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张华山提着汽水去村委会去了,我和刘希玉坐在小铺前听别人闲侃。沈主任叫沈苦丫,她正悄声对刘希玉好心说,“再过一会儿,周刘庄的周小楼就要带人来刨房子、抢媳妇,怕要打架,你们快租了房去猫着吧。”

“抢媳妇?扒房子?嫂你开玩笑吧?”刘希玉大惊。在去山上的路上,他坐在车斗里,还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啥大事。

沈主任叹息着说,“唉,嫂子是妇联主任,哪有心思开啥玩笑啊,正愁呢。刘寡妇娘家在陈桃村,她弟弟陈柱国娶了周刘庄周小楼的妹妹周玉珍。两口子吵架,周玉珍上吊死了。这人命关天的,周家自然不干了,把刘寡妇娘家房子都扒了,猪和牛牵走了,人也打跑了。还不解气,周小楼傍晚就要抬着花轿来抓刘寡妇回去当新娘呢,还要刨了她家的院子,让她死了跑回来的念想……”

刘希玉听得惊心动魄的,正在此时,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般地走了过来。小男孩似乎很不情愿,拧着脑袋撅着小嘴,他一定是被妈妈押着来的。

这妇人三十出头的样儿,穿着山里女人夏天常穿的蓝色小白花香云衫,黑色裙子,眉毛细细弯弯的,鼻子也很端正,肥厚的嘴唇,和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凑到一块,皮肤比城里娘们稍黑了点,但给人健康中带着娇柔妩媚的感觉。她来到小铺前,就泪淋淋地与小男孩挨个给凉棚下的老汉们磕头。

“段大爹,刘大爹,各位叔叔、伯伯,我们孤儿寡母的让人欺负死了。小月求各位出手相助,帮帮我们,保住房子,下半生我们娘儿俩当牛做马报答大家……”

她在洒泪哀求,也给我和刘希玉磕了头。我们是外地人,她对我们就和对其他外地租房客一样,不抱希望,她主要是哀求鸿烈村的男人们。可包括老段头在内,小铺前都是五六十岁的老汉,畏畏缩缩的搪塞着,无一人敢出头,甚至连暴牙刘都没敢出声安慰她一声。也难怪见不到一个中年人和精壮后生,原来人都在水泥厂或矿上,现在小铺前这些老弱病残,就是答应了又有啥用?

我瞬间便看明白了,应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这是个顶着与公公扒灰之名的寡妇,名声坏了,连刘姓人家都没人愿意出头管,姓段的老汉们自然更是当了缩头乌龟。只有暴牙刘忍不住了,他怒声道,“三儿他娘你别怕,我和你公公是发小,别人都没卵子怂货,我老刘今天就是豁出这老命,也不会让他们抢走你!”

刘寡妇嘤嘤哭泣着,拉着儿子给暴牙刘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沈主任将娃儿递到窗子外的刘希玉怀里,走出屋扶起妇人,惊问道,“小月你干嘛不听劝哪,我们不是都说好的么,房子毁了可以再盖,你公公先住我公公家,你和三儿住我家。我家就我们娘儿俩,院子那么大的。再说你公公躺在坑上,周小楼真敢折房死了人就得坐牢,你怕啥啊?你要被人家抢去入了洞房,可就生米成了熟饭没法掰了……”

妇人抱着沈主任悲啼,凄惨决绝,神情麻木,一付任人宰割的样儿。

“苦丫妹妹,柱子没了,现在房子再没了,我公爹和我们孤儿寡母还有法活么?我想好了,我不躲,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真敢抢,俺娘儿俩儿吊死他家门口,让他一家人不得安宁……”

沈主任陪着流眼泪,抱怨了好一顿,但刘寡妇就是不听。她是妇联主任,看得出来想替刘寡妇出头,可支部都躲起来了,她也一筹莫展。

小男孩拧着小脑袋,气鼓鼓地说,“三喜婶子我才不傻,我爷爷都说了的,爷爷说三儿能保护妈妈。姓周的敢抢我妈,小爷我就与他拼了……”

孩子的话没人当真,刘寡妇心意已决,又带着小傻儿子去挨户求人去了。

这小不点有点血性,让我刮目相看。看着刘寡妇纤细柔弱的背影远去,刘希玉带着心酸问沈主任,“你们镇里、村里干部也不管?这都得80年代了,就听凭痞子村霸来抢人、扒房、欺男霸女?”

沈主任将娃儿又抱回自己怀里,小东西睡醒了,咧着水滋滋的小嘴,嘻嘻地对刘希玉笑。

“啥欺男霸女啊。”沈主任坐在小铺内叹息一声,“小兄你不知道,周家死人了,这事就大了。山里就这样,镇里、村里那敢乱插手,有人命怨结就得让人家发出来。这山里不像大城市,家家都穷,当年这本来就是互相换亲,论起理来县里法官都晕菜。再说,这周小楼是周大炮的人,谁敢管哪!”

暴牙刘搓搓头上的灰白短发,石屑飞舞,他仍在脱口大骂道,“刘祝三这尿泡货,堂侄媳妇啊都不放过。平时就会欺负咱这些老实巴脚的平头百姓,遇上点事儿就特么当怂货了,这都啥尿人哪……”

老段头见我有些懵,便小声道,“刘大柱他爹叫刘祝五,外号刘扒灰,是大队书记刘祝三堂弟。这刘祝三不是人,平时呢说是帮助人家,实质就是霸占了陈小月,愣是不让人家改嫁。小傻子真可怜,有一天晚上刘祝三将陈小月捆起来作践,傻子醒了护着他妈,这老畜牲嫌他碍事,用绳子将他吊在梁上,陈小月咋求他都不放。小东西那次差点死了,躺床上几天才能下地。祝五那段时间下不了炕,差点熬不过去……”

我能看出,这刘寡妇算遇上恶人了,只能毫无尊严地活着,可这个老段头说这些话时,嘴唇上肮脏的白胡须颤抖着,老眼里洋溢着兴奋。除暴牙刘外,其他几个老汉分明在添油加醋,似乎在说着一件十分有趣、十分可笑的事儿。

大队部院子靠近村子南边,张华山谈好房价,与左会计刚走出院子,刘寡妇带着刘三儿过来了,母女跪在地上哀求相助。左会计是跛子,穿着蓝色中山装褂子,脚上趿拉着拖鞋,走路一高一低的,左手攥着拳头放不开,下巴也歪向一边。见这母女俩跪着,便怒喝,“么的滚,不嫌下作么?”

刘寡妇头叩到地哀求,左会计嫌碍事、丢人,那条好腿支撑着重量,身体高难度倾斜向一边,用跛着的那条病残腿飞起踢向刘寡妇。刘寡妇被踹翻,小傻子扑到妈妈身上,左会计嘴里骂着“贱人”正要再踢,张华山轻搡了这个残疾人一下,左会计象被风吹了一样那造型就要散了架子,张华山只得又一把扶住他。

左会计好不容易站稳了,怒道,“老子教训这个贱货,你找死?!”

张华山讥道,“也不看自己个熊样,欺负孤儿寡母,你特么才是找死。你再敢欺负她娘俩,老子会把你这条好腿卸了信不?”

左会计看出这货是茬子,顿时蔫了。张华山已经听明白刘寡妇的哭诉,他扶起妇人,还摸了下小傻子的脑袋,“别再给人磕头了,一座怂人,没用的。带你儿子回家,老子倒要看看,谁有那么大胆儿来抢女人!”

刘寡妇象抓住了救命稻草,母女俩连着给张华山磕了几个响头。

张华山与左会计走出巷口时,我和刘希玉跟他们一起走向另一条巷口。这左会计态度谄媚,似乎很害怕张华山的样儿,我估计他们的谈判肯定不太顺利。

三十年风雨沧桑路》小说在线阅读_第84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老二狗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三十年风雨沧桑路第84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