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发牌的时候,我优哉游哉的点燃一根烟,也开始摸牌了。
仅仅只是两把,那中年人便已出了一脑门子的细汗。
真是没意思。
都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没有什么有分量的人来,我不禁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正在这时,一个经理装扮的人急匆匆的来了贵宾区,挤过人群来到了我的身边。
“先生,如果阁下现在退走,我们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理都没理他,他也不是我想见的人。
弹了弹烟灰,身前面额百万的筹码放了一堆,粗略一数,几十块是有了。
淡淡示意,小柔立即把这些筹码都推进了赌池。
“呼——”
整个贵宾区都是为之一静,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吸气声以及惊呼声。
直至这时我才扭头看向站在旁边面沉似水的经理,并淡淡道:“如果我想见的人再不来,我今天能让你们破产。”
经理面露怒容,正要说话,旁边顾铭以施施然的道:“别再耽误时间了,快去叫人吧,耽误的时间越久,你们赔的钱越多。”
经理明显还要说话,但他显然不是傻子,敢在赌场这么光明正大闹事的人,不是疯子就是真的有所依仗,我们几个怎么看也不像是疯子,那当然属于后一种人,所以他再没多话,连忙去找人了。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我面前百万面值的筹码呈金字塔的形状足足堆起了一米多高。
至于这些筹码具体价值几何,我都懒得算了。
忽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不由有些期待起来。
老六!
那经理去而复返,还带来一个三十四五的青年。
“阁下想见我?”
我眼帘微微低垂,满是失望。
叹了口气,我扭头道:“你是?”
青年微微皱眉,接着道:“豪泰赌场乃至整个豪泰的总经理。”
说话时,他面上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还有一股质问的意思在里面,大概是在质问我凭什么敢在这里闹事吧。
“原来你是这里的总经理。”
我冲已经面色苍白的中年荷官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发牌。不过他却并没动,而是看向那青年。
“你想死是不是?!”
青年大吼一声。
“老子成全你!”
话音落下,他直接伸手入怀掏出了一把枪来,冰凉的枪口就顶在我的脑袋上。
但……
“嘭——”
木碎飞扬,三米板见宽,十多公分厚的半圆赌桌,一分为二!
赌桌中间金字塔般的筹码轰然倒塌!
这一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再一看,原来是正趴在赌桌上的哑巴一拳打烂了桌子,而他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用枪指着我头的那名青年。
出手,扣腕,大拇指死死按住了那青年的手腕脉门。
脉门被大力按压,那滋味可不好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手腕部分跟被电了一下没什么区别。
“啊——”
那青年就跟被蛇咬了似的,惊呼出声,手中的枪脱手坠地,整个身子都是一软,差点跪下。
哑巴紧接着就要冲那家伙的下巴踹出一脚……
“哑巴。”
哑巴保持着抬腿的姿势,茫然无措的看着我。
我摆摆手,他这才放开那青年。
“你运气不错,临死之前,我要见的人来了。”
跟青年说了一句后,我抬起眼帘,越过人群看向自上而下的楼梯上站着的人。
失望,又有些预料之中。
随着我看向他,他也看向我,并缓缓下了楼梯,向我走来。
等他到了近前,我皱眉说:“老六不在?”
那人顿时眉头轻皱,默了默还是说:“六哥在缅国,如果你过来是找六哥的,那你今天是见不到六哥了,而且……”
看了看周围的狼藉,以及刚刚被哑巴‘轻捏’一下的青年,他又道:“而且,不管你把这边祸害成什么样子,六哥都不会过问,这边的事他已经都交给我了。”
我隐隐皱眉,心里颇感窝火。
就好似我蓄力了很久的拳头,打出去时却打在了木板上,而非我想打的钢板上。这种落差感,这种偏离想象的不忿感,着实让人不舒服。
“好久不见。”
沉默一会,我有些索然无味,不过还是跟对面的人打了个招呼。
“确实好久不见了,不过……你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你了。”
我嘴角勾了勾:“我要还是以前的我,怎么杀老六?”
“你果然是冲着六哥来的!”
“这并不难猜。”
那人叹了口气:“非得这样吗?”
我几乎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
“张志东,你是忘了老六都对我做过什么了,还是你压根就觉得我活该,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哈哈哈!”
说着说着,我仰头大笑起来。
“这辈子,不是我死,就是老六死,我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笑罢,我收起笑意,淡淡地站起,并拍了拍身上的木碎。
既然老六不在,一个张志东,我并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不过……
老六的铁杆心腹,左膀右臂,便有张志东一个,另一个是卫青。
要是能在挝国这边除掉张志东,倒是也不错。
“杨飞,你是斗不过六哥的,你并不知道现在六哥的背景有多么厚,而且……用不多长时间,整个东亚商会都是六哥的,只凭大元,你认为斗得过六哥?”
看着张志东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我差点气笑了。
说这种话都说得像是劝我放下屠刀似的,这个张志东还是老样子,一嘴的四书五经,满肚子的蛔虫鬼胎。
“我并没有要和老六斗的意思。”
轻笑一声,我真挚的看向张志东。
张志东喜形于色,振奋道:“杨飞,如果你和六哥联手,整个亚洲都是我们的。”
说得好听,组建东亚商会一开始的口号不也很好听,结果怎么样,东亚商会都快成老六一个人的商会了!
我面色转冷:“你可能误会了,我确实没有要和老六斗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他决个生死,仅此而已。”
张志东连连摇头:“可惜,最后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我大点其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你肯定是见不到了,因为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挝国。”
嘴角勾了勾,我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总经理。
“看到那些筹码了吗?”
青年总经理看了看因为哑巴劈烂了桌子而散乱的筹码,点点头。
“和东亚商会的人断开合作,这些钱就当我送给豪泰赌场的礼物。”
青年总经理的面色变得错愕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如果豪泰赌场继续和东亚商会所属合作的话,我就让豪泰赌场关门歇业。”
说完,我头都没回就走了。
我这话绝不是在吓唬人。
以大元的能力,让挝国这边的一家娱乐城歇业,这并不是一件多费力的事。
走到下楼的位置时,我脚步一顿,随后扭头看向上楼的地方,也就是刚刚张志东下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