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一根树枝被狂风折断,砸到车顶上发出轰然声响。

这是一辆丰田商务面包,考究的棕色驾驶上,果真放着一台砖头一样沉甸甸的对讲机。我拉上车门,将雪儿放到副驾驶座上坐着,脱下雨衣扔到车门。雪儿上下牙齿打着颤,嘴里惊慌催道,“舅舅快走啊,树都要倒了……”

我一边倒车出树林,一边道,“好听小乖的,我们这就出发!”

倒到树林边上了鸢齐路,我停下车,恰好一道连贯的闪电划过,天宇和树丛内一片惨白。一秒、两秒,一声炸雷惊天动地崩裂。我赶紧拉开车门,雷声让众人魂飞魄散,他们仓皇上车。

等许雁最后一个上车,我关上车门,便在风雨中向北驶去。

暴雨倾盆,车顶噼啪噼啪响成一片,雪儿又打了个喷嚏,嘴里直喊冻死了。湿渌渌的衣裳裹在身上,满脚满腿泥泞,娃儿们脱去雨衣都被冻得瑟瑟抖,我打开空调,将气温调到二十五度。

许雁抱着小雪走到后座去了,还警告我不准回头,黑暗中女人们、娃儿们都换上干衣,用湿衣揩去腿脚上的泥水,用毛巾揩着头发。

日本车到底厉害,车内气温渐渐高了起来。换上干衣,众人情绪高了些。李瑞将小岛身上的塑料布解开扔到车门处,小岛昂首挺胸坐在发动机厢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车前风挡上哗啦啦的水流。李瑞问张婶道,“奶奶,为啥你们都比我白?”

张婶和张琴笑着不好回答,许雁敲了敲他脑袋,抱着宋雪走回驾驶座,嘴里警告道,“你听着,你慢慢长大了,不许再看女人!”

车子开出去十余公里,现在我已经比规定的时间早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这让我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渐渐悬起。现在就看王木匠了,如果他不能按照我交待的时间节点佯动,将有可能破坏余伯乐、张功成精心设计好的局。如果那样就麻烦了,田坤与小*胡子的人将如果腾出手,势必要向北追来!

在这个雷雨夜晚,前方有多个路段在修路,我们逃不了!

与我的感觉不同,三个女人和娃们都有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觉。宋京又带头哼起了泰北李氏的儿歌,许雁让我停车换衣,车她来开。鸢齐公路被称为高速公路,中间有隔离墩,单向行驶,朝西的方向一辆车没有,我便停下车。

许雁将小雪放到副驾驶座上,自己拿毛巾揩掉驾驶座上的水,便坐下驾车西行。我则走到最后一排换上干衣,这是许雁在大柱家找的汗衫、大裤衩,衣裳差不多,只是解放鞋稍大了些,勉强跟脚。

车内温度渐渐高了一点,我走到副驾驶座上,抱起宋雪坐在腿上,许雁平稳地驾着车。

与我的担忧完全不同的是,我们提前出逃后,王木匠一直按照我说的,连番播放着录音。只不过晚上七点四十前,这个牛一样壮的汉子,一直坐在许雁住的上头房内,怀里抱着许雁的枕头,泪流满面。

晚上七点三十分,此时我们出发一个多小时,外面隐隐传来马达声。他出去看了一下,黑暗中果真有一辆客货两用停在大沟边。他感叹不已,还真准时啊,这个大小伙虽然从他身边抢走了许雁,但看来是一个靠谱的人。

晚上七点四十,他参照我交待的时间节点开始行动。

他冒雨上了这辆东风客货两用车,钥匙正插在锁眼里。他启动车子,在暴雨中顺着大沟摇摇晃晃地慢慢出了村。虽然天降暴雨,但正是夜归的时候,风雨中的村道上依然十分忙碌,长途货车排着队进村,一一驶进市场边的停车场。

王木匠突然惊叫出声,原来村北的木材场方向,在暴雨中燃起大火,村道上、市场边和村庄里顿时乱成一片,响起一片救火声。天上可是正下雷阵雨,直觉告诉他这火起得蹊跷,一定与我们的出逃有关。马上村庄就会乱起来,想出村就难了。他小心驾着车,决定按计划走!

顺利驶大西金马村,到了村子南边,远处的学校灯火点点,下雨前早到的学生在上晚自习。左转驶向坊子河上的金马桥时,已经有民兵和丨警丨察在风雨中向这里走来,一会就要拉警戒线。王木匠脚下加油,跟在一辆拉木材的载重车后,快速冲过了坊子河上石桥。

过了桥上了天都至省城的高速公路鸢齐段,到了加油站北边果然有一片黑黝黝的矮树林。王木匠将车驶进路边树丛内的空地停下,坐在驾驶室内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心里阵阵后怕,真是好悬哪,就差一点点就要被丨警丨察挡住,李兄弟真是神人,也难怪要提前走。

他并没有按照我的交待马上离开车子潜回村,车外风雨那么大,他吸着烟甚至想睡在车上等雨停了再回村。此里村子里正在乱成一团正在抢火,已经隐隐能听听到消防车的呜拉呜拉声,他身上有伤,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白天流了不少血,他感觉好乏,一阵困意上来便盹了过去。

但很快,车门“轰”地一声被拉开,天上又是一阵炸雷崩裂,王木匠被惊醒,瞬间便被人家制服。四个黑影包围了车子,见车上再无他人,便开始审训他。王木匠是条汉子,他心里念着许雁的好,其中一个黑影用手在他肩头的伤口里猛抠,钻心地疼痛让他浑身战栗,难以忍受,最终昏死了过去。

想起下午在面粉厂那个凶残的大汉,王木匠失去意识前,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唯一的遗憾是再也见不到那个鲜花一样的女人,再不能为她和娃儿们遮风挡雨。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他又悠悠醒来,打了一个寒颤。

感觉自己躺在东风小货车狭窄黑暗的后排座椅上,上方的车窗留了一条小缝透气,冰凉的雨星儿冻醒了他。只听前排驾驶座上有人轻声道,“别特*么乱动,挂吊瓶呐。我们要走了,感觉咋样?”

对方的声音并不友好,王木匠不敢回答,心里恐惧至极,身子一动不敢动。同时也迷惑不解,手腕上确实插着针,这些人穷凶极恶,为啥又这么好?

副驾驶座上有人冷冷地奚落开了,“皮外伤你少装死,你说你啥鸟人,乘人之危下三烂。么的真该让他们剥了你的皮,或切了你那玩意当太监。吊瓶完了赶紧滚回去,外面还有落网的。”

车外风雨声浓,闪电使车内阵阵惨白,王木匠哆嗦了一下。

驾驶座上的男子沉稳些,也和蔼多了,叮嘱道,“后面那几人死不了,别动他们,丨警丨察会弄走。里面都擦了,一会下车别乱摸留下指纹。好了木匠,再见!”

他们下车走了,风雨声中隐隐听到汽车引擎声远去。王木匠心里感慨,李兄弟还真是个人物啊,手下都厉害人,下午在面粉厂一支暗箭放倒了大个子。想想自己连哄带吓,白睡了人家许雁三年,确实是乘人之危,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那一年春天,许雁玻璃店刚开张不久,外号叫三彪子的市痞朱山带人来收保护费,见许雁长得美艳,便动手动脚,当时就想硬拉她进屋办事。当时王木匠与徒弟在隔壁听得明白,便怒从心头起,提着大斧冲进玻璃店赶走了三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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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风雨沧桑路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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