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渐渐在凌兰的嘴角蔓延开来,她轻轻直起身,心中打定了主意。这些年来,她凌兰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孔孑成功的引出了凌兰强烈的占有欲,可就像猫科动物见到自己的猎物一样,凌兰此时更想好好的和孔孑玩儿上几个回合,越是来之不易的,就越能让凌兰兴奋不已。
“啪,啪!”
凌兰高高抬起双手拍了几下,立刻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用钥匙打开了铁笼上的锁,随后在凌兰身前深深鞠躬称道:“老板,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孔孑的眉角轻扬,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
“怎么是你?小文呢?让他去拿二十万进来!”凌兰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似乎对眼前这个人极为不信任。
二十万?孔孑心头一动,凌天豪已死,他名下的所有财产已经被全部冻结,这凌兰居然还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动用这么大一笔钱?而且,凌兰是这家密室逃脱的老板,那么极有可能所有机关她都心里有数,设定对变态心理的测试题作为机关,她到底是在寻找同类还是在测试孔孑?
看来,很多事情,果真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
小文是一个看上去有些像女人的男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也有些瘦弱的不成样子。
当小文提着一个小箱子出现在孔孑面前的时候,孔孑差点儿以为自己看到了电影中的小僵尸。
小文只抬眼看了孔孑一眼,便慌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弓着腰走到凌兰身边小心的把箱子递给凌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老……老板,您要的钱我拿来了!”
孔孑敏锐的发觉,小文抬头看自己那一眼的样子,带着某种兴奋,就像是在看一个救星!而且眼尖的孔孑还发现,小文提着箱子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绑着厚实的纱布,隐隐还有些血色。
凌兰反倒是显得很开心,轻轻接过小文手中的箱子放到一边,又挺直了身板居高临下的看着不敢抬头的小文,一脸笑意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叮嘱:“瞧你这么不小心,手还没好吧?别缠那么厚的纱布,感染了可是会死人的!”
这话初听来的确像是安慰和关怀,可孔孑却隐隐觉得不对,凌兰似乎是有意加上了最开始的那句给自己听,而其实凌兰又本不必如此。
做什么事情会无意中伤到手腕?做饭?打架?自杀?
似乎所有的可能性都变为了不可能,而仅剩下的可能恐怕就只有他伤了!
孔孑暗暗记下了小文的体貌特征,凌兰似乎还算信任小文,而且看他的眼神也不太一样,暗暗含着某种挑逗,或许,凌兰也曾是小文的“女王大人”。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凌兰拍了拍小文的肩膀,从她说话的语气听来,凌兰似乎很开心。
小文默默的退出了房间,临走之前还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孔孑一眼,孔孑面色未变,没有表达出过多的好奇。
凌兰见看不到小文的影子,这才从一旁提过箱子递到了孔孑面前:“阿孑,我今天也很开心,所以按照惯例,这是赏你的!拿着吧,别嫌少!”
二十万,别嫌少?孔孑惊讶于凌兰口气之大的同时,也回想起了自己把之前那五万上交省厅时领导的嘱咐: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事情,照常拿着,这些钱多数都是被侵吞的百姓的血汗钱,能拿回一分是一分!
孔孑扬眉盯着凌兰的笑脸看了许久,索性也不推辞,轻轻接过了她手里的箱子,笑意攀上了眉梢。
出乎孔孑意料,凌兰并没有直接要求去哪里开房,也没有和孔孑约定下一次见面的时间,只说了句这几天有事要去外地,回来再联系孔孑便放他走了。
提着箱子走在路上的孔孑还在回忆在密室时的一幕幕,似乎有某种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亟待验证。他给工商局的朋友打了电话,把密室的名字报了上去,请朋友帮忙调查。
二十分钟之后,孔孑接到了回电。不出孔孑所料,凌兰的那家密室是近段时间才刚注册成功,在同样的店面地址下还有另外七家公司。
第一家公司最初的注册时间是在十年前,法人名字是凌天豪,注册资金12个亿。可在短短一年之后法人名字便更换成了凌兰的母亲,两年之后公司就以内部整改股权变更名义更换了经营项目,注册资金也缩了水变成了6个亿,一直到十年后的今天,这家公司一共经历了16次变动,最终变成了如今这家密室,注册资金仅仅剩下15万。
而缩水掉的那些资金,全部以转账和赠予形式平分给了两个账户,一个账户是凌兰母亲的名字,而另外一个账户显示的却是海外定存账户,开户行是瑞士银行。
两人几乎完完全全平分了整整12亿的赃款!而现如今这凌兰的挥霍无度,也定然是得益于这笔亿万资产!
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孔孑完全有理由怀疑,那个未知的受益人,极有可能就是披着体制内保护伞而潜藏下来的国家蛀虫,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毒蛇所说的那个警务系统中的“内鬼”!
海市公丨安丨局办公室中,众人盯着办公桌正中间那二十万现金,也如孔孑一样纷纷怀疑起了这些钱的来路,毕竟对于一个年龄在19岁,早已脱离学校也从未参加过工作的姑娘来说,这笔钱应该属于天文数字才对。
可现如今,这姑娘却轻而易举的两次对孔孑进行馈赠,且第二次是在父亲新死之后,而且数额上也比第一次多出许多。
这种离奇的行为只能表明以下几点:
第一,凌兰其人,的确对父亲凌天豪的死毫无悲伤和缅怀之情;
第二,凌兰确确实实对孔孑极为感兴趣,想要征服他的欲望极为强烈;
第三,密室的前身为凌天豪所创立,后将法人名字更改成凌兰的母亲,可见凌天豪对凌兰的母亲应该很是信任,这与凌兰所说的父母关系极度恶劣不太相符。而现如今警方又无从查证凌兰母亲因何死亡,所以只能暂时猜测,凌天豪与凌兰的母亲闹掰或许是因为分赃不均,又或者其母根本从未死亡而是躲了起来;
第四,警方先前并未知道这一事实,而只申请冻结了凌天豪名下的财产,这12亿财产尚且仍被挥霍之中;
第五,关于那个海外账户,因为其在瑞士银行开户,我国警方根本无法要求该银行进行配合查证,所以根本不可能在最短时间之内知道开户人到底是谁,又是何时开始转移国内财产。
“我有个疑问。”坐在后排的林龙轻声问道,“有没有可能,这个海外账户的开户人就是凌兰的母亲,这笔钱都被她们母女俩吞掉了呢?”
此言一出,会议室中一时沉默,事实上林龙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在没有明确的证据显示海外账户的开户人究竟是谁之前,或许谁也没有办法下这个结论。
眉头揪到一块儿的安阳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提高了音量:“林龙的话确实值得思考,但我还是倾向于师父的想法。各位想一想,12个亿,可不是十万二十万哪!这么大的一笔钱,在没有任何税收记录的情况下被逐渐转运出境,相关部门却似乎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可能吗?可如果按照师父的想法来看,一切就好解释多了,有人转移资产,有人帮忙掩护,简直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