点头：“好。”
正在这时，小柔手机响起，接电话之前她秀眉微簇，道：“是狗头。”
我轻咦一声：“鬣狗不是都回去了？”
小柔点头：“是啊，他们早就回去了。”
说罢，小柔接听电话。
也不知道那边的鬣狗说了什么，让小柔的面色不由变了变。随后她回了鬣狗一句英语，接着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