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杜”“当领导”“打那电话”“帮他”这几个词,虽不连贯,还是瞬间让我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原来就是下家村的杜书记,而打电话告密者正是鬼迷心窍的朱奎东!
小小的下家村,不可能有两个既当书记又好淫的杜书记!
临离开盘古镇的那天凌晨前,李秋月曾因为这个姓杜的狠狠踹过我。
当时她小声告诉我,说欺负她和老板娘的那个大队书记姓杜,很高很壮,长着红酒糟鼻子。这畜牲不是人,是个恶魔淫棍,当时他**李枫云和李秋月、朱敏后,竟然让他的狗一一玷辱了她们。后来丨警丨察虽然解救了她们,却也没有处罚姓杜的。
“杀了他!”
高傲的李秋月自然吞不下这口气,通常遇到麻烦事,这个公关专家总有办法解决那些复杂的难题。但那一回,那个山野淫棍让淫欲烧没了理智,完全不理会她的专业素质,让她的无穷智慧全是白搭。当时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恨恨地道,“董事长是说过不准以暴制暴,但为了我,你得杀了他!”
当时我只答应有机会一定惩罚他,为她们讨回公道。但我默然无语,坚决不答应她杀人,李秋月恨得咬牙切齿地踹了我一脚,并扬言再不允许我碰她。
此时我血阵阵往脑袋上涌,身上战天斗地的细胞瞬间被激活。这分明是上天要惩罚这个恶人,这回老子无论如何也要替天行道,绝不放过这人面兽心的家伙!
想起老板娘李枫云一再叮嘱不允许以暴制暴,私刑惩罚,老子该如何惩罚他?还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难道真的要按照李秋月的意思弄死他?
况且,看他抱起妇人时的轻松态,小山一般的大块头,抱着一个大姑娘就象抱个小孩,当面硬杠老子未必能制服得了他,自然一点不敢大意!
瞅着这黑黝黝的村委大院,我心里做了一个邪恶的决定!
踏着潮湿的地面,回到许雁家的厨房内,我坐在黑暗中连吸了二支烟,留足了时间让那二位好好地过过瘾。两支烟吸完,估计隔壁那两位一定到了紧要关头,便从院墙下解下一根晾衣绳,悄然翻过院墙进入这废弃的老村委大院。
脚下是一片膝盖高的杂草,双脚刚轻轻落地,一团黑影带着呜呜的低吼声扑了上来。我没有躲避,只是身子向右一侧,左手闪电般准确扼住了它的喉节,身体则随着狗冲击的惯性与这畜牲一同摔倒。为不惊动屋内那对男女,倒地的瞬间我右手猛撑了一下地,让身体轻轻仆倒在湿渌渌的荒草上。
但肩膀被挤到夯土院墙上,一阵钻心地疼痛。
这畜牲足有半人高,比小岛身架略小一点,但却是一条力大无穷的山里猎犬,很有搏斗经验。我只能紧紧地捏着它的粗喉节,院墙边杂草湿漉漉的很滑,身体瞬间竟然被它巨大的冲击力滑出去一段,它脑袋强悍地挣扎、甩动着,将我拖得连翻了几个滚,一时竟制服不了它。
就在危急之时,一团黑影从天而降,混战中的我心里一喜,凭感觉就知道小岛来了。本来,以小岛的战力战胜这条狗根本没问题,但我捏着狗的脖子,我们又倒在院墙下边,这让小岛无处下口。可聪明的小岛从墙头跃下后,竟然准确咬住了这条狗巨大的裆下**。
猎犬被小岛掣住不能动弹,我借机左手发力,瞬间捏紧了它巨大的喉节。
若论身手,在骞小兰、项东升、刘希玉、张华山、兰春英这些猛人面前,我从来抬不起头来。但老子师从两个老土匪练成狱拳,这些年打打杀杀中,推鼻抓乳撩阴等阴险下流、一招制敌的招数固然上不得台面,却屡试不爽,助我扬威江湖。
近墨者黑,小岛跟了我竟然也深得此精髓,这让我心里感觉哑然。此时这条猎狗受到重创,喉头呜咽着,却再叫不出声来。四肢胡乱蹬踩,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
狗是有灵性的动物,它发现了我心里本就恐惧万分,见我跳进院子它已经没有退路,完全是靠本能扑了上来搏命。现在已经被我和小岛制服,我本应结果它的性命,但我瞬间便决定暂留其性命,只是将它的四腿和狗嘴给捆了起来。
捆好猎狗,这才蹲了下来紧紧地搂着小岛。它嗓子眼里丝丝地低吼着,呜呜咽咽。这哭声既有久别重逢、劫后重生的喜悦,更是在向我倾诉,它想将李珉、陈越被害、一家失踪的所有事都告诉我,可它恨自己不会说话。
我抚摸着它巨大的脑袋、脖子安慰了一下,并捏紧它的大嘴示意它不能呜咽出声,便赶紧站起身向屋门走去。
老村委黑黝黝的,高大威严,解放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宅子。此时屋内的灯亮着,空气中隐隐响着女人的呻吟声和肉体碰撞时的啪啪声。老房子是雕花窗,许雁改造这里时都装了纱窗。门从里面闩上了,拨出小刀插进门缝试了一下,是老式木头门闩,一般是右插左,这可难不住我。
我掏出毛巾蒙住脸只留两只眼睛,插进门缝轻轻地、慢慢地拨、捻、挑,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声响,不一会门闩“吱”地一声脱开。
这一声动静虽小,但在我耳里却如惊雷。幸好炕上二人动静太大,叫声连连,撕心裂肺一般,这声音根本没有惊动他们。
掏出裤中家伙向两边门臼里轻轻滋了一点,然后轻轻提着无声地推开一条缝,我轻轻地锁进室内。
这是老村委正屋,里面三分之二的面积,被一溜乌黑的老炕占着,看样子有些年头了。炕上面挂着几个蚊帐,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正是李珉最喜欢的蓝布蚊帐,墙上还挂着李珉最喜爱的红色中国结。大炕的另一头墙边,分明放着一块宋京和李瑞捏字猜的彩色橡皮泥。
李珉和张婶就这习惯,就是大冬天也喜欢挂着布蚊帐才睡得踏实。
这里果然很少有人来,都三年多了,李珉、陈越带着孩子们来过的痕迹犹在,一切都恍如咋天,却已物是人非。这让我瞬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出来,但大敌当前哪,我强制自己控制住了情绪。
室内动静不小,炕上二人激战正酣,呻吟声惊天动地。女人嘴里咬着毛巾不停地呐喊着,说快点快点再快点,要到了要到了。男人嗓子深处发出沉闷的呜呜声,身体不顾一切耸动,地动山摇连蚊帐都跟着颤抖,显然都到了最要命的时候,但开门时的轻微吱呀声,还是惊动了这对野鸳鸯。
“么的坏老子事,赶紧去巡村!”
从房子中*央已经垂下的大帐内,传出女人的惊慌询问声和男人中气十足、十分威严的喝令声,姓杜的还以为是巡夜的民兵来坏他的事儿呢。
我没有回答,蹑着脚尖跃上炕头,飞身扑到了蚊帐边!
恰好如胖大黑猩猩一样的秃顶胖脑袋正从蚊帐缝隙里拱了出来,我顾不上惊讶,凌空奋身而上,挥左拳“嘣”地一声闷响,账内伸出的那胖大的脑袋遭到我左拳重椎,脖子一软趴在女人身上,脑袋软软地耷拉到帐外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