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梅洛一时语塞:“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正在调查,我肯定能查到证据。”
他的保证,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说到底,刘特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关心,他是不是个金融诈骗犯,跟我也没关系。
在刘特佐这个人的身上,我只关心一点,那就是他和老六的关系。
以我的理解,两人并非上下级,也没显得多亲密,手里握有梅洛这个人,能遏制住他们,到此,也就够了。
微微眯缝起眼睛,我道:“梅洛先生,今天我把你救出来,明天我还会帮你离开马来,至于以后何去何从……我介意,只是介意,梅洛先生最好不要离开我,你懂我意思吗?”
这段话,其中‘只是介意’几个字,就差直接明示是威胁了。
四目对视,梅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点头如捣蒜的道:“明……明白……我,明白。”
我满意得到笑了笑,随后起身离开了他的房间,临走之前我含笑道:“我跟酒店预定了丰盛的晚餐,梅洛先生也一起?”
梅洛眨眨眼,犹豫了下说:“那个……杨先生,我能不能……能不能洗个澡再过去?”
我笑了笑:“当然可以。”
出了门,小柔笑了一声:“哥,你都把他吓坏了。”
我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小柔又道:“哥,如果刘特佐真是金融诈骗犯的话,我们可以……”
不等小柔再说下去,我抬起手来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事情已经很多了……”
我没说的是,老六,在这江湖上混,我只想要老六的命,别的,什么我都没兴趣。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此为前提。
梅洛在我手中,用他能摁住刘特佐,次之能钳制老六,这就够了,至于其他,并无所谓。
而且梅洛也说了,他虽然知道很多刘特佐的事情,可他一点证据都没有。
刘特佐即便真的是金融诈骗犯,他也不是小人物,想靠一潭没有食人鱼的脏水就淹死他,怎么可能?!
真要对付他,水里不仅要有食人鱼,鳄鱼也得有,鲨鱼也得弄来,没准……这都不够。
“嘟嘟——”
我正吃饭的时候,小雪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
“你在马来得手了?”
我一愣,随后便意识到应该是赌城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老六急了?”
“倒不是老六急了,是李家急了。”
我嘴角勾了勾,随后道:“明天,我会回赌城,李家,也是时候退出这次的舞台了。”
“二小姐跟何大也是这个意思,等你回来动手。”
“好。”
挂断电话后,吃过饭,当晚再无其他的都事情。
次日一早,让我没想到的是,司徒茂竟然找上了门来。
“杨哥,刘特佐的人去了司徒家,正通过我爷爷的关系约你见面。”
约我?
昨晚,救出李标以及梅洛,当晚赌城那边就收到了丰风声。蝴蝶效应之下,李家急迫出手,但现在的李家即便有世界赌城的人做后盾,其实也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而这件事情显然还在持续发酵,这不,刘特佐那边似乎也坐不住了的样子。
“司徒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我没急着答应,而是反问了司徒茂一句。
“我爷爷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和司徒家并没关系,帮刘特佐约见杨哥可以,至于杨哥要不要见他……我爷爷没把话落定。”
老爷子到底是老江湖,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不说,即便答应帮忙的事情,也留了缓冲的余地。
“这样,阿茂,你帮我给司徒茂带句话,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内,如果他真想见我的话,可以在下午之前来横滨。”
现在掌控局势的不是他刘特佐,而是我。
“呃……”
司徒茂一脸为难的样子。
我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刘特佐在马来再能呼风唤雨,也没必要平白跟司徒家起冲突,放心吧,这件事,只是我和刘特佐之间的事。”
司徒茂闻言,再没多说别的。
我从怀中拿出一张卡,递给了司徒茂身后跟着的老严。
“这次的事情,我欠司徒家一个人情,也欠了老严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言语一声。这个,给兄弟们意思意思。”
老严看看我递过去的卡,又看了看我,笑道:“都是分内的事,跟杨先生合作,也很愉快,至于这个……就不必了。”
我笑了声:“跟你合作,也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一边说,我一边把漆黑色泽的银行卡揣入了他的西装口袋。
这张卡是马来这边一家叫联昌的私人银行的贵宾卡,这种卡,没五千万都别想开户。
“一点小意思,就是让兄弟们度假的时候有个花头,别客气了。”
司徒茂也道:“老严,你就拿着吧。”
老严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
“杨哥的意思,我会跟我爷爷转达的。”
我点点头,再次拍了拍司徒茂的肩膀:“记得帮我给老爷子道个歉,这次行程匆忙,我实在没有时间去吉隆坡,不然我肯定当面跟老爷子致谢。”
司徒茂笑道:“杨哥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杨哥总是挂在嘴上。”
我忍不住仰头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不说了。”
跟司徒茂又聊了一会,随后他便走了,走之前还让专人开了救护车过来接走了李标和梅洛。他们要先去吉隆坡,从吉隆坡转道再去南国河内。
“路上小心,到了河内就好好养着。”
分别前,我握着李标的手,默默感受着他那仅剩拇指和食指的左手,心里百感交集。
“本不想让飞哥因为我的事情操劳,没成想最后还要飞哥亲自给我收拾残局,唉……”
李标连连摇头:“现在的大元,我好像是最没用的那个人。”
看着李标的双目,我定定的道:“标哥可是大元的顶梁柱,没有你,没有标哥坐镇的南元海运,大元就等于没有了脊梁。”
李标眼眶都忍不住一红:“飞哥……”
我点点头,拍拍他的胳膊:“什么都不用说了。”
说罢,我敞开怀,和李标抱了一下,并在他的耳边交代了一句:“看好梅洛。”
李标的身子明显震了震,随后他也在我耳边道:“飞哥放心!”
等他们走后,我们休息到下午左右,便离开了酒店,去往机场。
路上时,妄宁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数次拐弯后加速,又数次挑选车辆拥挤的小路走,但……
“粘上尾巴了?”
连妄宁都甩不开的尾巴,这起码说明对方并非泛泛之辈。
“有点棘手。”
妄宁一边开车一边说了一句,话落时,猛的加速,车子抢着绿灯的最后一秒钟驶过了一个十字路口。
然而即便如此,过了一会,尾巴又跟了上来。
“不用甩了。”
我交代一句。
妄宁愣了一下,最终点头道:“是。”
到了机场,车子停下,我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