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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疲惫让我们身体接近极限,精神备受煎熬。一天接着一天搜查下来,一无所获,焦虑的情绪在渐渐地发酵着。

每天晚上在芦苇荡里穿行,蚊子、蚂蟥把我们咬得脸上、身上一片包,挠破了就流黄水结痂,汗湿后痒得更是钻心。兰春英虽然戴着防蚊帽、身上穿着防蚊纱服,但两条细嫩的胳膊上还是被咬出一个个大包,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当地有民谚说“三个蚊子一盘菜,一盘海虹打三炮”,说的就是天池弯边的蚊子个头大,是陈公馆蚊子的四五倍大,飞行中象是一只小蝴蝶。隔着衣裳一样叮得你痒得不能忍受,一挠就是一个鸡蛋大的包。海边的人认为海虹有壮阳功能,男人一盘海虹下肚,能追得媳妇满街跑!

天池湾边荒滩内的河汊已经搜索了三分之二,却一无所得。兰春英天天唉声叹气,但我和项东升、骞小兰三人没灰心。

多年混社会的经验告诉我们,事情常常这样,两强相争越是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往往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越是前途渺茫看不到希望之时,往往离成功的彼岸就一步之遥,黑夜尽头是黎明的曙光!

第五天中午,我们终于搜查到了沽河的入海口。

今年雨水大,沽河水量充沛,我们午饭后开始上行。本可以驾船上行十几里,但是只上行二三公里后,渔船便渐渐多了起来,河里有十几条渔船正在撒网捕鱼,二十多条专门的钓船,渔民濒岸停泊,用活鱼做饵坐在船边悠然垂钓,不时拉起一条条白色跳跃的大鱼。

这是一个重要的渔场,沽河在这里走着复杂的S形,弯弯曲曲,扭了一个圆弧形的大弯,海淡水交汇处,是鱼类的乐园,既有鲈鱼等海淡水两栖鱼类,也有大量的石斑鱼、梭鱼、鲻鱼等鱼虾、海蛰,更有顺流而下的淡水鱼白鲳、鲫鱼等,味道尤其鲜美。

项东升在撒网,悄然发出信号。我和骞小兰低首劳作,但都很随意地眺望一下岸边。

原来不远处河边一棵大杨柳树荫下,一条大船静静地泊在河边,甲板上只有一名船工在心不在焉地撒网。柳树冠的背后,芦苇深处隐约露出几幢养虾人的棚屋屋顶。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的这一星期频繁出现。漫山遍野的芦苇荡,一望无际的滩涂,无数野鹅、野鸭、飞鸟,一座座养殖场,郑旗子躲在这里,想找到他简直难于上青天。

或许是听到信号,兰春英也起来了,她头发零乱,连衣襟都没扣好就接过舵把,两只玉兔一闪,让我们惊鸿一瞥。

我和项东升两人开始撒网,骞小兰在另一边舷边垂钓。撒了几网,捞到半桶鱼,其中一条草鱼足有二斤重。骞小兰竟然钓上一条足足有五六斤的大石斑,背部和鳍如墨染一般,挣扎跳跃,活力十足。

一会我们再度上行,转过大湾后,船离岸边还有三四米远,兰春英停船撒网,我和项东升、骞小兰三人则悄然下水潜上岸边的芦苇荡内,向几公里外的养虾场钻去。

芦苇密密匝匝,最高的地方有两人高,沽河边地势较洼,地面泥泞难行。蚊子和蚂蟥咬的大包、血痂与衣服绞在一起十分难受,火辣辣的疼痛,汗馊味更是醺得我们自己都要作呕。但目标出现,让我们斗志骤然爆发,精神倍增。

约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已经望见几座养虾的窝棚顶。前方突然出现一小片空地,周围大量芦苇被踩踏倒伏,中央经雨水淋泡后还凹陷下去。

这是一个长坑,这让委糜的我们顿时为之一震。

项东升蹲下,用刀试着挖开泥泞的黑土,我和骞小兰也过来帮忙。约挖下去三四十公分,土内有一团一团的白色蛆虫,翻滚蠕动,令人作呕。强烈的腐肉臭味醺得我们要窒息,但我们却精神高度紧张,心里惊喜、惊恐绞织在一起。

我心嘣嘣地要跳出胸膛,头皮阵阵发麻。没有人说话,我们都知道眼前这一切意味着啥!

项东升还在挖着,渐渐地,泥泞中出现了人的红鞋子,已经腐烂的人腿,而且小腿折了,露出森森白骨。

尸体穿着红色小水鞋,这是一个女人。

项东升又横着挖了一下,又出现了三个男人的脚和一个小孩子的脚。

其中一个男人右小腿骨被子丨弹丨近距离打断,脚骨大角度折向一边。这小孩子应该是女孩,从脚上的鞋子和袜子的大小看,也就十二三岁。

尸体掩埋时间不长,与郑旗子失踪的时间大约吻合。从尸体掩埋的姿势看,应该是枪杀后埋的。

项东升面色铁青,慢慢将土都拨开,露出了几具已经爬满白蛆的腐烂尸体。三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都穿着当地农民的衣裳。他忍着醺人的臭味仍在翻弄着,我不知道他在翻啥。果然,在一具男尸体裹满肮脏淤泥的口袋内,他发现了两枚子丨弹丨。

我并不惊奇,郑旗子就是公丨安丨部和各地公丨安丨一直追踪的杀手,不仅有枪还有丨炸丨弹,这里发现子丨弹丨一点也不奇怪。但项东升却和骞小兰却不一样,他们用双手快速拥土,又尸体都掩埋起来。

项东升缓缓站起,然后闭目双手合什,嘴里念念有词。

骞小泪则泣不成声,泪流满面。他巍然而立,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

我如遭电击,“老项,小兰,这子丨弹丨……”

骞小兰仍在啜泣,痛苦让他的脸庞肌肉颤动,这个中国陆军第39军前侦察班长已经被痛苦和悲伤淹没。

项东升已祷告完毕,他将子丨弹丨递给我,“这是柯尔特9mm转轮手枪子丨弹丨,大威力警用手枪,小巧,火力强,故障率低,便于携带,中国公丨安丨中,只有执行特殊任务的高级探员才有资格配备。”

“啊?!”

我大惊失色,耳朵一阵嗡嗡嘶鸣,脑袋阵阵空白。

我反射性地徒劳辩解,“老项这不可能,倘若是真的,郑旗子一定会转移地方,他怎么可能还呆在这里等我们来收拾?”

项东升摇了摇头,“你看到那断骨了么,还有一种可能,这里曾经发生枪战,歹徒是突然袭击了这群养虾的农民,也误伤了化装前来侦察的高级便衣。而郑旗子当时正发烧昏迷,需要治疗,还不能移动地方。这是他的手下所为,以为只是弄死几个养虾的农民,并没有告诉他。”

我已经不想再争辩,因为我的内心深处也相信,这一定是真的。我和骞小兰站在一起,心里别提多伤心了,便也学着骞小兰的样儿,向英雄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刻,我对陈沙河这个老东西再也恨不起来了。他在追踪楚良失踪案,退休后依然不忘使命!

我的心里也怒火填膺,几乎被痛苦吞噬,恨不得将杀人魔头郑旗子赶紧抓住,碎尸万段,以告慰这些冤死的亡灵。我甚至不太想将这一家三口和这位便衣被害的事向陈沙河父子公开,就让他们与大地为伴,灵魂永远安息吧!

等我们稍平静下来,项东升挥了一下手,三个泥人便一齐向虾场方向钻去。

到了虾场边,只见四个窝棚,冷冷清清,是场内没有一个人。骞小兰双手举起手枪掩护,枪是项东升提供的。我正要钻出去看个究竟,项东升却一把将我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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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风雨沧桑路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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