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间病房,自然一应都方便些,毕竟价位在那摆着呢。
而一会,我就会躺在那张床上手术。
时间不长,两个护士便推着一辆小车进来了,里面有无菌服,患者穿的手术服,还有一应工具,止血钳手术刀之类的,另外还有一大堆的药物。
医生换上衣服,我也换了一副,随后医生拿起了一个装有白色粉末的瓶子。
“这就是利多卡因,没有条件给你注射麻药只能用这种代替了,但……我要提醒你,就算用了这个药,你还是会感觉到疼痛,尤其是伤口内部,利多卡因的麻丨醉丨穿透效果不强,最多皮肤深入一点会有麻丨醉丨效果,再多,就没有麻丨醉丨的效果了。”
这都还没手术,只听他这么一说,我都要流汗了。
但到了这一步,即便如此我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拜托医生动刀的时候轻些。”
苦笑一声后,我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而病床上早有护士铺垫好的薄膜之类的,还有一个护士拿出了一个强光手电,显然是等会手术时用作探照灯之用。
说到底,我这是外伤,并不是换心换肾之类的大手术,也不是要用到高精尖显微镜等器械的手术,一个强光手电也够用了。
一声先是在我伤口附近涂上了酒精碘酒等等,随后将白色粉末状的利多卡因均匀的突破在了我的伤口上,以及可以看出腐烂化脓的地方。
随着粉末涂上去,我清楚的感觉到了丝丝麻痹的感觉。
等个七八分钟,麻丨醉丨效果彻底浸透之后,医生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要开始动刀了。
我点点头,示意医生尽管放手动刀。
真当动刀的时候,我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那一刀一刀,是真的疼,即便用了利多卡因,一样是那么疼。
胳膊上一处伤口,后背一处伤口,这两个地方,足足割了四五十刀,烂肉碎肉割了有一小盘,都够炒个菜的了。
后背上的伤口如何我自己看不见,但胳膊上的伤口我却看得很清楚。
本来伤口不过花生米那么大,因为没能及时医治,还感染了,所以伤口范围扩大了一些,有半个手掌大小,但真开刀了我才知道,伤口内部感染的非常厉害,最后伤口硬生生变成了一个巴掌那么大。
所幸并不深,也就被挖下来了薄薄的一层肉。
后背上的伤口经描述,要严重的多,但幸运的是也不深,割掉表皮,同样也没什么问题了。
手术之后就是用药,又是挂瓶又是伤口敷药,还要吃药。
“起码要静养一个星期,伤口才会好转,若是有什么剧烈运动或是伤口崩裂……那就不好办了。”
我点点头,心下想着,看来这一个星期里,我是必须在医院里度过了。
而这时,医生又开始关注起海玥婆婆的病情。
他们之间说了一些什么,我没怎么用心听,但看海玥担忧以及害怕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婆婆的状态很不好。
“医生,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这要看你母亲的状态,另外,心脏起搏器植入手术,在岘港是做不了的,要去到河内首府才能做。”
“手术费……大概要多少?”
医生叹了口气,说:“保守预估,大概要用两亿左右。”
医生说完,海玥身子都晃了一下,可见这笔钱对她来说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巨款。
我默默换算了一下,两亿南国盾相当于五六万国内的钱。
想了想,我嘴角勾了一下。
“医生,这个手术一定要去河内首府做?”
机会!
这是一个妥妥的能离开岘港的机会。
那边,医生看看我,随后又古怪地看了看海玥,最终对我说:“是的,这个手术目前只有在河内首府的南国人民医院可以做。”
今年是零三年,国内的医疗水平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以前听说过京城上港的,就是连心脏移植这样的手术都能做,显然国内的医疗水平是完全凌驾于南国这边的。而南国这边,做心脏手术的只有河内首府。
我想了想,又说:“那医院可不可以送病人到河内首府?”
医生皱了皱眉:“严格来说,若无特殊情况,医院没有这个义务。”
我嘴角扬起得更高:“也就是说医院是有条件有能力送病人去河内首府的,医生,我这样理解可有错?”
医生沉默下来,没多说什么,带着两个护士走了。
等医生走后,海玥看向我:“你是什么意思?”
“去河内首府,用你婆婆做手术这一理由去河内首府。”
海玥皱眉看着我,不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白白利用你们的,你婆婆的手术费用,我帮你出。”
海玥冷冷看着我:“那我可谢谢你了。”
我含笑点点头:“不用客气。”
随后我看向刘强:“老刘,最近几天,搞定医院这方面的事情。”
刘强道:“放心吧飞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点点头,随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便熟睡了过去。
数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些天我安心静养,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起码我可以自由活动了,就是伤口还没彻底愈合,但已经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而去河内首府的事情,也经刘强的手安排好了。
海玥的婆婆,我,刘强,外加海玥,还有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坐上医院专门的车,从岘港一路直奔河内。
从坐上这辆专车开始,我这颗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谁能想到我会借着这么一个机会离开岘港?
等到了河内首府,我也就安全了。
岘港到河内坐飞机用时不长,但坐车可就不那么轻松了,得八九个小时左右。
动身的时候是晚上,等到了河内首府,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了。
就在河内首府的总院,我们下车,海玥和她婆婆是正儿八经过来治病的,但我跟刘强可不是,所以下车之后我们直接便分道扬镳了。
进来时走得医院的正门,出去自是也要走正门出去。
可刚刚走到医院大门口我就顿住了脚步,目光深邃地看向医院门口停着的一辆车,那辆车的车窗是放下来的,露出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一个人,以及他那张我很熟悉的死鱼脸。
“飞哥!”
刘强面色一变,忙护在了我身前。
我淡淡刘强在身前一拨,露出了被他护住的身形。
“你怎么会在河内?”
看着十多米远的地方停着的车,我百思不得其解。
看样子,卫青是开车一路从岘港跟到河内来的?
“六哥说,海玥没有钱给她婆婆做手术,必定有人帮她。”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苦笑一声。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点从头到尾我都没想到过,确实是疏忽了。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是密不透风了,结果却因为一个小细节的不严谨而暴露了自己。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卫青。
“你知道的,我不会放过你。”
卫青的话让我无言的叹息一声。
草蛇灰线千里追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