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接近过去后,老严道:“还有两波人就快到了。”
他话音刚落,西边已经有四人猫着腰身各处寻着掩体地接近过来。
趁着这会的功夫,老严道:“过后,杨先生去救人,我去解决中控室。”
中控室?
见我有些疑惑,老严便道:“刚才从巡逻的人嘴里打听到,一楼边上的房间里,还有几个放哨的,岗哨的老大也在那边,放哨的也好,巡逻的也好,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去汇报一下情况,咱们解决了岗哨,连巡逻的人也解决了,要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怕我们很难出去了。”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那好,我去救人。”
等不一会,北面的人也到了。
老严带上北边的人去解决中控室的人,司徒茂带西边的几人随我一道去救人。
进了办公大楼,老严留两人盯着外面和楼梯口,随后他去找中控室的人,我这边直接带人顺着楼梯去了地下室。
刚到地下室,迎面便遇上了两人。
没多余的废话,直接开枪。
“噗噗——”
开枪的是妄宁以及司徒家的影卫,因为有消音器得到关系,声响都不大。
可怜,那俩人连半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却已经死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进到最里面,看了看紧闭的大铁门,我把视线一转,定格在了它隔壁。
门上有锁,有司徒家的应付拿了根铁丝出来,对着钥匙孔摆弄了一会后,就听‘啪’的一声轻响,门锁打开。
小柔上前打开了门,这一开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再加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血腥味,使得这间屋子就仿佛一头怪兽似的,而这洞开的大铁门,就是这头怪兽的獠牙巨口。
我从一个影卫的手中接过手电,打开后往里面照去。
手电的灯光并不强烈,而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顺着手电照亮的地方去看,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台子,台子上放满了钳子,扳手,小刀等……而且那些工具,无一不是鲜血淋淋!
最主要的是,台子上还有个不锈钢盘子,里面放着鲜红鲜红的指甲,还有几根……手指。
看罢,我心里当即就是一沉。
连忙拿手电四下照去,正看到在这间漆黑屋子的最里面有一张铁质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垂着头的人。
李标!
那坐在铁椅子上垂着头的人,可不正是李标。
但此时的李标哪里还是平时的样子?!
他双手被铁丝牢牢地拴在铁椅子的两侧,胸口,肚子,也分别有麻绳固定,他的双腿也被铁丝绑在铁椅子腿上。
细看,李标所坐的周围,全是血迹,有干枯的,也有尚未干枯的。
而李标的左手,已经仅剩大拇指和食指了。
再有,他的脚指甲,手指甲,全都已经被拔了个干净。
一看他这副样子,即便心里再有埋怨,我也挺不是滋味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同门,他也帮过我很多。
走上前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似是在熟睡,又或是晕倒了,被我拍了拍后,身子一震,悠悠转醒。
不待抬头,先说了一句话。
“还有什么手段,尽管往老子身上招呼,老子多说一个字,是你孙子!”
语态柔弱,却中气十足。
我忍不住捏紧他的肩膀:“标哥,是我。”
李标身子又是一震,接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飞……飞哥?!”
四目对视,李标的眼中既有震撼,也有感动,更多的则是一股迫切。
“标哥,对不起,我来晚……”
不等我说完,李标忙道:“飞哥,去隔壁,快去隔壁,那边关着很重要的人,快去……得到他,就等于抓住了刘特佐的命脉!”
刘特佐的命脉?!
我心里又惊又疑,但这并不妨碍我做出具体的判断。
“小柔。”
小柔立即点头随后带了一波人去了隔壁。
也就在同时,妄宁拿了签字过来剪断了捆绑着李标的铁丝绳子等。
我把李标搀扶了起来:“怎么样,还能走吗?”
“呵呵,死不了。”
李标吃力的说了一句话,接着又道:“时局混乱,本不想惊动飞哥,没想到……”
到了现在我哪里还不知道李标是因为查刘特佐的事情才陷入现在这般境地的?
闻他这么说,我心里颇不是滋味。
“不是告诉你要小心要谨慎,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李标苦笑一声:“民工积怨,这事确实有点猫腻,我已经有所防范了,要不是因为要救梅洛,我也不会把我身边的影卫都派出去,哪会想到,就是影卫的兄弟们,也都在这次的事情里惨遭毒手……”
李标的话让我暗自心惊,目前影卫的大部分人手都在赌城,但即便如此,核心人员的身边也都有影卫贴身保护,李标身边的影卫,不下二十人。
难不成这二十人都……
“飞哥,梅洛是刘特佐在华尔街的眼线,帮着刘特佐在华尔街进行金融诈骗,他知道不少刘特佐的秘密,现在两人闹掰,只要我们救下梅洛,就等于摁住了刘特佐的喉咙,到时候,还怕收拾不了老六?”
尽管已经明白李标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为了我,心里以不是滋味,现在听他这么原原本本的一说,我心里是越发不是滋味。
“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要自己妄自行动,必须得通知我!”
李标看了看我:“飞哥,我们是兄弟。”
我一愣,心里不由一暖。
一直以来,其实我没怎么把李标当兄弟看,只是装出一副跟李标很要好的样子。却不想,李标心里竟然如此待我,要说不敢动,又怎么可能?
“就因为我们是兄弟,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去冒险!”
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我把李标的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半抬着他走出了这个小黑屋。
刚刚出去,正看到小柔和司徒家影卫的兄弟从隔壁屋子里领出了一个人来。
这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金发碧眼,典型的欧美人。
跟伤痕累累的李标相比,他要好上一些,起码身上没什么伤。
“你们是什么人?”
他用一句拗口的普通话问了一句。
“救你命的人。”
冷冷回了一句,我一挥手:“撤。”
我有很多的事情想问,比如刘特佐是怎么在华尔街诈骗的,比如刘特佐的具体来历,再如梅洛怎么会跟刘特佐闹掰……等等等,但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出去。
“哒哒哒——”
也就在这时,让人想不到的是,楼上竟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声。
不是一把枪,起码三四杆枪!
“呲呲……”
也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老严的声音通过对讲传来。
“杨先生,小先生,港口十八仔的人发现我们了,我们该走了。”
我跟司徒茂对视一眼,我什么都没说,扛着李标便走,司徒茂则连连挥手,示意众影卫的人开路的开路殿后的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