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火机金色半个巴掌大小,四四方方,有棱有角,高贵又不显得庸俗的金色外壳,且整体雕刻菱形的纹路,像是鱼鳞似的排列着。
打开帽子。
“叮——”
一声脆响,悦耳无比。
在火机的侧边,是一个金色的圆柱体,大拇指抵在上面轻轻擦过,灿金色的火苗立刻燃起。
一扣帽子。
“啪——”
又是一声脆响,一样的悦耳无比。
且这打火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并透着丝丝的凉意,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拿在手里把玩一番。
在帽子上还刻着一串字母,J.T.D,后面还有,但我认都不认识,好像不是英文,即便是我看得懂的这三个字母,也并非真的就是JTD,而是像。这似乎是法文,而非英文。
把玩两下,我收起火机,笑说:“多谢豹哥。”
老话说,长着赐不可辞。豹哥给的东西我还推三堵四的,未免太不识抬举了。
豹哥点点头,淡淡说:“本来南洋商会的碰头会,我打算安排在胡志明城那边,现在既然金竹已经步入了正轨,那这次南洋商会的碰头会,就安排在金竹吧。”
我一愣,下意识地想到了之前来见豹哥时看到的那个人,南洋商会会长,蒋荣!
当时蒋荣好像说过一嘴,月余后会在南国这边召开一次南洋商会的全体会议。
算算时间,这已经过去半个来月了。
“豹哥放心,半个月内,我一定会让金竹恢复到以前的鼎盛时期。”
哪怕是用钱砸,也要砸到那个程度。
这说到钱,我恍然想起什么,随后伸手入怀,把管童给我的那张支票拿了出来。
“豹哥,这个还给你。”
豹哥接过看了看,并未说话,只是点点头。
有关金竹那边的资金问题,这可以说完全不是问题。
首先一点,这些年来孙运腾和徐军捞的钱不少,而现在就是让他们吐出来的时候。
且不说孙运腾那边捞的好处,单单是徐军那边捞钱就是一笔巨款。
不管是金竹现在所面临的债务问题,还是之后在金竹的身上砸钱的事,有从徐军身上榨出来的钱就够了,大不了我自己再填一些。
而如此一来,豹哥的钱自然就用不到了。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回去吧。”
而豹哥这时突然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才刚刚给我安排了事情,难道南洋商会在金竹聚头的事情,不再交代交代了?
心里疑惑,面上我则未露一丝异样,并说:“好的,豹哥也早些休息。”
豹哥只是朝我挥了挥手,我点点头,接着出了豹哥的书房。
到了外面,看了看尚在掌中的金色打火机,我眉头不由自主地皱成了一个疙瘩。
豹哥到底……
金竹的事情,豹哥给我的处理时间是两个月,而现在不到半个月,我就已经搞定了一半的工作,再有半个月,我完全可以让金竹恢复到以前的鼎盛时期。
再有,现在豹哥把南洋商会碰头的事情都安排在了金竹,这又说明什么?
这足以说明豹哥对金竹的重视程度。
但即便如此,他却什么都没嘱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安排,这就让我走了。
这……
豹哥的话,豹哥要做的事,包括豹哥这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半指哥,我先走了。”
别墅一楼,我跟半指告别,半指面无表情,依旧板着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
这家伙也让人捉摸不透。
摇摇头,我便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上了车,即便是小柔都意外地说:“飞哥,怎么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想到豹哥的逐客令,我摇摇头:“我也意外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回家。”
“是。”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想着想着,我灵光突然一闪。
“小柔,钟怡玲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唐柔露出古怪之色,犹豫了一下才说:“飞哥,这事有点怪,我还要细查一下,明天后天我再跟你汇报具体的情况。”
我扬扬眉,也没追问:“也好。”
次日早上,我是被顾铭一个电话叫起来的。
“老弟,听说金竹那边的事情你已经搞定了?”
不难听出,顾铭也是刚起,嗓音中还带着一丝‘睡意’。
“顾哥消息倒是灵通。”
想想也是,顾家专门做的博彩生意,在博彩这个圈子里,整个南国估计都没什么事情是能瞒得过顾家的。
“老弟,晚上有没有时间,吃个饭?”
吃饭?
我想了想,说:“顾哥,你现在不在河内吧,你不是应该在胡志明城那边吗?”
“这边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晚上就能回去。”
听了这话我眉头不自觉地扬了扬。我在忙金竹这边的事情时,顾铭那边显然也没闲着。
“胡志明城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还算圆满?”
“这事复杂着呢,晚上见了面再说。”
“行,我定地方,晚上见面聊。”
挂了和顾铭的电话,我给唐柔发去信息,让她晚上在郭明洋的夜总会里订个包厢。随后我翻个身继续睡起来。
中午左右时,我才起床,家里只有李晟一人。
“飞哥,刚才医院来消息,哑巴那边好像是恢复了一些。”
我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敲了敲头,这要不是李晟提醒,哑巴的事我都忘了。
“正好今天有空,那就去一趟医院吧。”
“好的飞哥,我这就备车。”
草草吃过东西后,我跟李晟去往精神病院。
医院里,还是上次的那个医生。
一见面他便说起了哑巴的情况。
上次见面之后,他通过最基础的一些治疗手段,包括从启蒙教育上入手,逐渐发现,这么做确实是有些效果,起码能一定程度上跟哑巴进行交流。
最后医生说:“只是这样的治疗方式,是不可能让哑巴恢复到常人那样的,最多让他变得和四五岁大小的孩子一样。”
说实话,就算只是这样,也远远超出我的预估了。
医生又说:“而且……小孩子嘛,最好还是带在身边,他总会去亲近跟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或是以直觉去判断谁对他最好,所以,我建议,这个时间段就别让患者再留在医院里了。”
总而言之就是,现在的哑巴已经可以出院了。
想了想,我说:“如果他发疯,那怎么办?”
医生显然是早有准备,对我说:“有口服安定,保险起见,出院这段时间每天都吃一些,后续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我点点头,当即便做出了带哑巴出院的决定。
眼瞧着医生给哑巴打了一针镇定剂,随后哑巴呆滞地被我拉着出了医院。
这一上车,李晟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倒是我没觉得有什么,尽管哑巴就跟我一样,一块坐在后排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