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国外背景的势力在围猎中国的社会精英,我恍然大悟,便不留给他回旋的余地,急问道。
“笑话,老子当然是中国人。我们老板不关心古画……行啦李三石,你可能还不知道,荆拥军、刘风平都来了北坡乡,这里现在是是非之地,劝你还是连夜离开的好。我的人会保护你……”
“小*胡子”不再上当,他站起身已经有离开的意思。
原来是荆拥军、刘风平来了,难怪刚才的两人手段不一般。肖乐的人肯定被缠住了,明知不是小*胡子对手,既然陈如柏、宋愿死在他们手上,我如何能放过他,只要缠住他,等肖乐的人一来,或许就能抓住他。于是我拉开架势,嘴里激道,“你想绑架珉姐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得逞,来吧!”
“小*胡子”此时一定深恨自己说漏了嘴,怒骂道,“不知好歹,难怪西毒骂你是哭包怂,看来是得教训你一下。来吧小崽子……”
但我已经封住去路,他只得扔掉烟蒂,与我过招!
对手太过强大,必须先发制人,我快速甩出手中石块,黑暗中的小*胡子只是片了一下身子,石头砸中他身后的桃树干上,发出“嘭”“嘭”两声闷响。
我和小岛迎着他同时扑了上去,“小*胡子”没有出刀,拳脚带出的风声带着巨力拂面而来,让我魂飞魄散。我和小岛联手都不是他对手,一开始便只能频频招架,他一招紧似一招,如泰山压顶一般,让我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眼看就要被他拳脚罩住时,桃园边的竹林内传出一阵簌簌响,有人正穿过竹林向桃园中间快速接近。
“小*胡子”腾地跳出圈外,身体如一片树叶,已经跃上一株桃树顶端,嘴里说道,“李三石,你的人来了,我们后会有期!”
言未毕,身体便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石头,回桃花坞,我们护送你离开!”
桃园深处两团黑影快速飘了过来,一条黑影追着小*胡子而去,另一条黑影对我叮嘱一声,便也跟着追了过去。
我对着黑影逝去的方向厉喝一声,便一屁股瘫坐在墓碑上,摇摇欲坠。小岛也卧在我脚边,剧烈地喘息着。在下家村三年隐藏生活,让它的体力下降不少。
小*胡子的来路暂不清楚,但他已经承认陈如柏、宋愿是死在他们手上,对李珉的围剿也是他们所为。这是一个已经渗透到中国国内的国际暗黑力量,分明正在有计划地围剿、清除那些对中国未来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的优秀企业家!
扳倒泰东装饰家具集团,消灭了天都公司后,ZS集团迅速与那个“老板”切割,将李珉软禁了起来。起码说明,李小小、庄西风虽然够黑,但还没有黑到卖国求荣的无耻地步,他们知道这个“老板”的背景!
那么李枫云和李珉呢?她们是否知道?
陈如柏、宋愿都是在盛年得了怪病,不治身亡。林伯生为了得到《清时上河图》曾经“拜访”过陈如柏,李枫云怀疑陈如柏的死与林伯生有关,我从来没听她们说过与这个“老板”有关。以李珉的精明,父亲死时她尚小,那么丈夫宋愿的死,也让她对这个“老板”一点警觉没有么?!
事情越来越越复杂,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我连抽了两颗烟,起身推着车子,带着小岛灰溜溜地下了北莱山。出了山口到了庄头村时,便听到阵阵蛙鸣,齐声鼓噪。这让我很纳闷,北莱山下的下家村和大洼内地势低洼潮湿,却没听到一只青蛙叫。
回到车马店,将车扔到院边的槐树丛内,没敢走正门,与小岛从大院后边翻墙进入。荆拥军和刘风平来了北坡乡,他们不敢动桃花坞,但桃花坞内一定住着他们的人,我不敢有一丝大意,否则将万劫不复!
此时我并不知道,晚上北莱山刀光剑影,在肖乐的人和小*胡子的人联手打击下,荆拥军、刘风平损兵折将死伤惨重,两人已连夜逃离北坡乡!
院墙外有小水沟,蛙鸣和蛐蛐在欢唱。而院墙内的桃林黑黝黝的,细雨蒙蒙的暗夜已很深了,桃花坞刚到高丨潮丨。
“对这糊来莫乱套,鬼鬼祟祟(来)戳裤腰,莫非勾我大表嫂。”
“对一对来标一标,六姑娘身子(那)软吊吊,一边大来一边小。”
“对这糊,呀莫乱套(啊)。勾你几回没勾到,大哥那家伙孬不孬……”
走在湿渌渌的桃林内,“噼里啪啦”的垒麻将声清晰入耳,怪声怪调、抑扬顿挫、十分香艳的麻将歌声此起彼伏。有的房间内,男人们放肆的哄笑声中还间夹着女人的呻吟声。
空气中弥漫着麻木、糜烂的气息,这是桃花坞赌徒们普通的豪赌夜!
穿过桃林,来到最后一排平房后,轻轻拉开103室后窗上纱窗,带着小岛悄然翻进室内。灯一直亮着,空气中隐隐能嗅到槐花的清香味,坑桌上摊开一本《读者文摘》,旁边的蚊帐内隐隐传来平静的喘息声。细看,小四到底还是个孩子,人小觉多,抱着膝盖身体蜷曲成猫一般睡得正香。
本应让她去喊老板娘,但我不忍心叫醒她。便轻轻地脱去身上衣裳团起扔到垃圾桶内,打开门端盆到水池前打水将浑身血渍洗干净,再帮小岛好好洗了个澡。
我轻微的动静还是让小四被惊醒了,她揉着眼睛走到我身后,见我在帮小岛洗澡,便小声惊问道,“呀,大哥从哪偷来这大狗……桃花姐一直在等你,我去叫她哦!”
说着,就一溜小跑锁进黑暗中。
等我帮小岛浑身洗干净,老板娘金桃花提着一包东西悄然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的小四则累累巴巴地提着一捆啤酒。金桃花向我招了一下手,便径直进了103房。
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丝终于停歇,石榴树一阵索索沙沙响,原来天起风了,房前屋后的大树一起婆娑起舞。小岛猛然甩了甩毛发上的水珠,或许它是嗅到了酒菜的香味,便顾自走进了室内。
风簌簌的很凉爽,我端盆匆匆走进房间,金桃花长裙被风吹得忽闪舞动,心事重重地看着我雄悍的躯体。炕桌上摆着两只烧鸡和几个凉菜,啤酒已经打开两瓶。小四坐在炕下唯一一张黑乎乎的椅子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手撕鸡肉和烧饼喂着小岛,脸上一付没睡醒的样儿。
晚上打了几架,小岛饿坏了,狼吞虎咽吃得香。
小四高兴得咯咯咯地切切笑着,打了一个哈欠,不时大着胆子抚摸一下它湿漉漉的大脑袋,小岛则不时用大脑袋蹭着她的细胳膊细腿。
金桃花对小四说道,“别喂了,去前面盯着,让人拿点酒精来。有人叫门,开门前先来叫我们。”
小四嘴里答应着,拍拍小岛脑袋,起身匆匆走了。
我从小包内拿出干净T恤、裤衩快速套上,上炕坐下举瓶一气吹了一整瓶,顿感凉爽惬意些,身上也有了点劲。金桃花拉着我的胳膊问道,“呀,看这么多伤,一会姐给你抹下红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