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曹啸野这话冠冕堂皇却全是废话。
但这一瞬间,我心里在冷笑,已经坚定一个信念。
假如老子能活下来,你我之间怎么可能一笔勾销,老子要日你的女人,老子也要将你也沉海,老子要让你尝尝这暴风雨中沉海喂鲨鱼的滋味。老子一定要让你死得更加痛苦,痛苦到特么的觉得死才绝不是惩罚,死是天堂是人类么的极致的享受!
“给你刀可以,但你得回答老子一个问题。都说你李三石义薄云天,比老子还讲信义。呵呵,老子就想知道,你到底日没日过你师母许雁?只要你承认了,老子还会留你一条活命……”
曹啸野突然提出一个更加粗俗的问题,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也让所有人愣了。北霸天如此下流,让李佳豫低着头羞涩地扭向一边,鄙夷地看着左边的舱壁。
“哈哈哈哈——”
我仰头轰然大笑,打断了曹啸野的无耻。可所有人在笑声中又都看着我,连李佳豫都抬起头看着我,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我睨视着北霸天,“曹老板,我知道你没读过书,但实在没想到你粗俗不堪,肮脏透顶。许雁是我师母,但首先是一个女人。她受尽人间苦难,我李三石愿意保护她,甚至为她去死。这回答,你满意了吗?!”
曹啸野脸变成了猪肝,他恼羞成怒,向张文魁和刘晓蓬示意了一下。
张文魁是曹啸野的副手,浮山酒店及度假村管理集团的副总经理。刘晓蓬默默地从腰上解下一把匕首掷到我面前,鞘上还缀着两颗晶莹闪烁的红、绿宝石。
匕首在艇的剧烈摇晃中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滚动了一下,我将匕首拿起别到腰带上,缓缓站起身,向曹啸野一拱手致谢。
然后却故意对李佳豫道,“佳豫妹妹记住了,曹老板已经把你赏给我了,可我李三石就是个笨蛋,贪生怕死面对你这样的美人竟然硬不起来了。你我一言为定,倘若不死,我李三石一定会来找你再续前缘,好好尝尝妹妹的滋味,绝不枉费了曹老板一片好心!”
“畜牲,你去死吧!”
都站在鬼门关前了,马上就要跳入这暴风雨中的狂海怒涛中,这牲口竟然还想着那美事,李佳豫不堪其辱,心里恨恨地小声骂着!
但鬼使神差一般,她原来深深地低着头,此时却抬起泪眼,看着我义无反顾地走出船舱。
曹啸野震惊地看着我的背影,“文魁、晓蓬,别看这小子油嘴滑舌,其实真是条汉子啊,恨不能为我所用,你们代老子去送他一程吧!”让刘晓蓬去送一下,其实他是不放心,李三石这小崽子能打,有刀在手,不得不防啊。
但他没想到李佳豫也触电般地站起身,他只得也点点头。
张文魁、刘晓蓬跟着我走到船舱外,顺着走廊走向后甲板。海面上已波涛汹涌,风雨交加,狂风裹着暴雨奔腾肆虐着,众保镖们如临大敌。
张文魁却走到我身后,将一个不锈钢水壶递给我,并贴着我紧张地道,“现在是刮东……南风,西北七八海里远……有一座荒岛,岛上有……我们海钓……住过……你跳海后……游泳圈……”
风急雨狂,游艇疯狂摇晃,发出阵阵嘎嘎巨响。海面上巨浪翻滚,不时发出沙沙、嗡嗡、哗哗的轰鸣声,张文魁的雨衣在哗啦哗啦地响着,他的话又不敢大声,我没看身后,根本不知道李佳豫也走到了甲板。
张文魁的话我大约听懂了一些,我向他抱拳,“文魁先生……今日我李某若不死……他日必重谢相救之恩……”
可刘晓蓬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为保护张文魁,或许是怕张文魁泄露什么,他一把将张文魁扯到身后,嘴里则冷冷地我说,“李三石,你真是个话痨……说得够多了,请上路吧……”
我心里在冷笑,嘴上却说,“晓蓬先生,早闻你大……名,可惜没有机会与你切磋一下……刘先生,再会……”
说着,装着很随意地向刘晓蓬伸出手。
狂风挟着暴雨横扫游艇,甲板顶上劈啪着响,瓢泼而下的雨水让一切变得朦朦胧胧。刘晓蓬似乎十分厌恶,可我没脸没皮手已经伸到他面前,他只得象征性地碰了一下我的手就欲松开。
我突然紧攥着他的右手,在船的剧烈颠簸摇晃中,刘晓蓬身体被扯得踉跄了一下,高大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他已经发现我的企图,便左手试图紧抓棚柱,身体就要倒向左边的缆车,右腿反守为攻向我下盘蹬来。
到底是刘晓蓬,真是训练有素,在身体已经失去平衡的十分被动之时,仍能寓守于攻,暗藏杀着。
但一切都晚了,我猛扑上去,抱着他的腰,靠巨大的撞击力,生生将刘晓蓬撞拽向舷外。刘晓蓬慌乱中左手无法抓牢,他只来得及“啊”地惊叫一声,便与我紧抱一起从舷边跌进黑黝黝的浪头中,顿时消失在翻卷的黑色波涛之中。
这骤然而生的变故,让李佳豫“啊”地尖叫出声。
我和刘晓蓬已经没了踪影,狂风挟着大雨又横扫后甲板,雨水落在棚上哗啦啦响成一片,掩盖了她的尖叫。巨浪不时砸向后甲板,轰鸣作响,其势摧枯拉朽,能见度也极差,站在后面的几个喽啰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张文魁一把将李佳豫抱在怀中,右手拍着她的后背,附耳安慰她,“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李佳豫缓过神来,神经质地猛点头,然后挣开身子跑回一层舱内。
游艇在一阵剧烈的颠簸摇晃后,开始顶风行驶。剧烈的纵摇让张文魁站立不住,他泪流满面,任雨水和海水、泪水混合一起流淌着,从船艉一直走到前甲板,趁船工们不注意,悄然用刀斩断缆绳,将船舷上挂着的几个游泳圈和二个制式救生筏推向海里。
大海茫茫,我找到这些救生圈或救生筏的希望为零,但张文魁完全凭人类怜悯同类的本能,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游艇顶上的观景台中,李佳豫命令跟随在她身边的女保镖,也用刀切断缆绳,将三个救生浮掀落海里。这里是游艇顶端,纵摇幅度更大,这十分危险,李佳豫和另一个女保镖镖紧紧地抓着女保镖的腰带,才将费力地她拖了回来。
与张文魁不同,这个十七岁的女孩遥望着黑沉沉的海面,一任呼啸的暴风雨抽打着瘦弱的身体。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哥哥敢在北霸天面前那么猖獗,他看她的眼神和最后对她说的话,他义无反顾与刘晓蓬同归于尽的决绝,都让她坚信他一定不会死。
她心里充满期待,也有一点信念,她相信和他一定会再相遇,并救她出苦海!
张文魁回到舱内,曹啸野看着他一言不发。好一阵李佳豫才走了回来了,她已经换上干衣,但脸上泪痕犹很明显,她也慢慢坐在曹啸野身侧。
曹啸野点燃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面无表情地看着张文魁,“慈不掌兵,你还要再修炼!既不能为我所用,如此厉害人物,就只能让他去见阎王。再说,就是有游泳圈,他也必死,你们何必如此?”
没有什么事能隐瞒得了北霸天,这让张文魁和李佳豫浑身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