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略微沉重的声音，钟怡玲动作顿了顿，这下不再是歪头看我，而是转过了身来直面我。
“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钟怡玲面带微笑：“杨先生有什么话不妨敞开了说。”
我客气的摇摇头，复又说道：“这个问题和金竹无关，和你我在金竹的上下级身份也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我问的这个问题，是以私人的角度来问的。
钟怡玲沉默数秒，随后说：“那我是不是有权利不回答杨先生的问题。”
我点点头，随后干脆的问了出来：“影卫，你是不是？”
我眯眼看着钟怡玲，不露过她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而就在我话音落下时，尽管她面色如常，连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有，但眼神之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以及慌乱，都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不用她回答，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笑了笑，我说：“钟总早点回去休息吧。”
话落之后，我升起车窗并示意小柔开车。
“影卫的人竟然一直都在金竹，我本还以为钟怡玲是天元的人，没想到原来是地元影卫的人。”
车子开出金竹后，小柔意外的说着。
“不要以为影卫只是单纯的保全人员和高层的保镖，实际上影卫从来都是两个系统，‘影’和‘卫’。”
目视窗外，我幽幽说着。
说白了，地元影卫既是保全人员，也是情报机构。
那些在明面上看得见的人，全部都是‘卫’，也就是保镖。
而那些隐于地下，表面上有一层身份，实则另有一层身份的，则是‘影’。
卫在明面上捍卫，保护。
影在黑暗之中探查，戒备。
如钟怡玲这样的人，整个影卫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在钟怡玲这个级别之下的情报人员，更是不计其数。
毕竟，以钟怡玲的老练和年龄，包括她现在所处的地位，都说明她在影卫并非基层，起码是中高层的干部。
待到次日的早上，到了豹哥的别墅，我找半指带我去见豹哥，哪知道半指打了个电话，随后便把我独自留在了大堂之中，直到有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出现后，他方才带着我，包括那中年人一并去见豹哥。
这人是谁？
好似今天和豹哥约好了要见面似的。
而且半指特意在客厅晾了我二十分钟，就为等他。偏偏他来了之后还是和我一起去见豹哥。
我心里一琢磨，其实已经意会过味来。
豹哥不但要见我，还要见这个人。
而这个人应该和我也有些关系。
不然的话没必要跟我一起去见豹哥不是。
事实上，果不奇然。
一见到豹哥，豹哥便对我道：“这位是李俊。”
我点点头，并跟李俊握手。
这时李俊道：“杨老弟，钟怡玲是我的表妹。”
我怔住，接着立刻意识到，这个李俊应该是影卫的人。
“都坐。”
在我和李俊打过招呼之后，豹哥冲我俩示意了一下。
我俩点点头，先后落座。
“下月六号，南洋商会全员聚会，聚会的地方，就定在金竹了。”
我点点头，心里清楚，我昨天的所作所为必定已经传到了豹哥的耳朵里，同时，有关我识破了钟怡玲身份的事，豹哥怕是也已经知道了。此时这句话，可以听成是豹哥对我能力的认可。
之前交代南洋商会的事情，只是随口一提，而这次则显然不一样。
“小飞，阿俊是负责南洋商会所有人员名单，以及这次聚会情报问题的头目，在这件事情，你二人要精诚合作，你在明，阿俊在暗，要做到互通有无。”
“这次聚会在河内，是在我们家的院子里，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话落之后，豹哥抬眼看了我和李俊一眼。
我立刻心头凛然，点头说：“豹哥放心，我一定由上至下，把所有事情全部安排妥当。”
李俊那边则欠了欠身子，并说：“请豹哥放心，二组绝对不会扫了咱家的颜面。”
二组？
我稍稍愣了一下，不过并没多问。
“嗯。”
豹哥点点头，随后点燃一根雪茄：“至于保全人员的问题，你二人可以找半指去调人。”
我心里一动，豹哥这句话等于是点名了半指就是影卫的老大。
说来也是，影卫这种力量，就得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而半指对豹哥的忠诚度，那是绝对没得说。
老六的左膀右臂，就是我所知道的卫青，他可以说是冷若冰霜呆讷至极，但半指似乎比卫青还要更甚。在为人忠勇方面，估计也要比卫青更甚。
虽然没跟半指深入接触过，但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了，眼神交汇，肢体行动，通多这些也足以让我判断出半指是个什么样的人来。
“小飞，金竹赌场那边的生意。”
我恍然回神，并说：“豹哥放心，距离下月六号还有半个月，半个月内我会让金竹红火起来的。”
豹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不用太好，过得去就行，商会的人来了后，就都安排在金竹酒店吧，人太多，变数也多。”
话至此处，我已经明白了豹哥想表达的意思。
接着豹哥又交代了我和李俊几句，随后便让李俊走了，同时却把我留了下来。
“小飞，线上博彩的事情你了解得如何了？”
线上博彩……
说实话，对这事我也就是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小雪。
想到当时和小雪说起线上博彩的事情，我沉吟数秒后道：“可以做，但要看怎么做。”
豹哥来了兴趣：“说说。”
我道：“这是一个崭新的市场，在这个时间杀进去，虽然并不足以获取收益但却能抢占到足够的市场份额。”
“网络是个很新颖的东西，在用的多为年轻人，或是走在时代前沿的人，这就注定了这个市场不会有多么庞大，但网络的诞生是技术上的革新，一年，两年，三年，经过发酵之后，网络会彻底革新老化的通讯技术，实现实时共享信息。”
说到这里，豹哥点点头，说道：“我也听人说过，网络时代实则就是信息时代。”
我点点头：“正是如此。”
随后话归远处，再说线上赌博的事情：“正在用网络的人不多，但以后用网络的人一定会很多。现在就进入这个市场，可以用很少很小的代价，便能抢占大量的市场。但……”
稍顿一会我才继续道：“但这个市场究竟能不能给我们带来可观的收益，短期内看不到，线上赌博的风口究竟在哪，这股风会往哪里吹，现在都处于一种模糊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