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深知赶走狐小莲的可能性不大,便在狐小莲的饭里面下毒,想要将其毒死。”
“可阿良在下毒的时候,恰好被路过厨房的狐小莲撞见,看到那是送往自己房间的菜肴,狐小莲就上前质问阿良为什么要下毒谋害自己。”
“阿良见计谋被撞破,只喊了一声‘妖人’,也不多解释,便冲了上去用一把桃木匕首刺向狐小莲的腹部。”
“狐小莲生而为妖,加上跟在药茗桀的身边学艺,阿良不是狐小莲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狐小莲制服。”
“狐小莲本来要将阿良送到药茗桀的面前,可阿良却口吐怪雾,让狐小莲面容现了原形,这鬼脸狐耳的面容,便是现了原形之后的狐小莲的脸谱,女角的花脸,在梆子戏中,也是绝无仅有,虽然是以面具的形式代替,可依旧十分少见。”
“狐小莲在怪雾之下现了原形,她努力压制了十年的妖性也是被逼了出来。”
“狐小莲身上的杀气很重,她更有唱道,‘我心本纯善,面容一变善不见,我视眼前这歹人,恨不得将其生撕活剥’,唱完这一句,狐小莲将阿良一掌劈死。”
“而这一幕恰好被药茗桀府上的人看到,便大声喊着大小姐变妖,大小姐杀人了,跑开了。”
“药茗桀很快赶来,看着狐小莲的面容,惊讶同时,他施展术法给狐小莲重新恢复了人面,然后质问发生了什么。”
“狐小莲指着那放了毒药饭,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药茗桀下令将阿良下葬,并严禁府上的人将这件事儿宣扬出去。”
“对外说,阿良是修行中如了魔。”
“狐小莲的妖性慢慢觉醒,她看到人,总是想着杀了那人,剥了那人的皮,挖出那人的心,无论是谁,她都想尝尝其味道。”
“这样的妖性让狐小莲也十分的难受,她深夜常常对灯哭泣,对着圆月诉说心中之苦。”
“她有一句戏词是这么唱的,‘明月啊,你可驱我心中的恶,我愿舍寿三十年’。”
“从戏词中可以听出,狐小莲是想要做一个人的。”
“那一天,药府来了一个自称自己是祸事者的道士,狐小莲的命运从此彻底改变!”
说到祸事者的时候袁氶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指了指远处的茶桌说:“小狐狸,去弄壶茶来。”
弓泽狐连忙点头。
在我们这些人中,弓泽狐的辈分最小,加上袁氶刚和弓一刨的关系好,所以便指派了弓泽狐。
看着弓泽狐走过去。
他继续说:“小狐狸最近成长也不少。”
话题忽然断开了,我也是稍微松了口气问:“袁叔叔,关于药茗桀的记述,除了这个戏本,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袁氶刚摇了摇头说:“没有,药茗桀的情况十分特殊,他的资料应该是他卸任的时候,他自己销毁的,隔了千年,我们想要再找回那些资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除非……”
我问袁氶刚除非怎样,他说:“除非戏本里面的狐小莲复活了,他和药茗桀生活了那么久,对药茗桀应该十分的了解。”
我这才说:“那袁叔叔你快些讲后面的事情吧,我想知道狐小莲,以及戏本中的药茗桀,他又怎样了。”
袁氶刚指了指弓泽狐,弓泽狐正好端着一杯茶过来。
喝了一口茶,袁氶刚才继续说:“那自称祸事者的道士,进了药府,药茗桀怀疑老道的来历,便和老道先斗法,结果那老道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就把药茗桀给打败了。”
“在那之前,药茗桀可是荣吉的大朝奉,那个时期江湖上实力排在前三的人。”
“药茗桀被打的心服口服,老道士让药茗桀屏退左右,只留下狐小莲一个人。”
“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老道士便让狐小莲把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一一道来。”
“狐小莲的妖性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徘徊,她急需一个倾诉委屈的机会,来排解心中的怨气。”
“于是狐小莲就把这些年被阿良陷害,被荣吉排挤的种种事迹一道说出,这段戏也是整出戏中比较出彩的一段,有一大段的慷慨激昂的唱词,具体我就不说了,到时候我给你们资料,你们自己看。”
我们也是点了点头。
袁氶刚继续说:“狐小莲倾诉完了之后,掩面痛哭。”
“药茗桀看着痛苦的狐小莲也是悲从心中来,便唱了这么几句,‘想当年你母亲舍身入昆仑,世人得救,却让狐妖洞无了首,江湖贼人多觊觎,千百恶魔闯狐洞,狐洞三百三十妖,独剩你一个,若非我去及时,你的性命也要丢,江湖人,江湖恶,我领荣吉也束手无策,痛心悲,只觉不该当年’,这段词唱完,药茗桀也是痛哭了起来。”
“这段戏词包含的内容很多,可能有这部戏的前半部分信息,比如狐小莲的母亲舍身入昆仑的桥段,以及药茗桀只觉不该当年的事儿,他没说是不该做什么事儿,不过肯定是让她后悔的,而且是对不起狐妖一族的。”
我们众人点头。
袁氶刚继续说:“看着药茗桀和狐小莲哭在一起,老道士就说,要不要和他一起重塑世间的江湖秩序,江湖腐朽,世人无知,善恶不分,不如毁了它重新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一个新的江湖秩序出来。”
“让仙、人、妖、鬼皆能生活在同一个空间的世界。”
“狐小莲说她恨人类。”
“老道士就说,那就让讨厌的人类死掉,只留下自己喜欢的,要是都不喜欢,那就都杀了。”
“药茗桀此时有一句这样的唱腔,‘我心魔已生,陡然觉得毁灭才是希望,我已入魔,已无路可退,’接下来三人便密谋利用荣吉打压江湖,甚至让荣吉内部做出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这部戏后面应该还有,不过后半部分的西北只保留下来这么多的内容,再后面的故事,你们去了马王蒲,说不定能在那边找出后续来。”
听到这里,我也是沉了一口气说:“药茗桀的形象在我心中立体了很多,至少变得有些有肉了。”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狐小莲可能还活着,当时在春西楼看戏的三个人中,应该就有狐小莲,而且说不定把春西楼戏行的人带到马王蒲的人,就是狐小莲。”
说到这里,我看向袁氶刚问:“袁叔叔,当年荣吉内部人看戏这件事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啊?”
袁氶刚说:“也是和那些行头一起从地下挖出来的,荣吉内部戏,听的话,就要登记内部人的信息,不过这次只登记了有三个人,却没有登记姓名。”
我“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看样子,我们不能休息,要去一趟马王蒲了。”
袁氶刚也是说:“明天一早再出发吧,先不要那么急,你们也休息一天,这次去,把高政带上了,高家进天字列的考核已经结束,程序也走完了,刚正式挂了天字列的牌,需要点功绩,让高政跟着你多混一下。”
“另外,高家算是你的嫡系,好好培养一下,将来对你统领荣吉的全局,以及天字列九家,帮助会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