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酡红一片,无奈感叹,“嗨小崽子你可真黏人。”
“姐,你不喜欢我黏你么?我要黏你一辈子……”我问她。
她很不屑,拧着我的耳朵,“疯话,对红英也是这么哄的吧?以为我也是那些小姑娘?”
我揭穿她,“讲讲道理,是你安排的好不好?”
她忽然拧着我的鼻子向后推,嘴里啐道,“快滚前面去呀,没看有人往这看哪。”
食宿大楼的台阶上,确实有一家几口在向我们看,肯定是把我们当成偷情的男女了。这家的小男孩甚至跑过来贴近观望,被他妈妈拧着耳朵拖了回去。这让我魂飞魄散,只得收起来一次车震的念头,推开车门坐进驾驶室,慌忙重新起步逃离。
李珉扭头看着台阶上一家,咯咯咯笑,“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小情侣呢,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是么的小流氓在欺负自己老板。”
我调戏她,“是老板喜欢让小流氓爱抚,姐每回你都湿透了。”
李珉羞涩不已,恨恨地威胁我,“你去死,敢对红英说这个,看我拾掇你。”
与过去小流氓与小狐狸针尖对麦芒完全不同,这次谈话彻底冰释了我们之间的误会,从此我们斗嘴也充满浓浓受意。等车已经开上正道,她忽又正色道,“刚才我说的啥,还记得么?”
我当然不会忘记正事,“当然,你金口玉言,每句话我都记得。刚才你说的是大局?”
她又开始说教,不厌其烦,“对,大局。石头,这大局就是,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即便在这轮竞争中我们输了,输得干干净净,林伯生、李小小、庄西风赢了,赢得收获满满,但经过这一年洗礼,将来我们一定还能东山再起,最终一定能扳倒他们。”
我爱情冲昏头脑,其实并未听进去,但还是庄重地点点头,说得一本正经,“姐,我相信你的话。”
她柔声道,“这样就好。人呀必须有眼界,从小到大,老妖精就一直教导我,要学会看趋势看未来。包括现在公开给你找对象,隐瞒我们的感情,姐都是为着着眼未来。”
我实话实说,“可我还是看不明白。”
“你跟我已经一年多了,参与了公司所有大事。有些事将来你悟透了,也就全明白了,将来不管有没有姐在你身边,你也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干了。”说着,她黯淡地道,“如果你悟不透,现在我说早了什么也是空的,如果一直想不透,那也是命,我谁也不怪!”
她的话让我心里发虚,“姐,你说得模模糊糊的,让我心里空落落的。”
李珉今天很怪,话说得若明若暗,似乎话中有话。我不知道她在欧洲与庄西风是不是发生过交锋,还是发生了啥重要的事,现在的我压根听不懂她的话。
但她并未解释,话锋一转,却又鼓励起我来。“石头,我们进入天都后一直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公司现在仍然很迷茫。但我们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能走到今天,姐其实感到很自豪了。单纯就企业经营和商业竞争而言,我们是成功的。”
我由衷地道,“对,其实我是为你自豪,姐!”
李珉说,“但我们现在面对的,已经不是商业竞争,实质是官匪勾结对商业资本的一场霸凌和掠夺。姐不是官场人,更不是道上人,不是他们对手。但姐心里对未来、对你都充满信心。别看你那位‘兄长’和他背后的那些人现在跳得凶,等你成熟的那一天,就是他们覆灭的时候!”
她仍在鼓励我,话题却很沉重,她的话似乎与陈沙河在贮水山顶上跟我说过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话里话外却又有很大不同,究竟哪里不同,我依然云里雾里想不明白。
路上耽搁了些,晚上回到仓库时已经繁星满天,除了家具厂机器在欢唱,戴院内静悄悄的,孩子们早睡下了。将她送到戴院,门前夜班保安向她致敬,她点了下头便直接进院,却没关门,我便自然地跟了进去,并轻轻地关上院门。
其实她知道我也进来了,但并没有回身阻止。
穿过宽阔的小院,她推开正堂门,直接到下头房看了眼孩子们。张婶说晚上与生产局的饭局,马建国和李秋月去了。她“哦”了一声,就摇摇欲坠地揉着太阳穴,俯身吻了一下雪儿的小姐蛋。
寒流南下,夜里气温地零度左右,正屋已经升起炉子。我捅开厅堂内的炉子,收拾了炉灰,再帮她们封好。进入她卧室,顺手打开空调。脱去外衣,走进旁边的大卫生间,打开两个法国赛蒙电热水器的阀门,向船型大浴桶内慢慢注水。
又从柜内拿出葡萄酒倒了两杯,放在船头的“甲板”上。
夏天时,李珉卫生间安装的是通过远洋货轮从日本带回来的直排式燃气热水器,因废气直排在室内,雪儿有一次头晕无力,李珉吓坏了,便让朱木匠带人给折了。这一次出访欧洲后,李珉见识到了欧洲热水器,便又从香港弄了二台法国赛蒙电热水器。
回到卧室,见她已经换上家居棉睡衣。室内温暖如春,我走上前,又将她一件一件脱光,并将她滑腻如玉般的侗体紧紧抱在怀里蹂躏一番。
“哎呀真愁人哪,一身事呢,我说你咋就没个够哦。”
“姐你出差劳顿,小弟给你好好按摩按摩。”
“开车不更累啊,知道你又打坏主意。”
“知道你还废话,走起来,鸳鸯戏水喽……”
我将她抱起,走进卫生间,小心地放在大木桶内,让她舒舒服服地躺好。她端着葡萄酒与我碰杯,轻呷了一口,便闭目蹙眉思索着啥,我则细心地按摩她全身,当然要假装不经意间在关注重点部位。
很快她就星眸迷离,媚眼如丝,玉体变得粉红,主动开放自己,杯子放回台上,一双小手搂着我求欢。
“刚才还装,现在这是咋了?”
“臭小子又调戏我,还不是你作怪,姐也是女人,你这样让我能咋办?”
我们在水里就融为一体,李珉不喜欢陶瓷浴缸,这种船型大木桶中的欢爱别有情调。水都溅出大木桶,于是我将她抱起擦干,战场又挪到她的大木床上。
事毕她头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爱抚着她,只到她沉沉睡去,我才起来离开,巡视仓库和戴院安全。
1986年的冬天终于姗姗到来,寒冬时节风雪交加,滴水成冰,比往年这个时候要冷许多。城市的气氛也与过去不同,呼啸的寒风中总隐隐有一股不安的气氛,笼罩着公司也笼罩着天都,让人总感觉不知哪里要出啥事。
进入阳历12月,合肥、北京等地一些高等院校的学生开始上街,一些社会小痞子则借机闹事,在极少数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下,对当地社会秩序和治安造成严重影响,并渐渐波及全国。
从中下旬开始,泰东省城和天都市各大高校学生也纷纷效仿,少数坏分子掺杂其间,已经发生数起严重的治安事件。混乱导致社会秩序受到一定破坏,为此天都公丨安丨系统加大了对破坏社会治安的整治和打击力度。
冬至那天,李珉、马建国和我三人,与基地生产经营局张局长会商组建商船队的具体事宜,返程中我开车经过大学路时,路被堵了,口号震天响,手臂举如林,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我们被整整耽搁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