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裂缝中间还冒着水汽。
我疑惑道:“温泉?”
崔金梅笑道:“不是温泉,不过水也不凉,这泉眼常年不结冰。”
我说:“我能接点水泡茶不。”
崔金梅就说:“当然可以,这两年雨水多,泉眼的水很足,别说泡茶,你们想要洗澡都行。”
我说:“大冬天的,这里又是室外,不方便,不方便。”
李成二看着苏夜说了一句:“夜妹子,你可以来洗洗,我给你站岗。”
兰晓月推了李成二一下,苏夜则是吓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我们这些人里面,她还是和我最近,尽管我当着她的面胖揍了苏朋昌一顿。
这大概也和苏朋昌后来转变了对我的态度有关吧。
我指了指李成二说:“你再胡说八道,扣你工资了啊。”
说了一会儿,我们就接了点水,回到了崔金梅的民宿里,在看到那鹿溪客栈的名字,我就随口说了一句:“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
崔金梅“啊”的一声说:“小先生,你可真有文化,这名字,就是我和丈夫从这句诗里选了两字起的,你一下就给说破了。”
我愣了一下说:“梅尧臣的《鲁山山行》,挺有意境的,我刚才是联想到了这个,随口卖弄了一些学问。”
崔金梅说:“年初那些大学生来的时候,都没有说出这句诗来。”
简单聊了一会儿,崔金梅就开始给我们准备午饭。
崔金梅的老公差不多也从外面回来了,问过之后才知道,崔金梅的老公因为民宿里没事儿,就去其他村民家里打牌了。
回家后看到家里有客人,也是连忙帮着崔金梅一起忙活了起来。
两个人也没有因为这些吵架。
崔金梅的老公叫崔小山,面相也十分和善。
崔金梅的手艺不错,虽然不及兰晓月的,可吃着也不错。
吃饭的时候,我就对崔金梅说:“对了,田小艺是我们的朋友,初春她来这里的时候,说是掉了学生证的,吃了饭,我们想去她春天睡过的秸秆堆去碰下运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给我们带个路,我们可以支付给你们导游费。”
崔小山就说:“还要什么导游费,一会儿吃个饭,我带你们去,离我家其实也不远,几十分钟就到了。”
吃了饭,我们稍微休息了一下,帮着崔金梅刷了碗,便在崔小山的带领下进山了。
一路上崔小山就跟我说:“你们和那个叫田小艺的姑娘关系很近吗,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们弄些我们这里的特产,也送给那小姑娘一些,谢谢她还惦记着我们,给我们介绍生意。”
这崔小山一看就是个实在人。
我也是连忙道谢。
此时崔小山话锋一转忽然说道:“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个田小艺走后,我们连续出了一个月的怪事。”
我问什么怪事。
崔小山说:“就在田小艺睡过的秸秆堆附近,老是飘起鬼灯笼,我们村儿一小半的人都见过了。”
“不过没人敢靠近去看,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到了四五月份才消停,我手机里还有一段视频,给你们看下。”
说着崔小山把他的手机递给我看。
我们这些人也是围了上去,视频里黑糊糊的,啥也看不清,镜头晃来晃去,还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音,那声音听的就让人觉得很紧张。
几秒钟之后,镜头就稳定了下来,镜头里出现几个亮点。
然后镜头开始拉近,那光点便越来越大,可就算是镜头拉近到最大,那光点依旧很模糊。
但是借着那光点的光芒,我们却可以把周围的秸秆堆看的一清二楚了。
整个视频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然后就戛然而止了。
我问:“没有后续啊?”
崔小山拿回自己的手机说:“哪里有什么后续啊,我当时录这段视频的时候被吓坏了,勉强坚持了一分钟,然后就跑回家了。”
我好奇问:“对了,那边离你家三十多分钟,算是挺远的,你大半夜去那边干啥?”
崔小山说:“一看你就不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我们这山里的村子,方圆十几里,远的二十多里的地方都可能有自己地,山里能种地的地方不多,老一辈的人都是靠种地活着,寸土寸金,只要能种的地方,不是别的村儿的地,不管再远,都会给你种上。”
“我那边也种了一些东西,下地干活,回来晚了也是正常的。”
“另外,你看那边。”
说着崔小山指了指远处的几座比较高的山,山上明显可以看到一些台阶,还有一些亭子之类的建筑。
他继续说:“那就是仙掘水的旅游区,现在是淡季,你们上山的话不需要门票,到时候我送你们上去就行,而我地就在旅游侧面,我们在田里种上一些花啊,或者油菜花、向日葵之类的,让那些来旅游的人在山上看着下面一片一片的花海,也是格外的舒服。”
“当然,村里的景区也会给我们一些补助的。”
我点了点头说:“挺不错的。”
边说边走,很快我们就走到了那一片堆放秸秆地方。
那些秸秆一看就有好几年的,废旧的纸人早就不见了,旁边还扔着一些向日葵的根茎。
崔小山就说:“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又下了好几场的雨,那证件找不到说不定也被水泡烂了,不过还是带你们来看看,毕竟答应朋友的事儿,还是要做到的,心意很重要。”
我对崔小山说:“没错。”
崔小山没有走到秸秆堆里面,而是在一处田埂上蹲下,然后抽出一支烟,开始点上抽了起来。
我们这些人则是围着秸秆堆找了起来。
这秸秆存放的时间长了,还有一股恶臭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
幸亏这是冬天,还比较干燥,若是夏天,潮湿发霉的味道,更加让人难受。
而我也是发现,这里的阴气很重,而且从四周的山势来看,这里是聚风成穴之地的,这种地方一般很适合用来当坟地。
这一堆秸秆下面说不定有老坟。
所以我就问那边抽烟的崔小山:“这秸秆下面有坟地吗?”
崔小山吐了一口烟圈说:“好像是有吧,我听我爹说的,我印象也不是很深刻了,那会儿我还小,村里的田地刚承包到户,这块空地当时是有几个坟头来着,不过据说那一家人都死光了,没留着什么后人,所以隔了几年,坟头就被铲平了,当时这一块放秸秆的地方,还种了几年地。”
“后来这一块地,种啥啥不长,就算长出了秧苗也是一片一片的死,也就慢慢地荒废了。”
“中间有人不信邪,也开荒种了几年,也就放弃了,后来据说有人拿着土壤去化验过,说是盐碱地还是啥的,反正就是不长东西。”
“你看着附近,就算是杂草都不长的。”
“后来田地里不让焚烧秸秆了,也不让上山放牛了,我们田里中的玉米秸秆啥的,就没有地方处理了,便全部扔在这一片空地上。”
“这些秸秆多少年了,也不见腐烂。”
说着崔小山又指了指那片秸秆,然后猛吸一口烟。