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博彩赚一分钱，就要洗一分钱，每时每刻都要洗，对水房的要求不可谓不大，试问，这等程度的水房，各位每家都有吗？”
我目光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没有也可以造，不过一个水房而已。”
看别人的时候别人都没说话，偏偏看到小燕的时候，她却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话。还而已，真是好大的口气。
我幽幽看着她，问：“金业银行能在两个月内竖起一座葡京赌场吗，如果能，整个亚洲的代理权让给金业都没问题。”
小燕张嘴：“未必不能。”
我差点气笑了。
“燕小姐是不是把洗黑金这回事想得太简单了？”
小燕皱眉看着我。
我则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在葡京赌场，一天洗多少钱，都不会有人去查，这是人家几十上百年来的影响力促成的，是人家的口碑，难道仅仅两个月，金业就能竖起这样口碑的一家赌场？”
要是金业真能做到，我把我脑袋拧下来给蒋荣当球踢。
“我手里有一份已经列好的清单，大家先看看再说。”
说着，我让小柔把我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都给发了下去。
“正如大家看到的，每家都可以代理，但会根据各个地区的经济，人口，以及法律来制定。”
“菲国博彩合法，因此在菲国区块内的线上博彩便用不到水房……”
一边说我一边看向谢明钰派来的人，但一时间忘了他叫什么了。
“杨先生，我叫聂明川。”
我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又说：“聂先生，菲国以及三沙群岛的代理权归万邦集团所有，但马尼拉那边是什么状况我也不清楚，如果想要那边的代理权，就要你们自己去做这方面的工作了。”
聂明川点点头：“好的杨先生，多谢杨先生。”
我点点头后又说：“兴海投资在东瀛的势力有目共睹，东瀛的代理权归兴海投资所有，我想这点上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所有人相互看看，纷纷摇头。
我和来参加会议的邵榕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象国的代理权在新华控股，印度的代理权在张小姐你们星盛金融，香江，夷州，包括星城，这些地方的代理在金业。”
说到最后，仅剩下内陆地区和印尼地区还有马来地区的代理权没有分配。
说起马来，那是太安基金的地盘，今天被司徒南派过来开会的是他的门徒，叫什么我给忘了，此时他已经看完了我给的那张表，并冲我说：“杨先生，马来的代理权应当归我们太安吧？”
我沉默片刻，随后说：“整个亚洲地区禁赌最为森严的地方便是内陆，马来，印尼。”
稍顿，我看向李晨晨：“李小姐，内陆情况毕竟特殊，据我所知，不管是六合彩还是双色球，又或者体育彩票之类的，可以说内陆所有的博彩业，都在那位先生的掌控之中，这……”
不等我说完，李晨晨便道：“杨先生，有关代理权的事情，稍后我们小姐会亲自和杨先生谈。”
我扬了扬眉，点头说：“那好。”
“印尼和马来。”
我看向司徒南的门徒以及周安的门徒杜枭。
两人似乎也对看了一眼，随后便先后表态。
“太安可以自行处理水房的事情。”
“远成也可以自己处理水房的事情。”
我稍微想了想，而后提醒了一句。
“线上博彩，不只是我们南洋九家的生意，也是何家的生意，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连累的是我们所有人。”
言下之意就是，太安和远成如果因为法律森严而在洗黑金的时候出了纰漏，那就是他们的责任，要赔偿所有人的损失。
两人面色明显变了变，好一会后两人还是双双点头。再什么都没说。
该说的说了，该提醒的也提醒了，既然还坚持自己做，那就自己做好了。
要说代理权方面，最方便的其实就是菲国，南国，挝国，缅国。
南国还算禁赌，起码持本国户籍的人不能出入赌场，即便真去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菲国缅国挝国，那就更别提了，尤其菲国，赌博完全是合法的娱乐项目。
所以在这些地方做线上博彩，是完全没有压力的，也用不到水房。
而除了这几个地方外，另一个用不到水房的地方便是赌城。
不过何家作为大头，是会空出一个娱乐城作为水房之用的，而以何家在赌城的分量，除非他们自己举了喇叭到大街上去喊‘我们用赌场当水房洗黑金啦’。只要不出现类似的事，何家的水房不会出任何问题。
散会之后午饭的时候，大唐风投的唐雅找到我。
就在金竹酒店的内部员工餐厅里面，我给唐雅摆了一桌。
“粗茶淡饭，唐小姐别嫌弃。”
落座之后，我对唐雅客气地道。
唐雅对我一笑：“呵呵，百忙之中还耽误杨先生和陈小姐的时间，实在抱歉。”
小雪道：“唐小姐言重了，本就是分内之事。”
坐下后聊了一些家常，随后唐雅话锋一转，说起了内地的事情。
“听说杨先生之前是跟老六做事的？”
目中精光一闪，但很快便被我收敛起来。
“是，我们以前是跟着老六做事的人。”
放下筷子，我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
“杨先生可能不知道，老六在缅国的老街收了一家娱乐城，那可以说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赌场了。”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之前就得知的消息。
老六的东亚娱乐城已经建好了？
这么快？！
想了想，我道：“据我所知，似乎东亚娱乐城才刚动工不久。”
“东亚娱乐城？原来杨先生说的是那个，我说的是三川娱乐城。”
三川娱乐城？
我看了看小雪，她不着痕迹地冲我摇摇头。
“这段时间太忙了，这些都没怎么关心过。”
话里话外，我并没透露出我和老六有仇的事。
唐雅看着我，笑说：“杨先生既然以前跟着老六做过事，想来很清楚老六的为人，那依杨先生看，如果我做内陆的代理，能不能去找老六的三川娱乐城做水房呢？”
小雪道：“唐小姐如果有这方面的需要，可以考虑何家在赌城的蜜高美娱乐城，又何必舍近求远？”
舍近求远？
小雪的话让我心里一动，紧接着我就想到唐雅跟我聊老六的原因了。
唐雅笑说：“哦？不知何家在这方面是怎么收费的。”
小雪则道：“我可以做主，只收唐小姐两成的利润，一般都是四成。”
唐雅狐疑道：“可我找老六打听过，他只收一成。”
小雪愣住，随后看向我。
四目对视，一切已在不言中。
两句话之前我就知道唐雅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而现在小雪也知道了。
我目光深邃地盯着唐雅，说道：“老街兵荒马乱，两成的价格是有风险的，而赌城不同。”
唐雅掩嘴轻笑：“杨先生若是能让何家做出一些让步，我当然愿意选择何家，若不然，我也只能选择和老六合作了，至于风险……我相信，机遇和风险都是等值的，既然让我冒了这个险，老六自会还给我等同风险的利益。”
这些财阀的当家人果然个个都是人精，别说头发，就是眼睫毛拔下一根来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